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迫到了極點，只需要一個火星，就能點燃，進而蔓延到所有！
從開始的少部分人抗命拒戰，到逐漸擴大至全軍……
如摧枯拉朽般，連接成了一片！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是要造反嗎？”
“違抗軍令者，殺無赦！”
“那是彭城啊，那是你們的家啊，你們不管不顧了嗎？”
整個越軍亂成了一團。
很多將領軍官急忙控制態勢，卻根本就控制不住，有的激進者，更是如石巖那般，被直接殺死！
兵敗如山倒！
連日來所經受的各種，在這一刻，終於顯出了危機！
但在這亂象中，誰也沒注意到有些領頭之人，他們從中作梗，從中挑撥……
這些人正是由洪武派人混跡進去，他們就是細作。
也就是如今的繡衣使者……
“不好了，不好了！”
陳湯驚疑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亂成如此這般？”
“稟報大帥，軍中出現大規模的抗命拒戰，已經難以制止！”
“什麼？”
陳湯大聲道:“韓建呢，董顯呢？他們是幹什麼喫的？”
“韓大將軍和董大將軍在極力控制，但效果甚微。”
“大帥您快點想辦法啊，有的營部都已經殺了軍官，這樣下去，要起兵變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陳湯身子一晃，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可是他手下的兵啊，皆是精銳，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抗命拒戰！羣殺上官！
這個打擊對他不可爲不大，令他對自己都產生了懷疑！
大敵當前。
麾下兵卒卻成了這個樣子，豈不是讓他在王康面前，丟盡臉面！
“陳大帥，您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嗎？”
就在這時，在陳湯的身邊，有一個穿着長袍的人開口，這衣袍還有一個帽子，將他的臉面都是遮住。
陳湯低吼道:“爲什麼？藍玉林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原來這說話之人，正是藍玉林！
在風安城時，他跟越國四皇子夏顏淳的醜事被曝光，成爲最大的笑柄，傳遍軍中。
但能怎麼辦？
知道的人這麼多，這又不單是幾個越國使臣，能夠殺之閉口。
所以只能是受着。
爲了閉嫌，他跟夏顏淳二人深居簡出，不顯人前，甚至是出入都穿有隱袍……
“至從我們攻趙以來，在風安經歷大敗，糧草斷絕，從那時士氣一直不振，之後您又強行急行軍，這時在軍中已經有了很大的怨氣，導致路途出現逃兵！”
藍玉林沉聲道:“急行而來，將士疲倦到了極點，未曾休整，又是強攻彭城，巨大的傷亡之下，士氣徹底崩潰！”
“這都是有緣由的，一步一步，成了現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陳湯頓時徵住，呢喃道:“這麼說來，是我錯了？是我造成了現在這個結果？”
“您沒錯，是那王康太過的可惡！”
藍玉林沉聲道:“而且我懷疑……”
“你懷疑什麼？”
“我懷疑王康應該早就算到了這一步！”
藍玉林接着道:“在您剛準備進攻兗州之際，王康親自給您寫信，說他要進攻原鹿郡，他的目的應該是緩解趙國的外患壓力，給趙皇平定北疆行省爭得時間！”
“因爲種種原因，我們不得不回防，且必須要急行軍，這應該都在王康的算計之內。”
“我們回防原鹿郡，按理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他卻一反常態的攻佔了彭城，並還駐下，他孤軍深入，他難道就不怕嗎？”
“他還把陳氏分家全部屠滅，並且高掛城樓，以此激怒您，讓您不休整，就直接攻打彭城……”
藍玉林一一分析。
之後陳湯呢喃道:“這麼說來，王康引得我回防原鹿郡，並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的真正目的是……”
藍玉林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王康的真正目的，是要把您這剩下的十萬人馬，全部消滅！”
“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如果真是這樣，那王康就真的……太可怕了……”
“不可能！”
“這不可能！”
陳湯當即大吼道:“我有十萬人馬，他如何能夠全滅？”
“有的時候，兩軍交戰不一定是把人全部殺死，才叫勝利！”
藍玉林低嘆了口氣道:“這一役，我們傷亡巨大，士兵們抗命拒戰，起了兵變，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大敗！”
“陳大帥，我們敗了……”
“不！”
“不！”
陳湯大吼道:“我怎麼可能會敗，就算敗也不可能敗在王康之手，他又算什麼東西，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而我是越國三軍大帥！”
“報！”
“大帥，我部大規模譁變，已經難以控制！”
“我部出現大規模逃兵，根本就攔不住！”
“我軍內部已經起了紛爭，起了戰鬥……”
一條條不好的消息，接連傳來，如是重錘般，接連的打擊。
陳湯搖晃着身子，呢喃道:“我不可能敗，我不可能敗！”
“我不……甘心啊！”
一聲大吼之後，陳湯直挺挺的倒地，竟然是昏厥了過去！
“大帥！大帥！”
陳湯這一昏迷，失去了主心骨，令得越軍，更是如同一盤散沙！
那些受傷的兵卒，還在城下痛苦的堅持，沒有人管。
已經死去的越兵，無人收屍。
而還活着的，也亂成了一團。
真正的兵敗如山倒……
相比於此，城牆上的趙軍，卻是歡呼了起來，兩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他們更多的是把目光集中在高處的那道身影！
正是在這位大人的帶領下，他們纔能有這樣的勝況……
“勝負已分，陳湯的氣數已盡……”
看着下方那紛亂的狀況，王康低沉的開口。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在一旁雲妍難以置信的問道:“就算是他們傷亡巨大，可他們的兵力依舊可觀，怎麼也不至於這樣吧！”
“爲什麼會這樣？”
王康淡淡道:“爲了今天這一場，你可知我醞釀了多久，布了多少局，但這還不是最後的結果，既然要敗，就讓他敗的徹徹底底……”
【作者題外話】：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