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郊外一處人煙稀少的破舊棚戶區裏。
盧茵正窩在一間十幾平米的出租屋裏。
手機扔了,買了一部新的,換了臨時卡。
她心情狂躁地翻看着有關自己那件案子的新聞。
通緝犯,她已經是全A市,甚至全國通緝的犯人。
還有更可怕的,那個蘭姨居然沒有死,她包裹着糉子一樣的頭,出現在鏡頭面前,向記者訴說着她的殘忍。
盧茵看着新聞,心裏直發毛。
原來這事兒的敗露就是因爲沒有把蘭姨完全殺死。
自己也真是大意了,怎麼就相信了盧莙的話,沒有查看一下她到底死透了沒有。
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盧莙,不是說她沒氣了嗎?
再怎麼後悔不迭,也沒有回頭路了。
此時的盧茵像是籠中困獸,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這個條件異常艱苦的地方,她忍受着蚊蟲的干擾。
徒有一百多萬的現金,她也不敢出去花了,生怕被人看出來。
現在她要出去買生活所需的時候,每次都要喬裝打扮,儘可能在出去的時候讓人看不出她的樣子。
現在的網絡太過發達,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懸賞令,居然是五百萬的天價。
冷家人也真夠出手闊綽的,我五百萬來買自己的下落,可見他們家對這事兒的重視程度。
現在只要有人認出她,隨便向警察一報警,就是一個富翁了。
盧茵知道,自己這種逃亡的生活持續不了多久。
她現在不求別的,既然路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她只想讓程遠航疑惑終身,無雙是必須要死的。
盧茵氣得拿起手裏的啤酒罐喝了一口,卻發現連啤酒都沒有了。
盧茵把啤酒罐子砸在地上,起身用力踩扁。
不行,她不能困在這兒了。
她的趕緊回去市裏,偵查一下有沒有下手的時機。
她現在是人都不敢僱傭了,因爲她僱用人的佣金遠遠不及冷家人給出的懸賞,現在要僱人的話,等於是暴露目標。
盧茵等天黑下來些,依舊細細地喬裝一番,然後把現金背在一個偌大的揹包裏,出去租了一輛車。
途中她刻意更換了兩輛車,直到到了冷家附近。
她發現冷家別墅的附近不遠不近停着好幾輛車,盧茵覺着有蹊蹺,她仔細看過那些人,該不是附近的業主,該是便衣或者冷家找的保鏢,看來自己接近冷家簡直就個幻想,恐怕還沒接近,自己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盧茵突然想起來程遠航和無雙的那套公寓,不知道那兒是否還有人。
盧茵租車又去了公寓外,經過細細的觀察
,這兒也守着人。
盧茵去了門衛廳,確定裏面只有一個保安後,佯裝着詢問親戚住處的樣子,試着打聽程遠航住所的情況。
白彬彬的方案也出來了,他知道盧茵最後想要針對的人是無雙,他想無雙當餌,直接引出盧茵。
“白警官,我不認可你這個提議,拿無雙當餌,這得多危險,你說你可以保護無雙可關鍵是誰知道那個女人會採取怎樣極端殘忍的手段,無雙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來個措手不及,傷到無雙呢?這個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遠航的臉都急紅了。
“是啊,哥,無雙毫無半點兒反抗的能力,她到時候一緊張,是會出事兒的,誰都知道那盧茵狡詐毒辣,我也贊同遠航的說法,不能冒險,我覺着寧可等着,也不能用這種方式採取主動!”依依也擔心哥的方式有些冒險,無雙不是警察,可以當好這個餌。
“我和黃局已經經過精密的部署了,絕對不會讓盧茵接近無雙的,只要她出現,立刻實施抓捕!”白彬彬胸有成竹。
“彬哥是有名的國際刑警,我相信他的能力,要想讓咱們家太平下來,就必須儘快抓住這個女人,我願意聽彬哥的,當那個餌,哥,你聽彬哥的去散步消息吧,就說我明天會去接受音樂頻道那個獨家專訪,我會把我暴露在大衆視線下,也暴露在盧茵視線之下!”無雙同意白彬彬的做法,現在等着會很被動,他們何不主動一些讓盧茵出現呢?
“不,堅決不可以!你們別忘記了,盧茵當初可以提了一百多萬的現金的,萬一她採取的不是近距離的報復方式呢,萬一她買了槍械什麼的呢……白警官就是再好的身手,可以有槍快嗎?絕對不可以!”遠航堅決不同意,“大不了我天天守着無雙,把無雙就保護在家裏,哪兒也別去,直到盧茵落網!”
“遠航,你的心情我們理解,可關鍵是一天兩天,一月半月可以,要是時間長了,那個女人不出現呢,難不成我們真要扯着人黃局的警力在這兒一直守下去?”白彬彬很是無奈。
老虎終有打盹兒的時候,誰能保證那麼長時間都沒問題呢,冷家人還要正常生活,難不成盧茵一天不出現就一天籠罩在陰霾裏,一月不出現,甚至一年不出現,就長時間擔驚受怕嗎?
白彬彬實在是想速戰速決,他不提倡等待。
幾個人還在議論這個方案要不要實施,遠航就接到了電話,是程方運的。
他接起電話,不想裏面卻是盧茵的聲音,對,真真切切是盧茵的聲音。
“程遠航,你還真是大孝子啊,你在冷家保護嬌妻,把你這半條命的老爹拋在家裏,你想要你爸的命嗎,想要的話,你和無雙就來,一定要你倆單獨來,不然你爸就會葬身於樓下,摔得七竅流血……我盧茵反正已經是死路一條了,不在乎再拉上一條墊背的!”
遠航氣得臉色煞白,舌頭也開始打結,在他們還在這兒爲無雙做餌的方案爭持不下的時候,誰就能想到,盧茵那個女人已經從他爸身上下手了呢,那個保姆和特護呢?還有他派去監視的人呢,有他們在,盧茵怎麼進去的,怎麼進去的啊?
“你不要亂來,你要是敢對我爸怎麼樣,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