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一手抵着墨景天的胸膛,強勢將兩人分開,凝視着他漆黑的鳳眸,輕聲呢喃,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墨景天。
墨景天不禁一聲苦笑,“如果我要是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出,我肯定不會顧慮那麼多,直接帶着你參加宴會,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把我調走,都是爲我着想,那當初你又爲什麼一直想要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這不是又自相矛盾了?”
姜沫條理清晰,思維敏捷,縱使傷心,該想得事情也一件都不會落下。
墨景天眼中劃過一絲苦澀,“過去是我太自以爲是了,我以爲我佔據了主動權,擁有絕對優勢,可以保護好你,可是,到了京城我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我纔不想你露面。”
病房裏又重新歸於沉默,姜沫覺得有些頭疼,一手按了按太陽穴,不再說話。
“你不相信?”墨景天瞬間就看出來了她心中的想法。
姜沫沒吭聲,不承認也不否認。
墨景天皺了皺眉,心中煩躁更甚。
是他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之前他以爲,讓謝菲把姜沫調出京城,只要錯過這次的歡迎宴,依照姜沫的性格,肯定對豪門八卦不感興趣,這件事情就會這麼過去了。
至於宴會上的事情,他一個人搞定就可以了。
就算後來她聽說了這件事情,想必事情已經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
到時候他再把事情原委說清楚,這件事情也不會成爲他們之間的疙瘩他相信她會理解的。
他沒想到姜沫會對這件事情反應這麼大,大到擊垮了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信任。
即便他說的都是事實,可是,她卻不相信了。
一時間,墨景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病房裏安靜極了。
本是兩個親密無間的愛人,此時卻沒有半點交流,很是生疏。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門被推開,童瞳和東雷手裏提着晚飯走了進來。
童瞳一見到姜沫醒了,很是高興,“你總算是醒了,這次高燒好的比之前快了不少啊,看來這段時間又是中藥,又是鍼灸,沒白折騰。”
被這麼一提醒,薑末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最知道。
這次生病最根本的還是因爲我泡了太長時間的冷水,這要是以前,肯定要反反覆覆燒個四五天,可是這次就燒了半條。
想到這裏,她不禁撇了一眼墨景天,中藥和鍼灸還是他逼着她堅持下來的,一開始的時候甚至每天盯着她,一頓都不落。
爲了自己的身體,他也是廢了不少的心思。
她的心裏有些亂。
墨景天對她的用心不是假的,可是,這次的事情也真的是讓她傷心了。
如果就只是一番解釋,就讓她平復心情,她是做不到的。
“你現在也就只能喝粥了,這些肉你都不能碰。”
童瞳很是利索的將買回來的飯菜擺好了。
看着油光晶亮的紅燒排骨,紅彤彤的水煮肉片,姜沫已經一天沒好好喫飯,現在看到這一小桌的美食,立刻不停的咽口水。
“明知道我不能喫,你還買這麼多回來,故意饞我呢?”姜沫可憐兮兮盯着那紅燒排骨,不停的吞着口水,眼神也是一個勁兒的往那邊瞄。
“你不喫,我們喫啊!大老闆這也忙乎了一天了,總該喫的好的,補充一下營養。”童瞳將白粥端到姜沫跟前。
姜沫瞥了一眼墨景天,眯着眼睛,眼中盡是羨慕嫉妒恨,不過卻也什麼都沒有對他說,轉頭看着童瞳,“你這是想升職了?都知道討好大老闆了?”
童瞳瞪了她一眼,飛快看了一眼墨景天,然後立刻解釋道,“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這不是剛剛脾氣上來了,懟了大老闆太多次了,在這裏找補嗎。
姜沫眯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她,反應這麼大,不正常!
童瞳立刻解釋,“秦蘇被趕出劇組了!我這是替你獎勵一下大老闆,算是幫你報了仇,這麼冷的天,讓你在冷水裏泡了這麼長時間,不給她點教訓,他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樣紅!”
東雷早就看出來自家大老闆和老闆娘之間氣氛詭異,這個時候立刻衝出來,幫墨景天拉好感度,“姜沫,這次大老闆可是幫你報了仇了,等你回劇組之後,肯定不會再有不長眼的人敢惹你的。”
姜沫只是眼角瞥了墨景天一眼,淡淡說道,“特助,你這也是要升職,所以開始不遺餘力幫老闆說話?”
東雷臉上的神情皸裂了,這特麼都是什麼跟什麼!
“這種故意ng,耽誤劇組拍攝進度,浪費資金的人,作爲《山河令》最大的投資商,解約一個這樣的演員,不是很這個正常?怎麼就是爲了我呢?”
姜沫勾着脣角,一本正經的說道。
東雷:“……你是認真的嗎?”
他都不敢看墨景天的臉色了,明明是看到自家小嬌妻被欺負了,所以纔將人踢出了劇組,怎麼到了姜沫這裏,就跟她完全都沒有關係了呢?
墨景天眼神劃過一道黯然,然後脣角微微翹了翹,“我們果然心有靈犀,這理由跟我和製片人說的一模一樣。”
姜沫聽後,挑釁的看了看東雷,“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東雷生無可戀,墨景天這不是明顯偏幫着姜沫嗎?這就叫喫力不討好!
童瞳找準機會,好生取消了一頓他。
四個人就醫院裏湊合吃了起來。
有童瞳這個活躍氣氛的老手,這頓飯喫的也沒有那麼尷尬,不過,在喫完飯之後,誰留下陪牀的問題上,幾人出現了分歧。
東雷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墨景天和童瞳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不休。
這個時候,童瞳直接忽略了墨景天大老闆的身份,據理力爭,寸步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