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不再愛我了,對嗎?”
“不是不愛,而是覺着已經無力再愛,現實遠遠比想象當中的要殘酷的多。”
“所以,你怕了,你退縮了?冷雲天,這就是你今晚和我的分別致辭吧,很好,真的很好!我現在才知道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曾天真的以爲,只要有愛,什麼艱難困苦,什麼威脅阻礙都不怕,我真是想的太天真了,原來我白依依在你心中終究沒有那麼重要,所以你現在纔要把我發配的遠遠的,要把我從你身邊趕走,要留給你一個清淨的世界!對吧?”
雲天沉默不語,私人飛機基地到了,雲天停下了車子。
“依依,再見,希望你在英國那邊冷靜地梳理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等下次再見,我希望咱們之間有一個結果。”
白依依盛着盈盈淚光的眼睨着冷雲天,他那張好看的臉上,滿滿都是清冷疏離,白依依冷笑着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希望咱們之間有個什麼樣的結果啊?我配合你!”
雲天沒有正面回答,“依依,你確實需要冷靜了。”
依依打開車門,砰的一聲,把車門摔上。
私人飛機駕駛員已經在等候了。
張媽已經抱着樂樂上了飛機。
依依走到飛機前,駐足停留,她萬萬沒有想到,今天雲天對自己的送別是這麼決絕,早知道是這樣,她還不如不等到他回來就走呢,那樣她還能抱着一個好心情,抱着對雲天無盡的思念在異國他鄉熬日子,可是現在,在異國他鄉她得飽受煎熬了,臨走,雲天居然給自己送上了這麼一個重磅炸彈,把依依所有美好的想象碾的粉碎。
雲天看着她那個嬌柔窈窕的身影站在在飛機前,心裏一陣抽搐。
換作以往,他該是給要離開的她一個溫暖的不捨的懷抱,亦或一個愛的深吻,可是今天沒有,在她走之前,雲天已經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依依站在那兒。
停留了半天,不願離開,她多想這個時候的雲天能下車來,能擁着自己和她說,剛纔的話都是假的,可是等來的是雲天發動了車子,車子從她身邊呼嘯而過的結果。
依依轉身,看着雲天駛出私人飛機基地的車子,淚再也忍不住。
此時幕彥晨的微信上,馬上就收到了幾張照片,是冷雲天在私人飛機基地送別白依依和孩子的照片。
幕彥晨脣角溢上一抹陰冷。
該是把老婆孩子送出國,然後想要無任何後顧之憂地和自己鬥了嗎?
幕彥晨撥下一個號碼,“給我查查,冷雲天私人飛機這次申請的航線,以及降落地。”
幕彥晨交代完,把手機扔到一旁,脣角微微上揚,“冷雲天,你越是在乎的,我幕彥晨越是要讓你得不償失!你不是在乎你的妻兒嗎?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防得住我!”
此時的冷雲天從基地駛出來,確定依依看不到他的車子了,他把車子靠邊停下基地不遠處。
然後摸索出一隻煙,點燃,然後默默看着基地上空。
直到私人飛機的轟鳴聲響起,他看着閃爍着燈光的飛機駛離了A市上空。
雲天一支菸接着一支抽着,不知過了多久,汽車菸灰缸裏的菸蒂已經十幾個了。
車裏煙霧繚繞,雲天搖下車窗,背靠着車座,黯然成傷,他胸腔裏憋悶的厲害,輕聲咳嗽了起來。
“雲天!你究竟抽了過少煙?”程遠航的聲音響起。
雲天回頭,卻是看到了程遠航。
雲天抑制住咳嗽聲,苦澀地笑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你出來,我不放心,依依和樂樂已經離開了吧?”
“是啊,離開了。遠航,和我去喝酒。”雲天黯然道。
“你不能……”
“你不要和我說我的身體不能喝,遠航,我不想聽到這些,現在我只想喝酒!”tqR1
“那我們回家喝。”
“好,去小樂山那邊的別墅吧,我有好酒!”雲天牽強地笑笑。
遠航知道今天依依和孩子離開,雲天心裏難受。
“好!”
程遠航上了車,兩人先後開着車往小樂山那邊的別墅走去。
這裏承載着雲天對依依滿滿的愛意。
冷雲天把車子開到門口,摁下密碼,遙控門,自動打開來。
雲天和遠航的車子先後開進了院子。
雲天下了車,走到門口,指紋驗證後,門開了。
他進了門。
程遠航緊跟其後。
雲天摩挲着,打開燈。
原本黑暗寂靜的客廳頓時燈火通明。
雲天甩掉鞋子,然後走到每一個房間,把別墅一層的所有房間的燈都打開來。
遠航不解。
“這樣光亮就會把所有的黑暗填充掉,顯得不那麼寂寥了。”雲天邊說,邊走到客廳的小吧檯邊的櫥窗裏,拿出一瓶軒尼詩,然後拿出兩個高腳杯,啓開瓶蓋,倒了兩杯酒。
“遠航,來,今晚你的任務就是陪酒,不介意吧?”雲天衝着遠航笑了笑。
遠航心痛。
“我先幹爲盡,你隨意!”雲天捧起高腳杯,仰頭一飲而盡。
遠航走過去,拿起杯子,也一口氣喝光。
雲天心裏壓抑他知道,可是他心裏的壓抑雲天可曾知道。
每天帶着那麼個可怕的祕密眼睜睜地看着雲天在消磨最後的一點兒有限的生命,卻不能和他實話實說,他心裏的壓抑並不比雲天小。
“遠航,這麼些年,謝謝你陪在我身邊,以後還得你多照應着冷家上下。”雲天眼神裏閃過黯然的神色,接着又倒了一杯酒,然後給遠航也斟滿。
“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之間不說謝字的!”
雲天淡然地笑笑,“是我的錯,我自罰三杯!”話剛說完,杯子裏的酒就仰頭喝完了,然後覺着不盡興,直接拿起酒瓶,就着瓶子喝起來。
喝着嘴角也溢出了紅色的酒液。
遠航過去奪下來酒瓶,“雲天,哪兒有你這麼喝酒的,你不要命了!”
雲天又把酒瓶搶過來,“剛纔不是說了嗎,你今天的任務是陪酒,而我給自己下的任務是喝醉!不要磨嘰了!”
遠航心裏不免沉重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