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疑惑問道。
“您還是去看看吧。”
王康下了車，跟着周青來到了前面，這是一個小鎮，有着房屋建築，但詭異的是一片靜謐，沒有絲毫的人聲……
“怎麼了？”
“大將軍。”
林禎走過來沉聲道:“這個小鎮的人，都死了！”
“都死了？”
王康皺着眉頭走到一具屍體前，在火光的映襯下，能看到這個人的表情還保留着絕望和痛苦。
他的傷口是從脖子下至腰部，一條貫穿整個胸腔的深痕，肉都外翻着，死裝極慘。
王康伸手摸了下，感受到還有着些體溫，血跡也沒有完全凝固。
“剛死了不久。”
“是的。”
林禎點頭道:“整個小鎮近五百人口全部死絕，老幼青壯，無一生還。”
“會不會是馬賊？”
丁潛開口道:“已經入冬，馬賊出來搶掠，也是正常。”
“不，不是馬賊。”
這時在一旁的歐陽文開口道:“若是馬賊，不會連女人都殺，他們是會把女人都搶回去的。”
“而且這個地界，也沒有馬賊！”
“不是馬賊，又是什麼？”
“是胡人！”
“胡人？”
“胡人又是什麼？”
王康接着道:“胡人就是我們所說北方遊牧民族的統稱。”
“沒錯。”
歐陽文接着道:“這應該就是他們乾的，看這個傷口，整個貫穿刀傷，明顯就是馬刀所至。”
“這種手法也符合他們的風格，他們相當的兇殘，據說最殘暴的胡人，喫人肉，喝人血都不爲過！”
“尤其是對於我們這種，相當的排外。”
“有這麼誇張嗎？”
林禎開口道:“在風安城時，也多見有胡人交易，他們的羊皮很受歡迎。”
“那只是少數。”
彭厲接口道:“胡人性格暴虐，喜歡侵奪，越國北方邊境大面積的接壤，深受其害，這也是爲什麼越君要下定決心要除掉北方草原遊牧民族的原因。”
“彭將軍說的沒錯。”
歐陽文開口道:“草原遊牧民族，有各個部落，其中最大的部落有五個，分別爲乃蠻、克烈、蔑兒乞、塔塔兒、扎答蘭並稱五大兀魯思，即五大部落聯盟。”
“其中扎答蘭部落，較爲平和，他們的理念是嚮往美好的生活，還喜歡和我們這些國家互通有無，不過因爲這種理念，遭受排擠，逐漸勢弱，成爲五大部落裏面最弱的一部。”
“其他幾個部落也都各自爭戰，並沒有統一……”
歐陽文不愧是曾遊歷各國，對於這些知道的不少。
聞言，王康開口道:“幸虧他們內部不和，不然對於我們可真是災難。”
“大將軍說的不錯。”
歐陽文沉聲道:“部落民族特殊的環境造就，他們是天生的騎兵，天生的戰士，戰力驍勇，人口衆多。”
“越君雄才大掠想要徹底消除遊牧之患，讓北方草原臣服於他，成爲越國的後花園，他真的是有點相當然了。”
一番交流，衆人對北方遊牧有了更深的認識，面色也都格外凝重。
因爲他們接下來，就要踏足這裏，這跟他們息息相關。
王康開口道:“這裏已經很接近胡人範圍，我們務必要格外小心，我們這麼多的人，目標很大，很有可能已經被盯上了。”
“洪武，你那邊還要多花力氣，前路未知，必要要有詳細的探明，這個小鎮這麼多人被殺，且屍體都有餘溫，說明那些胡人走的時間並不長，而我們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
“是！”
洪武后背驚起冷汗，大將軍這樣的語氣，可是相當嚴厲的指責了。
林禎開口道:“我們繼續往前走，很可能會跟胡人遭遇。”
歐陽文敢探道:“可真是前有豺狼，後有虎豹啊！”
“這個是沒辦法的事情，把這個小鎮的人都焚燒火化了吧。”
王康吩咐道:“胡人是外族，在這一點上，我們跟越國戰線是統一的，手腳麻利點。”
“是！”
這邊整完，大軍重新出發，不過更多了些警惕。
小鎮發生的慘劇，也給王康驚了個醒。
胡人他並沒有接觸過，也只是從書籍中瞭解，北方草原也是首次踏足，對他來講，前路都是未知。
小心點總是沒有錯。
而且現在的局勢也並不樂觀。
後面越軍還在追擊。
越國大將盧召沒有絲毫猶豫，雖然不知王康爲何要來到這邊，但依舊果斷追擊。
“大將軍，前方探報，王康已經到達雙喜鎮。”
“雙喜鎮？”
盧召疑惑道:“過了雙喜鎮那不就是胡人地界了嗎？王康他到底是要幹什麼？他完全可以直回趙國，又何必要多此一舉？”
“盧將軍有所不知，現今趙國一片亂勢，北疆行省總督劉章叛亂，多名老牌貴族連名要王康腦袋，他敢回去嗎？”
“就算是這樣，也不該進草原啊，這可是羊入虎口。”
“許是他被我們追擊，已經無路可逃，不得已而爲之！”
盧召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
“現在的問題是，如果王康真的進入北方，我們是追還是不追？”
聞言，盧召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事前根本就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
“現在請示也來不及了。”
盧召咬牙道:“先追上再說，陳湯大帥對我也曾有提拔之恩，這個仇怎麼也得報！”
“是！”
而在此刻，雙喜鎮前面這裏有一座小山，山的背風一面，有着一衆人在此休息。
他們穿着跟越國人完全不同，穿着短衣長褲，並不像這邊多是長衫。
他們的長相兇悍，胡密，須多，鼻高，眼窩深陷，個個身材高大。
“該死的。”
其中一人喝罵道:“雙喜鎮真是窮死了，什麼都沒有。”
“大哥，剛纔探到後面有一支軍隊啊，敢不敢做一筆？”
“軍隊？是越軍嗎？”
“不是，是趙軍！”
薩納爾問道:“趙軍怎麼會在這裏？”
“不知道，他們的人數應該有近兩萬人。”
“兩萬人麼？”
“對，而且看那車輪的深印，恐怕有不少的好東西。”
這人開口道:“馬上就入冬了，我們薩納部落也該給塔塔兒部進貢了，不然恐怕會被清剿啊。”
“行！”
聽到此，薩納爾下了決心道:“趙國的軍隊，最是懦弱，咱們雖然人少，但個個勇猛，去幹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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