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詢問,可是,現在的陳芳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理性的思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對她舊情難忘?你別忘了,她當初是怎麼愛慕虛榮,怎麼腳踩兩隻船,在你和其他男人之間遊走的!你現在是偶像,粉絲現在追捧你,是因爲你單身,你是他們幻想的對象,一旦你爆出戀情,你現在擁有的粉絲,一定會大浮動的跳水,粉絲和流量都將不在!”
舒歌的視線這才從手機屏幕移開,懶懶的擡了擡眼皮,“不要轉移話題,爲什麼要針對童瞳?”
眼神犀利,清冷駭人。
陳芳有些怵,胸腔的怒火,混合着焦躁和恐懼,腦子瞬間打結,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舒歌站起身來,“如果這個問題讓這麼難以回答,那就換一個,之前那些和我有過合作關係,或者是跟我走得近女藝人,基本上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緋聞,黑料,這都是你做的?”
陳芳抿脣,氣勢依舊不減,“我這可都是爲了你,你現在是偶像,不能出現任何緋聞,那些女藝人肯定會貼着你操作,蹭你的熱度,與其這樣,還不如先下手爲強。”
舒歌皺眉,神情認真不減,“陳姐,你不是剛開始做經紀人,我也不是剛入行,什麼都不懂的新人,這樣的解釋,這樣的解釋,你覺得我會相信?”
陳芳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神情有些閃躲。
舒歌上前一步,“還是說,網上的這些評論都是真的?你喜歡我,所以對我身邊出現的異性很不滿?”
陳芳咬了咬下脣,擡頭迎上了他清冷的雙眸,“我不相信,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我爲你做了這麼多事,你現在能有這麼紅,都是我辛辛苦苦掙來搶來的,你就絲毫都沒有察覺我的心思?
陳芳激動吼道。
“糾正一下,這些年,我們一直都是合作關係,並不是在一起。而且,我有現在的地位,你有的努力不假,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因爲我自身的努力。”
“還有,你的這些努力並不是爲了我,而是爲了你自己。這些年,我是紅了,但是,也奠定了你在環星的地位,正式因爲我的紅,才證明了你的能力。”
“我紅了,你名利雙收,這是共贏的局面,跟感情無關。”
舒歌很理智。
一字一句,好似冰冷的機器,分析的毫無偏差。
陳芳怎麼能受得了自己喜歡多年的人,一句話就否定了她這麼多年的努力。
她猛地上前兩步,雙手抓着舒歌的手臂,用力搖晃,“你怎麼能這麼想?這麼多年,你把你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酒吧駐唱,帶到如今唱跳偶像,一級流量,我耗費了多少心血?如果不是因爲喜歡你,我爲什麼不選擇更好的苗子,更有前途,更有潛力的藝人?”
“我們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我爲你擋下多少明槍暗箭?環星是老牌娛樂公司,你這樣的藝人多的很,你知道要籤你進公司,讓你在公司站穩腳跟,我做了多少努力,如果不是因爲喜歡你,我爲什麼要這麼拼命?”
“你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喜歡我?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舒歌用力掙脫了她的束縛,向後退了一步,“你選擇我這個酒吧駐唱,是因爲你口中的所謂更好的選擇,他們並不會選你。”
“至於你說的辛苦和努力,那是你身爲經紀人的分內工作,但凡是想要成爲名牌經紀人的人,處理這些事情,都是必經之路。”
他神態平靜,不急不緩,即便是被告白,也無法引起他的半分波瀾。
越是這樣,陳芳就越難以接受。
跟她的激動相比,舒歌的反應太過平淡,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陳芳擡手摸了一把臉,胡亂擦了擦淚水,“這麼多年的相處,你對我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有。”
清冷果斷,沒有半分猶豫。
陳芳的表情有些猙獰,“你是不是還想着童瞳?你是不是帶惦記着她?沒用的,人家現在喜歡的是慕繞!就算你心裏還記掛着她又怎麼樣?你能比慕繞更優秀?”
“呵呵,別妄想了!向她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有更好的選擇,怎麼可能會選擇你?除非你比慕繞更紅。還有,童瞳那種女人只能享富貴,不會共患難,在她的眼裏,只有更好的選擇,你根本就不在她的選擇範圍內。”
她嘲諷道。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要針對童瞳?按照你的分析,她應該對你沒有任何威脅。”舒歌依舊平靜。
陳芳的臉色陰沉如冰。
“現在的情況,我們不太適合一起工作,我會跟公司提出更換經紀人。”舒歌說道。
“不行!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麼做!我在你的身上耗費了多少心血,我最美好的青春都是跟你一起度過的,你不能在紅了以後,就過河拆橋!你絕對不能換掉我!”
陳芳瘋狂和猙獰。
舒歌連續後退幾步,避開了她的掙扎,他就這樣斜睨着她,好像在看一個小丑,“我只跟專業人士合作。”
陳芳徹底崩潰了,雙眸腥紅,“舒歌!你不能這麼做!我這年我只有你一個藝人,如果解除經紀合同,我就一無所有了!”
舒歌勾了勾脣角,終於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和我有關?做錯事情,總要付出代價。”
“我不管,這次的事情你必須要幫我,別忘了,我是你的經紀人,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如果你不幫我,大家就魚死網破!”
陳芳幾乎已經是嘶吼。
舒歌雙手插兜,“公司都已經不管你了,明顯,你已經成爲棄子,你覺得我能抗衡的了天娛?”
“只要你公開承認我們是男女朋友,那我之前做的事情就有了定性,就是身爲女朋友嫉妒,之後在請水軍帶節奏,這件事情會很容易過去,不會給大家留下太多的印象。”
陳芳畢竟是做過好幾年的經紀人,立刻想出了最好的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