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金石頭一眼,這種人永遠都長不大,跟着大哥還那麼沒有眼力勁也算是奇葩了。
新堂2洞
跟1洞門庭若市的情況稍有區別,2洞多數是居民區,街頭相對也要安靜幾分。
張賢找的地方也是一個熟悉的地方,最近幾年他似乎都是去熟悉的地方,這跟以前完全不同,以前張賢帶着一衆兄弟總是進出各大頂級餐廳,娛樂場所,或許是因爲年齡成長人也跟着沉澱的原因。
“大叔,咳嗽好點了嗎?”
正說着,一個咳嗽着的男人從廚房走了出來,年齡大概在六十歲左右,花白的頭髮佈滿兩鬢,頭頂部分掉的差不多了,一手扶着腰,一手拍着胸口,擡頭看見坐在門口位置左邊角落的張賢,微微一笑用盡力氣說着:“臭小子,總算想起來看我了?”
張賢也笑了,這種笑和他十幾歲時面對父母的笑是一樣的,他從這個大叔身上感受到了長輩的溫暖,這裏也是他在W金融第一次扛債的地方。
“大叔,最近這段時間有點忙。”
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其他人跟出來,張賢也是疑惑的問着:“正煥那個臭小子呢?又去玩了?”
提起正煥,大叔不禁搖了搖頭,正煥是他的兒子,老來得子的他很是興奮,只可惜兒子出生沒兩年妻子就撒手人寰,辛辛苦苦靠着這間店安把兒子養大到20歲,偏偏不學好,太貪玩,不務正業,最後還沾染上了賭博。
“你來的正好,最近那小子說是要去什麼物流公司上班,還說要交什麼保證金,這個是真的嗎?”
諮詢
拉開一張椅子坐在張賢門口,大叔單手撐着桌面表情認真的詢問着張賢。
在他看來,自己能夠相信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小夥子了,一開始張賢帶着人找上門的時候大叔也是嚇壞了,得知自己兒子在外面借了高利貸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還是張賢先開口,不是直接讓大叔給錢,而是詢問他們家的情況,最後發生的事情也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保證金?什麼物流公司?”
“不知道那小子的,說公司在新村那邊,還說什麼自己要去學貨車駕駛。”
聊着聊着,背後一道聲音:“房子的事情你還想怎麼樣?”
氣呼呼的
語氣就是如此,張賢是背對着大門而坐,一個背影就被認出來了?心裏稍稍有些驚訝。
大叔的表情就完全不同了,從正經的神色一下子喜笑顏開,起身溫柔的說着:“好漂亮的小姑娘,你是來找張賢的嗎?”
看到一個慈祥的長者,徐賢的態度也變了,馬上彎腰點頭招呼着:“您好”
“好好好,真是乖巧的孩子,張賢這小子也該有對象了,一天到晚都不知道照顧好自己,很般配,很般配,想喫什麼,今天大叔請客。”
張賢還沒開口,徐賢率先說着:“大叔不用了,喫東西必須要買單纔行。”
張賢聳肩攤手,看着大叔道:“有道理。”
沒有多說什麼,大叔反身往廚房那邊走去了。
繞到張賢對面的,坐下來的徐賢堵着小嘴,脹鼓鼓的臉蛋看起來更可愛,柳眉微皺,臉頰粉撲撲的,不知道是因爲走的太快還是因爲其他。
門口的時候徐賢並沒有仔細觀察張賢,她只是認出了張賢的背影,是的,一眼就認出張賢的背影,儘管店裏現在沒有其他客人。
“電話裏我不是說了嗎?房子的事情金大彪說了不算。”
“哼,我叔叔說金大彪是你老闆。”
“所以呢?”
那傢伙幾個意思?自己是沒說錯,他也承認了,可爲什麼感覺自己說錯了呢?
“什麼所以,房子的事情不是你決定的。”
“哈哈”
笑了,很假,就那樣乾癟癟的張嘴哈了兩聲,擡眼看着徐賢,張賢玩弄着手裏的茶杯不緊不慢的說着:“確認一下?”
自信
也帶着一股不容反駁的氣場,徐賢動搖了,好像是這樣的,自己叔叔欠錢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因爲張賢所以才能妥善解決的,他……
“反正我不管”
耍橫?
張賢又笑了,只是這次他沒有笑出聲,嘴角拉了一個弧度上揚,很短暫,然後瞬間又恢復了平靜的表情。
“也不是不能解決,我說過的。”
“你說過什麼?”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張賢似乎沒有察覺到,他是最不喜歡同一件事情說兩遍的人,如果此時詢問他的是W金融公司的人估計早都捱揍了,四目相對,蠕動嘴脣,聲音很輕,帶着笑意,彷彿惡魔。
“今晚把我陪高興的話我會讓你們繼續使用那棟房子的。”
尤其是在說陪高興三個字的時候,張賢故意拖長了語氣,而且說的有些讓人反胃,噁心,很悶的那種語氣,就像置身在空氣稀薄的高原地區。
徐賢懵了。
不管怎麼說張賢也不該當着自己的面說這些話,是,他念書的時候就說過類似的話,但那個時候和現在不一樣,那個時候他沒有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現在他……是想要自己陪他?也就是說自己是那種陪……?
無語
回過神來,徐賢的視野模糊了,模糊到只能清楚的看見自己左手邊放着的茶杯,那裏有一杯熱茶,是剛纔那位大叔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聲音,對面是個無恥之徒,千萬不要對那個傢伙客氣,他欺負了你,你就該讓他得到懲罰,把這被茶對準他的臉潑過去。
身隨心動,徐賢握住了那個茶杯,張賢注意到了這點,他並沒有避讓他,沒有人知道張賢此時此刻是怎麼想的,徐賢的動作並不快,因爲他猶豫,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她也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和任何人一起經歷的第一次不應該都是美好的嗎?爲什麼和張賢經歷的第一次卻不是呢?比如現在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對着一個人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