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振興攻略 >第五章 東掖門外下了好大的雪
    趙桓支開親從官侍衛,讓宮女散去,讓趙英前往城外那個種少保的軍營。

    自己逃跑的先天條件已經具備

    皇城內的親從官已經準備應敵,趁着趙楷叛亂引得大亂之際,自己逃跑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他左右看了看。

    這延福宮裏金銀器一大堆,皇室出品,必屬精品。

    隨意拿一些出去買,跑到江南絕對可以做一個富家翁,就是恐怕不好銷贓。

    而且憑藉自己超過這宋朝近900年的知識體系,到哪裏還不能活的異常瀟灑。

    做做肥皂,鑄鑄鐵,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豈不美哉

    聽着小曲唱着歌,日子美滋滋的,不比這朝不保夕的日子更舒坦

    到時候自己再搞個小火車,弄幾條大船,南下西洋,搞搞貿易,冊封一下部落土王豈不是很舒服

    富可敵國不敢說,小富即安還是可以的。

    不比擱在這滿是危險的皇宮裏玩命強

    都是那個名爲趙佶的老貨做的事,憑什麼讓自己當替罪羊

    傻子才當這個背鍋俠

    管他朝代更迭、權利交割、爾虞我詐、江山易主、神州陸沉、民不聊生、易子而食

    關自己毛事

    自己從沒想過要當皇帝

    這具身體也沒想過要當皇帝

    繼承這個皇位還是別人架上臺的

    自己還是個穿越衆,憑什麼替原來的主人背鍋

    他不停的收攏着金銀器到一個包裹裏,不過越是收攏,越是緩慢。

    到最後,他的手停了下來,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自己還是沒過了自己心裏那道坎兒。

    他已經分析出了趙佶,爲何禪讓給原來趙桓皇位。

    能在登基大典上哭暈的人,膽子大不了那裏去。

    如果汴京守住了,金兵退了,趙佶就能安安穩穩的回來汴京。繼續做太上皇,把趙桓變成提線木偶。

    如果趙桓因爲懼怕逃亡了,金兵把都城被破,國破山河的責任,甩到不負責任的趙桓身上,簡直不要太完美的策略。

    趙佶正好在臨安復辟,一舉兩得。

    還有那個趙構,未來的宋高宗,會放過他絕對不會

    趙桓之所以停下手中的動作,就是想到了明朝一個皇帝,朱允炆。

    如果一個皇帝被廢掉他,他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這點常識趙桓還是懂的。

    難道真的學那明朝的建文帝朱允炆南下西洋,躲躲藏藏

    那和被金人抓到遼東,做牛做馬,好像沒什麼區別。

    當然,他不跑了,還有最重要的原因,那是因爲沈從兩句話裏想到的局面。

    皇權至上的封建朝代,皇帝接連逃亡,對軍士和民衆會造成怎麼樣的傷害

    他在收攏金銀器的時候,心裏有了一些場面總是揮之不去。

    戰亂的國家是何等模樣,他大概可以想到。

    莫過於殘垣斷壁,白骨皚皚強徵壯丁,比比皆是沃野千里,無一男丁耕種荒廢,餓殍千里嚴峻酷法,民不聊生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衣衫不整,飢不果腹惡賊橫生,顛沛流離飢腸轆轆,易子而食

    他將金銀器一件件的擺回了原位,他決定不跑了,能跑到哪裏去

    最大的敵人,不就是金人嗎

    他們難道是鐵做的大刀片子砍上去不會掉肉

    都是兩個肩膀扛着一個腦袋,難道這羣金人還能長出三頭六臂來

    他之所以如此選擇,還有一個原因

    看着人間慘劇發生,而碌碌無爲,自己還特麼是個爺們

    不就是一個皇帝嗎不做做看,誰特麼知道自己合適不合適

    就這樣跑了,和自己所唾棄的那個趙佶,又有什麼分別

    趙桓沒有去休息,他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爬到了文華樓上,望着宣德門五鳳城樓。

    紛紛大雪給大宋的都城蒙上了一層白色,平添了幾分靚麗。

    白雪鑲紅牆,碎碎墜瓊芳。片片互玲瓏,飛揚玉漏終。

    安靜到了極點的宮殿羣落,在宮燈的照耀下,美如畫卷。

    大宋皇城小的可憐,從延福宮的文華樓,一眼就能看到盡頭。

    不遠處的宣德門前,有些汴京的孩童,在雪中嬉戲玩鬧,還有孩童弄得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被父母訓斥。

    偶爾也會有馬車緩緩走過,馬伕吆喝着孩子避行。

    夜裏的汴京安靜而祥和,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城外的金國大兵,已經距離不到十里。

    汴京不宵禁,但是今天大雪,街上還是有很多人在抓緊回家。

    偶爾還有一些宅子裏在這深夜裏有着微弱的燈光,或許是遊子的母親在微弱的燈下縫補着衣衫。

    亦或許是寒窗苦讀的學子,專心致志的備考。

    他們這些燭光,點綴了深夜的汴京。

    這就是大宋嗎

    這羣普通人,這些百姓,纔是構成大宋的主幹,而不是他姓趙,就代表了大宋。

    自己跑路,這些人還能安逸嗎

    怕不是,只有絕望吧。

    他還看到一支龐大的車馬在筆直的御街上緩緩前行,還能看到大大的黃底紅字的趙字旌旗,在凜冽的寒風中。

    八匹駿馬拉動的車輛,如同一座移動的房屋一般,在汴京城內能有這種排場的只有宋徽宗趙佶。

    這個趙佶是真的着急啊

    居然沒等到次日太陽昇起,就匆匆帶着自己的妃子和收拾好的行裝,向着城門方向而去。

    鄆王府燈火通明,無數親事官舉着未曾點燃的火把,靜靜的矗立在大雪之中,巍然不動。他們在等待鄆王的命令,金兵圍城,這個時候的鄆王召集他們,定是要出城應敵。

    大丈夫何懼生死

    鄆王將嶄新的大紅色龍袍披在身上,帶好自己的晁天冠,坐在榻上,心思起伏。

    自己終於等到了今天,從重合元年的參加科舉,獲得狀元名號的那天起,他就在等待這一天的來臨

    “夫人,你覺得這身龍袍,可還合身”趙楷臉上喜氣洋洋的說道。

    父皇已經離京,朝堂盡是文官大臣,自己的狀元,天生文官親和,還有汴京將門支持,此次進宮取那皇位,必然是手到擒來

    朱鳳英是趙楷的妻子,而她的姐姐朱璉,是趙桓的皇后。

    她在昏暗的燭火中皺着眉頭,此番進宮真的能一帆風順這是宮闈之變,如此狷狂,真的能拿到這大宋的皇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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