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嗎？”陳橙一臉擔心，看看楚雲霆，再看看歐陽芳菲，那模樣，好像害怕楚雲霆會吃了歐陽芳菲。
張亮索性坐下來說：“歐陽，你和他談吧，我們就在這兒坐着，也幫你從側面鑑定鑑定他是不是個渣男，若是渣男，打出去就行了，還談什麼！浪費什麼時間！”
王靜倒是勸起來：“咱們都走，咱們幾個在渣男羣裏歷練了這麼多年，早都成了渣男絕緣體了。再說了，我瞧着他眉目英挺，天庭飽.滿，五官端正，應該不是渣男……”
“行了行了，把你那半吊子面相術拿走，可別誤導了歐陽，渣男兩個字又不是寫在臉上的，要是在臉上能分清，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被傷害的女人了。”張亮把王靜推到一邊去。
“啥半吊子面相術，相面我可是學了整整五年呢。”王靜的眼睛瞪起來了，誰置疑她的面相術她就和誰急。
“學五年去年咋被那個男得騙得差點上吊抹脖子了？”爲了不讓歐陽芳菲再受傷，張亮說起話來口無遮攔，忘記了這揭短的話不能說。
去年，王靜確實被一個渣男騙得很慘，工作幾年的積蓄都被騙走了。
被揭了舊傷疤，王靜當即通紅了臉，嘴脣也哆嗦起來：“張亮，你，你，你太過分了……”
陳橙趕緊調和：“好了，歐陽今天心裏不好，你倆別再吵了，我們走吧。”
說着掐了一把張亮：“你的嘴是借來的啊？”
“是我不對，王大師王大仙，你可別發怒，你一發怒，我的小命可不保，走吧，讓歐陽和這小傢伙好好談談。”張亮一邊認錯一邊拽着王靜往出走。
王靜衝張亮翻了翻白眼，心裏的怒氣也消散了。
張亮又瞪着楚雲霆，警告道：“小傢伙，你別以爲你長這麼好看就想騙我們歐陽，我們可都是窮苦小醫生，不是富婆，你想當小白臉就該去騙富婆。”
楚雲霆雖然三十六了，但人長得比較少相，看起來就是個二十八.九的模樣，在這幾個三十歲的大姑娘眼裏，顯然就是小朋友了。
也許是這幾年相親相來的偏見，張亮認爲，長得這麼好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小白臉。
見張亮說楚雲霆是小白臉，歐陽趕緊把張亮往出推：“泡兒，你別說了，這事兒我可以解決的。”
泡兒是張亮的外號，因爲她的眼睛特別突出，像兩個小燈泡。
“看看，剛纔還失魂落魄，又護起來了。”張亮瞪起着她那像小燈泡一樣的眼睛。
“好了，走吧。”陳橙把張亮拽走了。
宿舍裏安靜了下來。
歐陽芳菲看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楚雲霆，心裏想笑，卻又沒有笑的心思，只得輕輕地說：“坐吧。”
“謝謝大傢伙。”楚雲嫺坐在了歐陽芳菲面前。
大傢伙？歐陽芳菲愣了一下。
忽然想起剛纔張亮稱呼楚雲霆爲小傢伙的事了。
終於，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但很快，卻又收斂起了笑容，因爲，楚雲霆的眼眸冰冷得像冬天的泉。
她從牆邊的櫃子裏拿出藥箱，想把楚雲霆額頭的一個小傷口包紮一下。
“別靠近我！”楚雲霆看見藥箱，知道她要做什麼，冷聲拒絕了，“這可是她們犯罪的證據。”
想起那一頓打，楚雲霆就窩火。
竟然被幾個女人揍了一頓。
見楚雲霆這樣，歐陽芳菲有些侷促不安：“對不起，她們太粗魯了，你要找就找我吧，我是主謀。”
“你也知道你是主謀？”楚雲霆忽然問。
歐陽芳菲被問得奇怪，但也沒多想，因爲，這個時候，她心裏想的只有葉木心。
“你能不能幫幫木心？”她直接把話題切換到葉木心身上了。
這話題也轉變的太快，女人的腦回路都是怎麼長的？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楚雲霆緊緊地盯着歐陽芳菲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她的眼睛看清楚她的內心。
歐陽芳菲也不迴避，一雙漆黑如水晶的眸子回視着楚雲霆的眼睛，眼中充滿了哀求。
她的眼睛太過澄澈，倒讓楚雲霆無法直視，他冷聲：“怎麼幫？”
“她的孩子是你的，你該負起一個男人該負的責任。”
“不是我的。”
“鑑定都出來了。”歐陽芳菲急了。
“鑑定？那肯能是你造的假，你以爲弄我幾根頭髮就可以弄垮楚氏？”楚雲霆將置疑而又冰冷的目光投向歐陽芳菲。
歐陽芳菲一下子僵住了，她以爲楚雲霆根本沒察覺到她竊取他頭髮的事情。
楚雲霆緊緊地盯着歐陽芳菲的眼睛，語氣凌厲如寒冬的烈風：“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心中一凜，歐陽芳菲明白了楚雲霆是幹什麼來了。
他這是來審問她了，他是把她當賊看了。
儘管她只是竊取了楚雲霆的頭髮，但在楚雲霆眼中，她的目的決不是頭髮那麼簡單，而是整個楚氏。
忽然間，歐陽芳菲就恨不得殺了一週前的那個自己。
那時候，她怎麼就鬼迷心竅了？
怎麼就勸葉木心做那個鑑定了？
怎麼就幫着葉木心去竊取楚雲霆的頭髮了？
可是，蒼天作證，除了摘了楚雲霆的幾根頭髮，她別的什麼都沒做啊。
“是我自己這麼做的。”她低聲說，卻發現，這樣更顯得可疑了。
聽了這樣的回答，楚雲霆笑了：“你爲什麼這樣做，她的孩子是誰的，與你何干？”
“當然有關，我希望木心幸福。”
“可她現在幸福了麼？”楚雲霆沉聲問，心裏想，這個女人看起來不傻，怎麼就做出了這樣的傻事？
歐陽芳菲無語。
確實，是她讓葉木心走到了這一步，她真的好後悔，如果可以重來的話，她絕對不會讓葉木心做這樣的鑑定的，更不會幫着葉木心去採集楚雲霆的頭髮。
楚雲霆站起來。
忽然間，歐陽芳菲感到害怕，本能地往後退。
楚雲霆往前一步，直接挨着她的臉，鼻尖幾乎觸碰到了她的鼻尖。
“你幹什麼？”歐陽芳菲突然心跳如奔馬，手心裏都冒汗了。
此時此刻，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危險。
她還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麼威壓過。
“說，究竟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楚雲霆幾乎是嘴對嘴地問她，她甚至可以聞到薄荷般的氣息。
歐陽芳菲雙手支着牀，竭力將身體往後仰：“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好好問，能不能不要離我這麼近？”
她的眼睛裏全是驚慌，像受驚的小鹿似的。
然而，楚雲霆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欺身上前壓住了她。
歐陽芳菲大驚，但沒有尖叫，而是使勁地推楚雲霆。
奈何楚雲霆是習武之人，任憑她怎麼推，他整個人就像鐵塔一般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