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祺站起來,衝對方公司的負責人道:“剛剛喝得有點多,各位失陪了,我先去房間睡一會兒,各位明天見!”
衆人和他道別,而烈筱軟也站了起來,揉了揉發沉的眉心:“我也有些頭暈,各位不好意思。”
說罷,烈筱軟快走幾步,追上洛天祺,和他一起上了樓。
他的房間,在她的樓上。
她按了自己的樓層,他也按了他的。
電梯裏,映着彼此的輪廓,燈光下,格外清晰。
突然,身旁的男人身子晃了晃,本能地,撐住了電梯壁。
烈筱軟一驚,連忙扶住洛天祺:“天祺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他的手反握住她的,掌心的灼熱令她心頭一驚。
他沒說話,只是將一小半的身體重量壓在了她的身上。
這時,已然到了烈筱軟的樓層,電梯門打開,她沒有理會,而是和洛天祺一起,又繼續往上。
她扶着他出來,直到來到他的房間門口。
他一路沉默着,只是落在她手腕的溫度卻依舊駭人。
烈筱軟不知道洛天祺到底醉到了什麼程度,她從他的口袋裏找門卡的時候,他竟然都沒有任何反應,直到他和她一起進了房間。
“天祺哥,你要不要吐?”烈筱軟猶豫着,應該扶洛天祺去洗手間還是臥室。
然而,他沒有回答,只是猛地一把將她抵在了牆面上。
她這才發現,他的臉頰也有些泛紅,眸色濃郁得彷彿墨汁凝成的夜。
烈筱軟心頭一驚,本能就要逃開。
而洛天祺卻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的心頓時提到了嗓眼,然後,就見着他將目光落在了她的眼角處。
他擡手,手指在她眼角處輕輕摩挲着,低聲呢喃:“怎麼沒有……”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是直覺告訴自己,現在的洛天祺很危險,如果再不走,她很有可能……
烈筱軟擡手,用力就要推開洛天祺。
而就在這時,他卻放下了手,撐在了她身側的牆面,聲音帶了幾分恍惚:“小軟妹?”
她原本要推拒的力道,就那麼硬生生停了下來。
他凝視着她,輕嘆一般:“聽說那天你爲了送標書,被人欺負了。”
烈筱軟眼睛猛地睜大,斷然沒想到洛天祺竟然會提到這件事。
那天,他請大家喫飯時候問過她,說淋雨有沒有不舒服,怎麼回去的之類。
她只是輕描淡寫說,出來就遇到了宮凌夜,所以沒事。
他也沒說什麼,所以,更不知道他竟然此刻提到那天。
而且,顯然他應該是從宮凌夜那邊聽到了她當時被混混圍住的事。
“對不起啊,你爲了幫我,差點出事,幸好夜哥在。”洛天祺輕聲道。
烈筱軟抿了抿脣,望着面前的男人,突然間覺得胸腔裏有什麼情緒涌出來,酸酸的,漲漲的。
兩人都沒再動,直到,洛天祺閉了一下眼睛,甩了甩頭。
他似乎很暈,而且,臉頰上的紅更加明顯了。
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危險。
那是一種男人看女人的原.始眼神,至少,在此刻之前,他從未這般看過她。
他卻將頭一點點向着她壓下來,呼吸落在她的臉頰上:“嗯?”
烈筱軟的手,忍不住蜷起。
她聲音帶着商量:“我是筱軟,你會不會弄錯了?你放開我行嗎?”
他卻擡手捧起她的臉,聲音很低沉,砸在她的心頭:“我知道。”
她心頭震驚,他說他知道?
後背不由緊貼着牆面,烈筱軟說不清心頭什麼感覺,有緊張、有害怕,還有那麼一點點不敢和人說的欣喜。
“我是烈筱軟——”她又說了聲:“你是不是……”
然而,下一秒,她所有的話全都被他封入了腹中。
烈筱軟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怔然地望着面前男人放大了的臉。
他的脣緊貼着她的,和上次在樹林中一般,他的脣.瓣柔軟,呼吸裏都是他的味道,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因爲距離很近,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的睫毛,一根一根,格外鮮明。
而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門鈴聲。
烈筱軟頓時被拉回深思,連忙掙扎。
然而,洛天祺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直接撬開了她的牙關,將她所有要說的話都吞了過去。
她沒有可以逃避的空間,只聽着那門鈴聲還在不知疲憊地響着。
而就在這時,一道女聲撞入聽覺:“先生,我是酒店的服務生,請問您需要打掃房間嗎?”
洛天祺卻根本沒有聽到,此刻的他,只覺得門鈴聲格外地吵,於是,擁着烈筱軟便大步往裏。
烈筱軟原本也有些頭暈,此刻被洛天祺吻得七葷八素,跌跌撞撞走進房間,也不知道突然怎麼了,一陣天旋地轉後,便直接跌入了柔軟的被褥之中。
然後,男人的氣息再度壓了下來。
她想要反抗,可是力量終究抵不過他的。
而她所有的決心,也在他之前說的‘我知道’那三個字裏土崩瓦解。
以至於,疼痛傳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心頭彷徨又有些許的期待,明天之後,他會怎麼對她?
門口,門鈴聲還在繼續,卻在聽到房間裏的動靜後,悄然消失。
烈筱軟不知道別的男人是不是也這樣,她只覺得渾身都疼,被他折騰得幾乎掉了半條命。
然而,結束之後,洛天祺便沉沉睡了過去,他摟着她,將她禁錮在懷裏,彷彿成了他的抱枕。
她雖然疲憊,可是心跳依舊不能平復,大腦在瘋狂地運轉着,擔憂、甜蜜、緊張的感覺,又不斷沖刷着她的神經。
直到,睡覺中的男人突然呢喃:“水。”
烈筱軟知道,一般喝多酒的人,都比較容易口渴。
於是,她輕輕擡起了洛天祺的臂彎,從他懷裏出來,去接水。
她想將他扶起,然而他又太沉,房間裏沒有吸管,他卻還不斷念叨着要喝水。
心頭一動,烈筱軟喝了一口,俯身一點點靠近洛天祺。
她心跳得厲害,幾乎差點因爲呼吸不穩而把自己嗆到。
直到,她的脣貼到了他的上面。
這一刻,全身似乎都透着什麼喜悅,她覺得她明明只是有點兒動心的,爲什麼,此刻竟然這般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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