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既然他是收受了別人的錢財陷害雲天的,他又怎麼會輕易反口呢,再說就是他反口,這件案子正好涉及到了兩年前的案子,他是在逃犯人,我看這件事還是有些難。”
“老爺,從疑犯身上入手還是幕家老太爺想起來的辦法,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讓遠航給幕家去了電話,想必明天只要他翻供,幕家老太爺自然會安排的,老爺放心好了。”
見程方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冷遠山似乎看到了希望,“可是,老程,你怎麼就知道那個人肯定會翻供?”
“老爺,他現在是重症病患者,說實話,光腳不怕穿鞋的,現在的他是破罐子破摔了,遲早都是一死,他已經無所謂,只是家裏還有年邁多病的母親,還有十多歲的孩子,這是他最放心不下的,抓住他的弱項,他纔會反口,我說我已經和他的家人說了,只要明天事成之後少爺出來了,他的家人會幫他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他們一家三口我們會安全送離這個城市,會給他們不小的一筆贍養費,在我提到他家人的時候,他有些害怕了,害怕會報復他的家人,但是也抱有一線的希望,所以他這個時候的心理是最好利用的,這個時候和他談條件,不怕他不答應。”
程方運始終沒有和他們說他答應的條件不僅僅如此。
那個人不傻,他怕冷家的人出去之後,會翻臉不認賬,他說他只有手裏有個等量交換的代碼,他明天才會翻供。
最後程方運把自己作爲了交換雲天的條件。
明天的會審上,嫌疑犯會一口咬定他在冷家旗下的酒吧,酒店做毒品生意是受到了程方運的指使,而程方運也會向警察說明是他指使的,他意在從中獲得高額的利潤,總之程方運明天會自圓其說,這個牢他替雲天去坐。
這個交換條件嫌疑犯很是滿意,臨死不僅能拖個墊背的,還能保障家裏人的安全。
程方運沒有和冷遠山他們說,他怕他一說,他們都會反對,特別是兒子。
平時看着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其實他孝順的很,他要是知道程方運明天要拿自己換雲天,他會瘋。
晚上,程方運讓兒子在高級飯菜裏定回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出奇地他在桌上執意喝了些酒。
他滿口都是對冷家老爺子的感激,感激冷家這些年對他們父子倆的照顧。
冷遠山有些奇怪,程方運今晚似乎有些不太對。
“老程,你今晚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又說這樣客氣的話,要說感激恐怕該要感激的是我們冷家父子,你和遠航對我們冷家幫了很多的忙,我沒有你,雲天沒有遠航都是不行的,現在好啊,遠航和無雙兩個人在一起了,咱們兩家親上加親,等雲天這件事解決了,抽個時間給無雙和遠航兩個孩子把事兒定下來,咱們可就是真正的親家了!”冷遠山說着有些激動。
一直不吭聲的無雙窘紅了臉,“我沒考慮那麼遠!”
程遠航急了,伸出腳踢了踢無雙的腳,她這是怎麼回事啊,兩家大人默許他們的事兒了,她居然說這樣的話。
無雙望向程遠航,此時的他一臉的無辜與期待。
李潤芝自是看在眼裏,笑着對無雙說:“你呀嘴裏不說肚子裏的話,是誰病好後跑到那個小廣場上足足等了三個月,是誰急着要回A市辦演奏會,希望在這裏邂逅他。”
“媽,人家是你女兒啊,有你這麼說人的嗎?”無雙的臉更紅了,“好了,我喫飽了,你們喫吧!”無雙似乎有些難爲情地跑進了房間。
程遠航也跟着進去了。
陽臺上,無雙正扶着欄杆任晚風吹着她的發。
程遠航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際,臉貼在他的臉頰上,“無雙,剛纔你是不是害羞了?”
“你說呢?”無雙淺淺地笑道。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真的暫時不考慮和我在一起呢!”程遠航長舒了口氣。
無雙的身子向後傾了傾,緊緊靠在程遠航的身上,“我還沒戀愛夠,不想和你那麼快結婚,我想和你無限期地戀愛下去!”
“結了婚,我們同樣可以戀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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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無雙回頭咬住程遠航的耳朵,“那不一樣!”
“那好吧,你是我的小公主,你說什麼就什麼,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好。”
程遠航就知道這幾天無雙心裏一定是在這件事上不舒服了,任誰憑空多出來一個爸爸,也不好接受的,“無雙,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有的時候好多事情也由不得我們控制和選擇,如果我們無法選擇環境,就只能適應環境,父母也是,我們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但是我們做子女的要尊重他們所做的選擇,就像你的媽媽一樣,如果她在二十年後依舊選擇和老爺在一起的話,你作爲女兒該是無條件支持她,當然支持她還包括你也接受你爸爸這點。”程遠航又繼續循序漸進地勸導着無雙。
無雙嘟嘟嘴,“好了,遠航,我不想提這件事了,自由發展好了,一提我就頭疼,對了,我今天看見伯父和你心情都不錯,看來冷家大少爺這次是有救了?”
“無雙,冷家大少爺是你哥!”
“什麼爸爸,哥哥的真的讓我好睏惑,本來就我和媽媽兩個人的世界突然多出這麼多人來,還真是夠頭疼的!”
程遠航的頭抵住無雙,一臉無辜地說道:“無雙,聽你這口氣,我也是無故闖入你世界裏的入侵者咯?”
無雙咯咯地笑起來,“你除外!”
這句話倒是讓程遠航格外的受用,和無雙像是一場夢境般的愛戀中,程遠航知道了什麼才叫真正的緣分。
此時在審訊室裏,白彬彬又和冷雲天上演了一場拉鋸戰。
“白彬彬,你就是再問我千遍萬遍,或者給我動用私刑也好,我依舊是那句話,那兩人和我無關,和冷家無關!我拒絕再接受你無休止的詢問!”冷雲天陰隼般的目光直逼向白彬彬,“如果你是因爲依依的事兒要遷怒我,報復我的話,那白彬彬你儘管放馬過來,不必給自己加上一層道德和法律的外衣。”
“冷雲天,我說過了,我公私分明!”白彬彬見冷雲天有些不耐煩了,一字一句地強調。
“你公私分明?那今天你帶依依來,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是在假公濟私?白彬彬,你告訴我,依依還在意我,關心我,是嗎?她知道我在這裏,她傷心了是不是?”
白彬彬拍了拍桌子,“冷雲天,我們再談案情,案情!”
冷雲天嘴角溢上一抹冷笑,“李警官,談依依的話,我還有點心情,案情的話,我累了!”冷雲天一臉頹廢地靠在了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都敲打着面前的木桌子。tqR1
今天的審訊,白彬彬就是怕冷雲天會談到依依,所以他刻意單獨來審。
“冷雲天,既然你想和我談談依依,我也就敞開了和你談談,你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當時因爲報復娶依依的是你,一腳把依依踹開的也是你,你讓她一個女孩子在這一年裏飽受各種常人難以承受的苦楚,你覺着這像是一個男人做的事兒嗎?大人之間的恩怨何必讓她無辜受過?”
白彬彬的話,讓冷雲天有些慚愧,他說到了冷雲天的痛處,大人間的恩怨何必讓她無辜受過,等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見冷雲天垂下了眼眸,白彬彬知道他的心在懺悔,今天他和依依見面的那個痛心疾首,肝腸寸斷的樣子白彬彬也看到了,也許只有心裏有深愛的男人,纔會在那個時候把他高冷的總裁形象拋到九霄雲外,狼狽的一塌糊塗。
白彬彬是個局外人,但是他已經看出了兩人之間是有愛的,只是他們之間的愛被太多的外界因素困擾了。
“這事兒是我對不起她!”冷雲天長嘆了一聲,臉上寫滿了失意,如果從一開始他就能把那些恨看開的話,也許他和依依就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明明相愛,卻只能天各一方。
“冷雲天,私事兒就到此爲止吧,明天警察局要正式對你提出公訴,到時候你要參加會審,如果你真是無辜的,法律自是會還你一個公道,如果你真的是和這兩個毒販有關聯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這輩子,你完了!”白彬彬湊近冷雲天,強調了一句,在冷雲天意味深長的注視中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