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件事情我已經期盼了六年,眼看就要成功了,我不想半途而廢。”姜初初的眼中充慢了對未來的期盼。
“即便周昊對你沒有任何感情,你也不後悔?”姜沫沉聲問道。
“你胡說什麼呢?周昊怎麼可能對初初沒有感情?”蘇依插了進來,“如果他對初初沒感情,爲什麼幫姜家償還了那些債務,爲什麼幫着初初讓姜氏珠寶東山再起?爲什麼向初初求婚?”
“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麼是愛?”
蘇依一眼掃到墨景天的身上,“向他那樣整天跟在你身邊,一個小公司都經營不好,讓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隔三差五的議論你,連保護自己老婆的能力都沒有,這就是愛了?”
突然被提到的墨景天勾着脣角,“我認爲,陪伴纔是愛情的永恆,否則,像周昊這種有錢有勢的豪門繼承人,每天見不到人,在家裏呆的時間可能還沒有在公司呆的時間長。”
“每天一個人,就算是住的是皇宮,喫的是山珍海味,有什麼意思?這跟孤寡老人有區別嗎?”
蘇依沉默了。
她雖然很滿意周昊這個女婿,可是,她不想女兒過這樣的生活。
墨景天笑的清冷,看着病牀上的姜初初,“你這麼想和周昊結婚,這麼堅定你跟周昊的感情,那麼我問問你,上一次和你周昊兩個人單獨逛街是什麼時候?”
“上一次你們單獨看電影是什麼時候?”
“上一次你們單獨一起喫飯是什麼時候?”
“你們一起過紀念日嗎?相識紀念日,相戀紀念日,或者一些對你們兩個人非常有紀念意義的日子,你們有嗎?”
“周昊給你準備過驚喜嗎?”
“他記得住你的生日,你的喜好,甚至是你的經期,關於你的一切,他了解嗎?”
姜初初蒼白的臉色越來越沉,眸間的神采越來越暗,墨景天一個個問題拋了出來,她一個一個不停的回想,不停的回想,可是,她想到自己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很多問題,她依舊不能確定。
他們之間的約會,一直都有周涵的存在,上一次單獨喫飯是元旦。
單獨逛街,根本沒有。
周昊不喜歡電影院,從她們認識到現在,六年多的時間,他們看電影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至於紀念日,周昊連情人節都會忘,又怎麼可能費心思記得那些個紀念日。
如果求婚算得上是驚喜,那周昊也算是給她準備過。
每年生日她都會收到周昊的禮物,不過,至於是他記住的,還是祕書提醒他的,那她就不知道了。
至於瞭解,她就更不清楚了。
病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大家的視線都停在了姜初初的身上,等待着她的答案,不過等來的,卻是她越來越陰沉的表情。
“你說那麼多做什麼?現在的男男女女,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些的?根本不可能?大家是都要工作的,怎麼可能時時刻刻都想着這些事情?”
蘇依連忙站出來給姜初初打圓場。
“我可以。”墨景天沉聲說道。
蘇依:“……”
所以,你問了這麼多,是爲了秀恩愛嗎?
“喜歡一個人,神情是藏不住的。他會想時時刻刻跟對方在一起,分享趣事,製造驚喜。他會記得每一個特殊日子,瞭解對方的所有喜好。”
姜初初的臉上已經烏雲密佈。
“如果周昊對你沒有任何感情,你還要跟他結婚嗎?”姜沫問道。
姜初初緊緊的攥着拳頭。
“你千萬不要幻想家你們結婚之後,周昊會愛上你,如果他真的會愛上你,你們在一起四年了,他早就愛上了。”
姜沫提醒道。
“只要周昊不悔婚,我就會將婚禮進行到底。”姜初初迎上姜沫審視的目光,態度認真,語氣堅定。
姜沫氣得磨着後槽牙,“如果你確定周昊對你沒有感情,你能接受嗎?”
沙啞的聲音盡全力壓抑着心中的怒氣。
“我不是小孩子了。”姜初初迎上的她清澈的目光,神情平淡,“自殺這種事情,做一次,我已經夠後悔的了,不會再做第二次,這個你不用擔心。”
姜沫抿着脣,沒吭聲。
清澈的雙眸靜靜的看着姜初初,好似再判斷她這句話的真假。
姜初初不閃不躲,就這麼任由姜沫打量,上次是她太過沖動,對她打擊最大的不是周昊,她更想懲罰的人是姜沫。
如今,已經跟以往不同。
商場的歷練,同周昊的相處,都讓她成長了。
“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真的可以不把周昊當回事,真得可以受得住這樣的打擊。”姜沫最後確定。
“我可以。”
簡單的三個字,果斷篤定。
“方便當場檢測一下你得承受能力嗎?”墨景天上前一步,舉止有禮,卻聲音清冷。
這語氣絲毫沒有徵求對方意見的意思,霸道,強硬。
“你想怎麼檢測?不會讓我給周昊打電話,親口問他愛不愛我吧?”姜初初撞上他冷淡的目光,頓時覺得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墨景天將手機遞了過去。
姜初初詫異,嘴角微抽,“不是吧?”
眼角的餘光看向姜沫,無聲詢問:怎麼回事?
接收到她信號的姜沫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
她歪着腦袋看向墨景天,還沒等到她開口詢問,墨景天就先開了口,“開車撞你的人叫孫妍,曾經是周昊的情人,女朋友,或者是跑友,隨便你理解,這是我剛查到的消息,你可以看看。”
姜沫睫毛微動,立刻知道他拿給姜初初的是什麼了。
其實這既是一段非常簡短的監控視頻,只有畫面,沒有聲音。
畫面裏是一家咖啡廳。
孫妍一身水藍色的長款連衣裙,海藻一般的捲髮,渾身透着優雅的氣質。
坐在她對年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英俊的面容,脣角的淺笑,透着她熟悉的邪魅氣息。
兩人不知道在談論什麼,氣氛看着十分和諧。
米色的桌子中間,玻璃瓶裏插着一株紅玫瑰,白色的咖啡有熱氣緩緩上升,氤氳了女人的充滿愛意的眉眼。
男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女人臉色頓時變了,表情扭曲,瘋狂的大叫,上前試圖抓住男人的胳膊,卻被男人避開了。
男人徑直走出了咖啡店。
病房裏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