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北宋振興攻略 >第四百五十五章 工具人不稱手
    可不就是瞎胡鬧嗎

    遼國過去的治理方案,現在拿出來根本不可用。

    當初遼國可以實現燕京路和雲中路的自治,完全是建立在了燕京路的雲中路,世代累計的門閥統治,韓家和劉家兩個超級大家族。

    現在契丹人也有兩大家族,耶律家和蕭家。

    但是真正的蕭家和耶律家的宗親貴族,都被耶律大石帶着跑路了,剩下的兩三隻小貓小狗,根本沒有權勢和威望統治契丹人。

    自治的結果就是碩大的上京道分崩離析,所以,趙桓纔會下這樣的批語瞎胡鬧。

    李綱看着亂糟糟的朝堂,臉色變得陰鬱起來,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大宋的實權宰相的臉色變得極差,喧鬧聲變小了許多,最後徹底安靜。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李綱甩了一句出去,整個文德殿飄過了一道冷風。

    李綱終於明白爲何李邦彥反覆跟他強調拉幫結派、搞山頭的重要性,看看現在亂糟糟的朝堂,自己想做個獨臣真的很難。

    不搞山頭,就會被山頭拱了,這是李邦彥告訴他的原話。

    切實的感覺到了自從趙桓離京後,朝政給他帶來的壓力。

    “官家說讓我們至少派出一路的官員治理殘遼上京路的地方,一路一府三十二州。治安和軍隊的建設不用我們梳理,自有人負責。只是需要行政管理,現在朝議此事。”李綱坐在首位嚴厲的說道。

    整個大宋

    從武將到軍卒,從百姓到豪商,都沒有讓大宋的皇帝失望

    大宋的皇帝親自移駕燕京路,親自到了前線,雖然指揮上多依仗將領的建議,但是在士氣和全國後勤的側重上,給軍卒們的征伐帶來了太大的便利性。

    現在

    大宋的文人出關當官,卻沒有能夠貫徹官家的意志,這是文人之恥

    趙桓一直是一個仁善的人,在一年之中,回覆的無數的札子裏,首次出現瞭如此嚴厲的呵斥。

    這是正式公文的呵斥這是對大宋整個文人的嘲諷

    “李太宰啊,不是我不去啊,而是塞外苦寒,我等拖家帶口,怎麼去”

    “是呀,這怎麼去我還有無數的弟子需要教導,難道帶着弟子一起去塞外嗎”

    “誰愛去誰去我不去汴京繁華,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李太宰怎麼不去呢”

    “就是要去你李太宰,作爲羣臣之首,不是應該做個表率嗎”

    “我手頭的事多,能忙完再去嗎把糧草轉運的事交給貳官,不知道李太宰能寬限半個月嗎”

    李綱看着朝堂羣臣們吵吵嚷嚷,臉色變得越來越差

    “大宋養士一百六十年到了用到我們的時候講條件講困難你們讀了一肚子聖賢書,都讀出些了什麼”李綱憤然的說道。

    朝堂瞬間安靜起來。

    李太宰生氣了

    那個渾身煞氣,殺的汴京城滿地都是血的李太宰,彷彿又提着劍從地獄裏走出來了一樣,震懾住了朝堂。

    這個時候朝臣們才反應過來,這個李太宰平日裏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可是卻是一個鐵血宰執。

    手上的劍,是真的能砍人,而且絕不手軟的那種。

    朝臣們不再說話,反正打死也不去,留在汴京混個營生也比去塞外喫沙子強。

    李綱氣的手抖,怪不得官家一定要改革教材,這羣大宋的文人,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李太宰,既然朝臣們都不願意去,讓大宋的趙氏宗親去如何”趙諶看着李綱爲難,坐在御上問道。

    “殿下有所不知,先不說官家讓不讓宗親出城,這羣宗親不事具體事務多年,他們去治理一地,沒幾天那地方就得造反了。”李綱實話實說的說道。

    趙諶想了想自己叔叔們的所作所爲,花天酒地,遛狗鬥蛐蛐,偶爾還會欺男霸女,李若水基本上過一段時間,就得去大宗正那裏告狀,宗親着實不適合去治理地方。

    據自己孃親說,自己的父親當初也是那個樣子,只不過得登大寶之位之後,國事繁重,才逐漸丟掉了那些陋習。

    文人靠不住,宗親也靠不住。

    “殿下,臣去吧。”趙鼎站了起來說道。

    中書舍人,掌管天下文書,御令詔書,再升一升,就是尚書右丞,少宰的位子。可是趙鼎依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俯首說道。

    “霍”朝堂中不禁有人叫出了聲。

    “總得給官家一個交代。否則官家從燕京歸來,我們一個也跑不了,全都吃不了兜子走。”趙鼎嗤笑的看着大宋朝堂的文臣,搖了搖頭。

    大宋官家是仁善了點,可是真的手軟嗎

    “臣等願意前往。”陳東和歐陽澈站了起來,他們雖然端坐在朝堂上,但依舊是以太學生旁聽朝政。

    朝臣們左右交頭接耳了一番,學生一腔熱血,正好能擋得住塞外的苦寒。

    趙鼎從太學院點了上百人,乘着車駕向着大宋的行在出發,李綱也將朝臣們商議的過往,遞給了官家一道札子。

    趙桓默默的在種師道給他留的英才錄上,加了幾筆。

    趙鼎、陳東、歐陽澈每個人的後面都批註了四個赤心報國四個字。

    塞外是挺苦的,大同的風吹得趙桓都有點遭不住,文人士大夫好日子過慣了,不願意去,趙桓可以理解,並沒有從燕京發出札子再次斥責。

    本來他就對文人沒什麼好感,他們能幹出這種事,在趙桓看來一點都不意外,能不給自己搞出水太涼,頭皮癢戲碼就謝天謝地了。

    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

    這些人的表現,符合自己對大宋傳統文臣們的印象,畢竟從開始,這羣文臣差點沒喊出讓自己對金國俯首稱臣了。

    在他的心裏,這羣文人都是羣工具人。

    工具不稱手,就得尋找新的趁手的工具人。

    趙桓沒有反應,卻被李綱和朝臣們誤會了。

    老虎打盹的時候,纔是最有威懾力的時候,趙桓的沒有斥責,反而讓朝臣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大宋的皇帝,是一個以武立位的皇帝啊

    而且手段極爲的殘忍和血腥,釘在棺材裏下葬的趙構,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個時候,朝臣們纔有點想起了大宋官家支配的恐懼。

    這種恐怖的氣氛,從朝議之後,醞釀的氣氛越來越凝重,連上朝的朝議都是三心二意。

    常朝之後,李綱終於被攔住了。

    “李太宰,官家到底什麼懲罰啊,這都是十多天了。”柳成卿硬着頭皮,走了出來問道。

    要不是趙鼎站出來的早了些,他就站了出來,朝堂中樞不能一次出去兩個大員,否則朝政很容易出問題。

    戶部負責勸農和週轉糧草,流民入關帶來的種種影響,到現在還讓他焦頭爛額。

    他是真的爲了國事考慮,並不是什麼畏懼塞外苦寒。

    現在官家不吐不咽的,讓他也有點心虛,大宋的皇帝都很小氣。

    “現在想到問某了”李綱嗤笑了一聲,看着圍過來的大臣,搖了搖頭,說道:“官家沒說,不會自己請罪啊”

    李綱說完拂袖而去,一羣憨憨,多好的上位機會啊。

    這直接變成一路經略使,再往後回到朝堂至少都是三公職位,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裏想些什麼。

    事實上,他清楚趙桓可能是真的沒有生氣。

    官家從來不對文臣抱有期望,說不定朝臣們的下意識抗拒,趙桓可能都已經在思考,用退伍軍卒搞軍政權的可能了。

    趙桓沒幾天就被雪花一樣的札子給淹沒了,朝臣們寫的請罪的札子,那真是寫的痛徹心扉。

    這裏面有的是畏懼塞外苦寒,有的是因爲真的公務繁忙,有的是反應弧真的可能有點長。

    大宋太過安逸了,把人都養的有些懶散了。

    “你們這會兒想去了,朕還不想讓你們去呢。”趙桓將札子讓趙英都收起來,這以後,拉清單的時候,都可以用上。

    趙桓的懲罰不輕不重,罰俸半年。

    如若往昔,這懲罰的確很輕,因爲官員們撈錢的手段真的太多了。

    但是現在皇城司的察子和退休軍卒們的風聞言事的高壓之下,朝臣們想下手貪腐,那是真的要緩思慎行,賭上一切前程,才能下手。

    所以這罰俸半年的懲戒的札子一出,大宋的官員們暗自舒了一口氣的時候,也是哀鴻遍野。

    “省出來的這批京官的俸祿,建個行政學院吧。趙鼎總不能真的領一批學生去啊。建在哪裏好呢”趙桓打開了堪輿圖看了看,暗自尋思着。

    工具人不稱手,是時候進行更新換代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