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戰鬥和廝殺領域,對方絕對是天賦第一。
這不是他個人多麼精通於指揮和戰略,而是對方的粒子天賦,是亙古未有的,而且是所有將軍夢寐以求的。
不死士兵,從古代就有所謂的不死軍,但那無非是死多少補充多少。
沒有死亡,士兵可以將主觀能動性發揮到最高。
現在他的意思很明確,不能放過有血債的異怪。
這一條契合大多數底層民衆的心理。
誰家裏沒在末日中死過人?
就是沒有,親戚和朋友之中也肯定有。
因爲只有十分之一二的人活下來,而每個人的社會關係,絕對不止十個人。
陌生人的死亡,頂多嘆息同情兩句。
但身邊的人死亡,如果是自然老死病死,或者意外,大家也就痛苦兩天,日子還得照過。
但如果是活得好好的,卻被一羣怪物上來殺了,甚至吃了,往往就發生在眼前,這種痛苦,而且只過去不到二十年,卻是讓人無法承受的。
不清理掉這種仇恨,人類不可能和異怪生存在一個地球上。
沈銳看着妻子認真記錄,很是欣慰。
對方沒有像某些聖母一般,搞無謂的原諒,因爲可能產生的屠戮,就對他產生不滿。
他有着前世記憶,爲何前世國人總是憤怒難平,還不是因爲當年力弱,很多該找回來的公平找不回來,才一直在壓抑中奮鬥,直到後來的崛起。
然而時過境遷,該有的怨憤只能被歲月沖淡,卻無法真正找回。
那些該遭受報應的,都沒有被報應,相反罪孽深重的傢伙,逃脫懲罰,安享晚年。
前世他沒有力量阻止這一切,這一世,他要幫助那些心存公正之人,獲得該獲得的公正。
記錄完畢,夏大雪溫和地說着:“既然如此,我會將你的意見,傳遞給管理局,爭取將異怪的解決早點做好,這樣大家才能真正放下包袱,投入新時代的生活之中。”
“是的,人要向前看,但不能忘卻歷史,更不能背棄歷史,我們要記住那些犧牲者,是他們的犧牲爲我們爭取了時間,奠定了再來的基礎。”沈銳語氣沉重地說着。
夏大雪情不自禁地抱住丈夫的腦袋,對方從某種方面來說,還不到二十的年齡,就承擔起如此多的重任,這放到歷史上,都從來沒有過。
雖然他做的很多地方都很粗糙,甚至流於表面,但不是他不想做,而是還沒有時間做。
沒人有資格指責他。
以他的力量,以他的天賦,本來可以作威作福,不需要操心勞力,就可以被人當成神來敬畏。
但他卻選擇了一條更踏實實際的路,一點點地開拓自己的根基,一點點地做事,每件事都是爲了自己這個團體奮鬥。
雖然他並不是大公無私的人,做不到爲所有人犧牲,但他已經做到了大多數人都無法做到的事。
兩人互相依偎一陣,就互相分開。
朝朝暮暮,不在一時,而在長久。
衆人聞出了一股味道,這些老油條哪裏還能不清楚這裏面的道道?
什麼時候才輪到處置這些邊角的土匪?
那肯定是大局已定。
他們明白沈銳有着和粒子世界溝通的能力,現在對方很明顯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他們。
粒子世界已經決出勝負,人類不用再爲陰影的壓力而過分擔心了。
陰霾已經過去,黎明即將到來。
“太好了,總算熬到頭了。”一位巡察長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衆人看了他一眼,但並沒有爲他的失態而感到意外,因爲他們都有這樣的感想。
那麼多年的小心翼翼,那麼多年的如履薄冰。
“沒想到,真能看到光明,我還以爲要做最後的準備,要縮進地下苦熬上幾百年,才能在末日中稍微有點希望。”另外一位巡察長嘆息道。
“是啊,經過反覆推演,我們取得勝利的希望基本爲0,完全是要看粒子世界的決戰,到底是哪一家分出勝負,然後依賴它們來決定局面。”霍巡察長忍不住說出自己長久以來的看法。
他現在也不擔心被別人指責沒有自信,實際上大家都明白,人類的力量,面對粒子世界,太脆弱了。
人類根本沒有干涉粒子世界的能力,只有被動接受。
就像太陽上的陰影,人類即便發射飛船又能如何?
還真能在太陽上登陸打敗陰影粒子麼?
人類連對方藏在哪兒都找不到,又如何克服那麼惡劣的太空條件,與對方作戰?
完全就是一次碰運氣的決戰。
而將決戰寄託於運氣,本身就是必敗了。
因爲勝者先勝而後求戰,敗者先戰而後求勝。
“能看到今天,我們要承認,有一大半是運氣,但同樣有一小半是我們堅持下來了,沒有放棄,一直忍耐,一直維持着運營,如果陷入絕望的話,恐怕勝利到來,我們也沒有資格品嚐了。”管理局的局長,一錘定音道。
“嗯,是啊,誰也不能否認我們民衆的韌性,大家忍飢挨餓,節省資源,維持到現在。現在光明終於到來,我們絕對不能辜負民衆的支持,我們要真心爲他們考慮,不能讓他們在光明到來之後,卻又揹負上其他陰影。”霍巡察長若有所指地說着。
“是啊,有血債的異怪,還有那些跋扈的粒子修煉者,都是要處理的目標。”另外一位巡察長贊同道。
其他人紛紛贊同。
“不過這些事情,我們做起來就有把握多了。至少能做到勝者先勝而後求戰,哈哈。”有人忍不住笑起來。
“是啊,畢竟這些事情,要對付的不再是虛無縹緲的粒子世界,而是現實中的對手。對於摸得着的對手,我們還真沒有畏懼過誰。”
<aonclick>防採集自動加載失敗,點擊手動加載,不支持閱讀模式,請安裝最新版瀏覽器!</aonclick></di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