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彥夕和冷昊天最終拉開了冷雲天。
此時的冷雲天腦袋裏已經被悲慟給填滿。
除了無上限的傷心,此時的他早已經六神無主。
冷昊天和冷清河馬上就着手安排冷遠山的後事。
兩天後,冷遠山的葬禮在冷家老宅舉行。
冷家上下籠罩着悲傷的情調。
從院子裏開始都是黑白相間的格調。
沉重的讓人窒息。
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
這曾經叱吒商界的泰斗在病牀了癱了一年多之後最終還是走了。
來弔唁的人除了商界的人,還有政界的。
幕彥夕的爺爺這次居然也親自從香港回來,前來弔唁。tqR1
聽說幕老爺子在香港頤養天年,幾乎任何集會都不會參加。
他年過七旬,但是卻精神矍鑠,氣質絕佳。
他一來,其他弔唁的人都主動讓開了一條路。
“孫女婿,節哀!”幕老太爺輕輕拍了拍冷雲天的肩膀。
冷雲天給他深鞠躬三次,有些不習慣地說了聲:“爺……爺,讓您老親自來,真是過意不去。”
“早該來的,可是身體不是太方便,沒想到這次來了,卻是……”幕家老天爺也似乎很悲傷。
幕彥夕挽着爺爺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說:“爺爺,您老節哀!”
緊跟幕家老太爺其後的是幕彥夕的父母和哥嫂。
幕家一出現在靈堂,就暗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這幕家在政界的手腕兒是衆所周知的,幕家老太爺以前是軍區的首要人物,這幕彥夕的父親是A市的副市長,哥哥則在香港做玉石生意,這幕家也是家大業大的。
幕家和冷家的聯姻,外界自會有很多版本的說法,好多人覺着是政治聯姻。
冷清河作爲現在冷家最長的長輩也不敢怠慢,趕緊上前招呼幕家的人。
幕家的人只做了弔唁,寒暄了幾句就先行離開,並沒有去喫宴席。
對冷家重視之中夾雜着客氣。
冷清河一直把幕家的人送出了冷宅大門外,直到幕彥夕的父親說了句:“親家留步!”
冷清河才停住腳步。
幕家老太爺就是大牌,居然還帶了警衛,冷清河看到給老太爺開車門的是一身戎裝的警衛員,心裏不免發顫,這幕家可是家大勢大啊!
幕彥夕作爲冷雲天的未婚妻,自是要留在冷家。
在車前,幕彥夕的媽媽把幕彥夕的手拉住,心疼地說道:“女兒啊,你最近可是瘦了很多啊,是不是冷雲天對你不好?”做母親的總是會擔心女兒的幸福,更何況和冷雲天曾經有過婚史。
幕彥夕躲過媽媽的關切的目光,說道:“哪有啊,他對我很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幕彥夕明顯地底氣不足,可是即便
不好,她也只能往肚子裏樣,因爲當初是自己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要和冷雲天在一起的,所以就是不好,她也認了。
“媽媽,我知道了。”
幕家的人離開。
幕彥夕目送着車子走遠,突然有種淒涼的感覺。
自己家裏的人這次可以說是給了冷雲天莫大的面子,就連從來不參加任何聚衆集會的爺爺,這次居然也千里迢迢地來了。
可是他們要走,只有二叔和自己出來送,冷雲天至始至終沒有出來。
幕彥夕有些失望。
他就是再過悲哀,這未婚妻孃家的人要走了,最起碼該是出來送送的,可是並沒有。
幕彥夕返回靈堂,弔唁的人都已經走的走,去喫宴席的喫宴席。
空寂的靈堂裏就只剩下了冷雲天一個人,他正跪在地上,滿目憂傷地望着冷遠山的遺照。
本來幕彥夕憋着一肚子委屈,想要問他的,見他這個樣子,也實在難以啓齒。
他果真是悲傷過度,失了禮節吧。
幕彥夕走過去,輕輕拉起冷雲天的胳膊,“雲天,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想必也不是爸在天之靈想要看到的,喪事宴席那邊你還得去打理,這次來了很多生意上還有政界的人……”
“我知道了。”冷雲天聲音有些黯啞。
在幕彥夕的記憶中,冷雲天總是一副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他似乎總是把大悲大喜都隱遁在他的冷漠後面,這次冷遠山的死,讓幕彥夕見識到了冷雲天悲傷時候的樣子。
喪事宴席依舊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濃重。
可即便這樣,冷雲天和冷清河該寒暄的還得寒暄。
“清河,想不到冷家大哥他就這麼走了,你要節哀啊!”歐陽逢春見冷清河來敬酒,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啊,我也想不到哥這麼快就……”冷清河的臉上寫滿了悲哀,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果然是兄弟情深呢。
更爲誇張的就是於佩琴了,整個人哭的天昏地暗,眼睛都腫了。
冷昊天看着於佩琴和爸爸這樣裝模作樣,心裏只有厭惡。
他悄然躲了出去。
距離現在二十四小時已經過了,接到朋友的電話,說大伯還沒醒。
冷昊天自是有些擔心。
昨晚再把大伯送往火葬場的時候,冷昊天把大伯給換下來了,讓朋友接到了莊園。
他昨晚把大伯父安頓在朋友郊外的莊園裏。
這裏該是比較隱蔽。
冷昊奔往天騎着哈雷摩托快速地趕往莊園。
在冷昊天的再三要求下,他英國的導師明天就會專程回來,給冷遠山做進一步的會診。
一切似乎都按照冷昊天安排的方向上發展着,唯一不樂觀的就是大伯過了藥效時間,還沒醒,畢竟大伯的狀況不是太好,萬一一個不小心,產生副作用,就得不償失了,這麼想着冷昊天加大了油門,即便是摩托車飆起來,去往郊外也得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