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康已經顧不上了，因爲對陣演武也要開始了。
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沒有辦法。
母親蘇容在青州守孝還沒有回來，父親也在後事料理之後，回到了江夏郡……
府邸之內，相對的冷清寂靜。
“王康，生老病死是沒辦法的事情，節哀順變吧。”
方胤開口勸道。
“我明白。”
“我看你現在還是關注下即將到來的比武之事吧。”
方胤開口道:“按照你們當初的商議，規則是蕭欒提出，而現在已經定下了。”
“是什麼？”
王康這幾天一直在忙碌外公的後事，也沒有關注這些。
“作爲演習，肯定不可能兩軍全部投入，這次雙方各從軍中抽出一千人。”
“只是這麼點人嗎？”
王康略微皺眉，按照他的預想，此次較爲特殊，規模應該會更大一些。
“對。”
方胤開口道:“參與人數少，對虎賁軍是有利的，因爲平西軍的整體兵力素質較爲均衡。”
就好比一個木桶能盛放多少水，並非取決於長板，而是取決於短板。
而平西軍哪怕是最普通的士兵，也都是精銳，相比均衡，不像其他軍隊，只佔少部分。
周青開口問道:“還有呢？參與的兵種有沒有什麼限制？”
“有！”
方胤沉聲道:“取消馬戰，不允許騎兵參與。”
“卑鄙！”
“無恥！”
在場其他幾人都是不由開口。
誰都知道平西軍的厲害之處，就是因爲有大量的胡人騎兵。
所用戰馬，皆是黃駒馬。
同樣是騎兵必然不是對手。
周青直接道:“就算是蕭欒定規則，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吧，實在是無恥之極！”
“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方胤沉聲道:“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之下……”
對於此，王康並沒有意外，蕭欒並不算是光明正大之人，同樣這次比武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爲了能夠得勝，他肯定會不計一切代價，相比較輸了之後所丟的臉面，這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王康又問道:“那賽制呢？”
“武比所用的制式盔甲都是相同，武器採用木質，尖端塗白，刺到對方要害，如若留白，那便判定一方死亡，退出武場！”
方胤開口道:“以前進行的兩軍演習，都會在兩方設置陣地，營地，以爭奪對方軍旗爲目標，失去軍旗的一方，便爲獲勝的一方。”
“而這一次蕭欒提出規則，雙方對陣，以一方將另一方全部殺死爲目標，有一人也不行！”
聽到此。
衆人都是一驚。
這種規則，在歷來的演習中根本沒有，還是第一次出現。
不設軍旗！
一場定勝負！
以滅掉對方全員爲目標，哪怕有一個人在場也不行！
“蕭欒是瘋了嗎？”
周青開口道:“他憑什麼敢提這樣的條件？敢設這樣的規則？”
平西軍南征北戰，救國救民，這是實實在在的戰績，是打出來的戰績！
而全軍將士的素質，也都是有目共睹！
設置這種規則，戰至最後一人決定勝負，對於虎賁軍並不有利……
方胤開口道:“蕭欒既然敢定下這種規則，必然是有着很大的依仗。”
“首先這個規則的整體是對虎賁軍有利的。”
他接着分析道:“據我們所知的情報，分析平西軍的戰績，之所以能有那麼大的戰果，其實有很重要的一點！”
方胤目光落在王康的身上，沉聲道:“那就是因爲你！”
“就拿風安城守衛戰來說，其實當時的戰報傳回來，我們軍機處做過很多次的分析，在同樣的條件下，換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做到同樣的目的。”
“而也只有你做到了！”
“你的戰略戰術，天馬行空，這纔是得勝的關鍵！”
“而在西山行省戰場上，你取得的勝利，大多是利用了你麾下平西軍超強的騎兵，超強的機動性……”
方胤接着道:“而此次比武演習，上場人數僅是一千人，完全開闊的場地，最多能用的就是排兵佈陣，這已經是等於砍掉了你最大的優勢！”
“至於排兵佈陣，這需要長時間的兵法研讀，帶兵做戰，纔能有能力，在這方面，蕭欒認爲，你並不如蕭良平……”
“這些，應該就是蕭欒的底氣。”
方胤的分析已經很全面，利弊都有說的很清楚……
“應該不止這樣。”
王康開口道:“蕭欒很清楚，這是一個打擊我的最好機會，一但平西軍失敗，那後續發難，將會接踵而至，他的底氣，應該不止於此，還有更大的底牌！”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了。”
方胤又接着道:“不過近日我發現，蕭欒跟凌天策似乎有些接觸……”
“凌天策麼？”
王康也並不意外。
他本身就懷疑，從當時在軍機處蕭欒咄咄逼人開始，這本身就是有預謀的。
很有可能，背後的主導就是凌天策。
“這麼說來，蕭欒所依仗的是凌天策了？”
王康呢喃着思緒。
而後對着方胤道:“多謝方大人告知這些。”
“這個沒事。”
方胤沉聲道:“種種跡象表明，蕭欒這次是胸有成竹，你萬不可大意，輸了是什麼後果，你應該能明白！”
“我明白！”
“至從陛下宣佈之後，虎賁軍就開始操練並且準備，你也抓緊時間吧，萬不敢輕敵！”
“不會。”
王康開口道:“您就等着蕭欒叫我爹吧！”
“哈哈！”
“好，那我就等着了。”
事情說完，方胤也沒有多打擾，便是離開。
王康面色微沉，深吸了口氣，他知道要儘快的進入狀態了。
對於這場比試，他當然是胸有成竹，不過也難保會出現什麼問題，種種跡象表明，蕭欒定然是有着陰謀！
周青問道:“少爺，我們該怎麼應對。”
“千人對戰，在開闊地之下，其他條件等同，決定的因素只有兩點。”
王康分析道:“其一是士兵的素質，其二，便是攻守陣法的運用，而單純只是步兵的情況下，並且僅有千人，相對應能用的陣法，也很有限，如果是這樣的話？”
王康突然眼眸一凝。
“難道蕭欒是準備在士兵方面做文章？”
【作者題外話】：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