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冷清河和自己對視着,幕彥晨的眼光也毫不忌憚的和他對視。
冷清河總是能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情緒收的點水不漏。
他馬上就用連他自己都覺着特別諂媚和討好的笑容,說道:“幕少啊,我們這是幹嘛啊,我們本就是一條戰線上的合作伙伴的啊,我們可是都見不得這冷家半點好的,只是你在婚禮上把白依依的父親給奉上了,不是讓他們一家團聚,喜上加喜嗎?”冷清河試探幕彥晨,這白盛業這步棋子兒他是怎麼安排的?
幕彥晨脣角彎了彎,“一家團聚,喜上加喜?我會讓他們那麼好過?”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是肅殺的氣氛。
“那甚好啊!甚好!那這個白盛業現在身在何處呢?”
幕彥晨犀利的目光從冷清河臉上掃過,“這個恐怕就不勞你費心了,好了,這時間也實在是不早了,我想我該回去了!打擾了冷先生的休息真是抱歉了!”
“怎麼會?”冷清河寒暄着。
從幕彥晨車上下來,目送着幕彥晨的車子消失在了夜色中,冷清河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狠絕。
這真是個狂妄小兒。
只是這個白盛業居然要出現了,這件事馬上就像是一根刺,紮在了冷清河心裏,讓他更加的焦慮了。
這幕彥晨像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他大膽狂妄,手段夠狠辣。
他纔不會乖乖地受冷清河的鉗制呢,今晚他來,說好聽些是爲了告訴他,這個白盛業的存在,說不好聽些也只不過是在提醒他,在他面前,最好乖斂些,他手裏的白盛業不僅僅是給冷家制造混亂的棋子兒,也是隨時可以遏着冷清河命門的棋子兒。
冷清河突然感到了害怕,但是飢不擇食地給歐陽逢春推薦了幕彥晨,可是現在看來,這幕彥晨並不是那種可以安心聽他們鋪排,受他們遏制的人,他有他的手段和王牌。
幕彥晨回到家,家裏客廳裏的燈還亮着。
下人還在候着,見他回來了,問了聲,“少爺回來了?”
“我爸呢?又沒回來?”幕彥晨剛纔在幕公館的院子裏也看來,並沒有爸的車。
“回少爺,還沒回來!”
媽媽和茹雪被自己打發回了香港之後,似乎爸爸也不怎麼回家了,每天藉口很忙,不是在外出差,就是值夜班兒,幕彥晨似乎很少見到他。tqR1
不過這樣也好,耳根清淨,在對待冷家的問題上,爸似乎持反對態度,在這點上始終和他達不成一致,但是幕市長的反對絲毫阻止不了幕彥晨心裏急劇膨脹的恨意。
幕彥晨緩緩往樓上走去,他想看看,彥夕是否已經睡着了,今早把她接回了家,想要送去國外治療,可是監獄那邊不允許,她還是個精神病患者,有命案在身,可以強制治療,但是絕對不能離開他們的監控視線,這就意味着彥夕暫時是不能出國治療了。
午飯前,幕彥晨已經
給彥夕請了特級護理,暫時在家保守治療。
幕彥晨上了樓,輕輕推開彥夕房間的門,特級護理是個不到三十的女人,她就守在彥夕的房間裏,見幕彥晨進來了,她趕緊起身,“幕少回來了?”
“她睡了?”
“一直吵着不肯睡要等你回來,我怕她會休息不好,就給她吃了顆安神的藥,暫時她是睡着了,劑量我不敢加大,怕是她的胃受不了,不知道她半夜會不會醒來。”
幕彥晨聽着心痛的厲害,他走到妹妹牀前,坐了下來。
她海藻般的頭髮有些凌亂,眉宇間一直糾結着淡淡的憂愁,即便是在睡夢中也不例外。
幕彥晨心痛地伸手攏攏她的發,又輕輕撫平她揪着的眉宇。
眼淚不自然地模糊了鏡片。
他拿下眼鏡兒,擦擦眼淚。
特護站在一旁,看着有些心酸,這個大男孩似乎很是疼愛他的妹妹。
“今晚好好守着她,如果她醒來,趕緊通知我,我就在她隔壁。”幕彥晨交代了特護一聲。
“是,幕少,你先休息吧,她要是半夜鬧騰了,我會通知你的。”
幕彥晨紅着眼圈給她掖掖被子,然後才緩緩走出彥夕的房間。
這都是冷雲天造的孽,可是現在他卻要大戰旗鼓地和那個白依依成婚了,在距離去年臘月和彥夕的婚禮還沒有多久的情況下,他還真是迫不及待,難道好好的彥夕因爲他成了這個樣子,他就沒有絲毫的愧疚嗎?
幕彥晨咬咬脣,眼中也投射出一絲狠戾,“冷雲天,彥夕不好過,你和那個白依依也甭想着好過,我會讓你們的婚禮成了一場鬧劇,你不是樂此不彼地要結婚嗎,我讓你永遠都不能和那個白依依結婚!”
幕彥晨進來房間,拿出手機摁下了一個號碼。
“近來安排白盛業回國吧,該是用到他的時候了!對了,回國依舊是全程陪同,一回來第一時間先通知我,我要先見見他!”幕彥晨薄涼的脣冷冷地對着電話安排着,“對了,還有,警惕冷清河那個老兒,我不想讓白盛業這枚棋子兒在我用完之前,出任何狀況!”
冷清河的手段幕彥晨也是有所領教的,他完全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今天他雖然先去探了探冷清河的虛實,也警告了他自己手裏還有白盛業這張王牌,但是那個人,陰險狡詐的很,萬一他要是像兩年前那樣再動起白盛業的主意,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也已經很深了,可是夜幕中依舊有着蠢蠢欲動的魂無法安眠!
他們各懷鬼胎,心裏盤算着下一步的行動。
只是沉浸在幸福甜蜜裏的冷雲天和白依依還沒有發覺痛苦又開始邁着腳步一步步向着他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