成年人的眼裏只有利弊。
看着陣勢,葉木心明白,她和蘭黎川的婚姻到頭了。
什麼愛情,都不過是在沒有利益相關的時候的消遣品。
誰相信愛情,誰就是傻瓜。
她更明白,爲了蘭陵的利益,蘭家不會讓她這樣走了。
接下來,她很可能會被蘭家控制。
於是,她將目光投向蘭瑜:“我的錯我認,請不要爲難我朋友,讓她走……”
“我們又沒說不讓她走。”蘭靜搶着說。
葉木心目光凌厲地盯着蘭靜:“我的話還沒說完,讓她走是其一,其二,你和你.媽必須要保護她的安全!”
她怕,怕有人對歐陽芳菲下毒手。
畢竟,現在歐陽芳菲知道的太多了。
通常,一個人知道的越多就會越危險。
胡麗娜笑了:“葉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我保證她的安全?你是害怕蘭陵會對她下手?”
胡麗娜可真是狐狸,葉木心針對她,她卻偷換概念,說是蘭陵會對歐陽芳菲下手。
從而巧妙地把自己給掩蓋起來。
蘭瑜當即說:“蘭陵從來不會做那種齷齪事。”
葉木心笑了笑,直視着胡麗娜:“蘭陵不會,可是你,你不會嗎?你若是不對她下手,她到什麼時候都是安全的。”
這次,很明顯是針對胡麗娜。
胡麗娜臉一白:“這個我自然能保證,可責任不能只往蘭陵身上推啊,那楚氏呢?這件事是關乎蘭陵和楚氏共同的聲譽的,楚氏也害怕她亂說話啊。”
好厲害。
葉木心暗暗佩服胡麗娜。
這話一說,就好像葉木心懷疑她害歐陽芳菲是因爲她要維護蘭陵,不但不讓蘭瑜懷疑她,還讓蘭瑜喜歡她,覺得她是爲蘭陵着想。
真是個老狐狸。
“至於楚氏,我自然會另外安排。”葉木心冷冷地睨了一眼狡猾的胡麗娜,又把目光投向楚雲嫺,“楚小姐,我的朋友若是有個什麼差池,你也難逃其咎。”
楚雲嫺喫驚地睜大了眼睛:“葉小姐,爲什麼是我難辭其咎?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楚雲嫺現出單純而又無辜的神情,好像她是天真無邪的小白兔。
葉木心冷笑一聲:“楚小姐,你不用在你父母面前演戲,等你真正地殺了人,你的父母是保護不了你的。”
她早就看出來了,楚河和蘇妙可對楚雲嫺的愛是溺愛。
她認爲,是楚氏夫婦將楚雲嫺寵得這樣無法無天。
而她的這話,過於刺耳,楚河的臉當即沉了下來:“葉小姐,請你說話注意措辭,我的女兒還輪不到你來評論,你管好你自己吧。”
葉木心輕輕地笑了:“你女兒若是不威脅我朋友的生命安全,我也不會評論她。”
“你是在誹謗我女兒。”楚河沉着臉說。
“好,我誹謗,我認罪,但前提是保護我朋友安全,你若是覺得我是在誹謗你女兒,那我朋友的安全你來保證。”
“爲什麼要我保證?”楚河覺得好笑至極。
“好好好,我保證,保證不傷害你的朋友!”楚河極其不耐煩地說。
葉木心點點頭,再看一眼胡麗娜:“我的朋友若是有一絲一毫的傷害,我有辦法讓蘭陵和楚氏萬劫不復。”
她這話說得輕輕的,卻底氣十足,讓人生畏。
特別是蘭瑜,第一個害怕了。
他覺得葉木心能說出來這話就能做出來,他看女人一向很準,這個葉木心,不是一般的女人,由內而外都是不好欺負的倔強。
他也緊盯着胡麗娜,希望胡麗娜能讓葉木心放心,能讓葉木心放過蘭陵,進而讓他放心。
見葉木心說話如此張狂,胡麗娜原本想懟葉木心幾句的,卻迫於蘭瑜的目光,點頭了:“葉小姐你放心,我保證她的安全,我派十八個保鏢保護她。”
“那倒不必。”葉木心淡淡地說。
然後,她從歐陽芳菲的懷中把妞妞抱過來。
見此情景,蘇妙可趕緊上前從她懷中接妞妞:“葉小姐,我來我來,你懷着孩子呢,可不能再抱倆孩子。”
葉木心也沒說什麼,把妞妞給了蘇妙可。
儘管明白蘇妙可怕她抱倆孩子把肚子裏的孩子弄掉,但心裏卻不反感蘇妙可,不管蘇妙可是什麼樣的心理,好歹也是爲她肚子裏的孩子着想。
還好,妞妞也乖乖地任由蘇妙可抱着,並不哭鬧,但眼睛裏卻有淚花兒在閃。
葉木心有些心酸。
這孩子,也太過懂事了。
她對歐陽芳菲說:“你回去吧,我以後有時間了再和你聚。”
歐陽芳菲卻不走,眼中全是擔心和不安:“木心,咱們一起走吧。”
葉木心無所畏懼地笑笑:“放心吧,我沒事的,等我生了孩子,抱着孩子去找你,你不是最喜歡小孩嗎我這個孩子認你做乾媽。”
“木心……”歐陽芳菲的眼淚都下來了,上前抱住了葉木心,哽咽起來,彷彿要和葉木心永別似的。
葉木心笑了,用手給她擦眼淚:“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別哭了,哭有什麼用?”
蘭童童也對歐陽芳菲說:“歐陽阿姨,你看我媽媽就不哭,你也別哭了,要勇敢一點。”
“好。”歐陽芳菲哽咽着止住了眼淚。
她真的很佩服葉木心。
都這種處境了,依然風輕雲淡,婚姻破裂了,好像沒什麼似的,就像是做飯時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碟似的,歲歲平安。
葉木心輕輕拍拍歐陽芳菲的後背,笑着說:“你去好好上班吧,我會很好的。”
歐陽芳菲點點頭,目光在人羣裏逡巡,最後定格在了楚雲霆的臉上:“楚先生,請替我善待她,拜託了!”
說着,深深地彎下腰去給楚雲霆鞠了一躬。
如果說之前葉木心刀槍不入,這一刻,她的眼淚奪眶而出,緊緊地握住了歐陽芳菲的手,泣不成聲:“歐陽,你放心吧,我真的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