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答應一聲,來到老道身旁,把燈放在棺材蓋上,幫着着老道把棺材裏的東西往口袋裏裝。楊石頭心說,乾脆我也拿兩件,給我們家改善改善生活。說着轉到另一邊,低頭往棺材裏看,屍體身上的東西他不敢碰,就往屍體邊上看,他就發現屍體的左腿旁邊,放着一個玉雕鼻菸壺,他不知道那是鼻菸壺,但看個東西白得一塵不染的,應該值倆錢。心裏想着,伸手就想去拿。這時,就聽對面的老道忽然發出一聲慘叫,他擡頭一看,只見春子站在老道後面,將一把短刀捅進了老道的身體裏,短刀的尖子都從胸前冒了出來。老道還想轉過身去看春子,春子手上用力,把短刀抽了出來。老道再次慘叫一聲,口鼻之中冒出血來,趴在棺材上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這一下突如其來,楊石頭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爲春子見財起意,所以才殺了老道,於是就說:“這些東西全都歸你,我,我一個子兒都不要......”說着話,藉着油燈仔細一看,春子的臉上青筋暴起,黑眼仁已經翻了上去,露出的都是白眼仁,看上去非常嚇人。楊石頭立刻明白,他是被鬼附身了。意識到這一點,楊石頭媽呀一聲轉身就往外面的墓室跑去,春子握刀追了上來。外面的墓室沒有燈光照亮,一片漆黑,楊石頭藉着洞口映射進來的天光找到了繩子,一邊抓着繩子往上爬,一邊喊:“巧兒!快把我拉上去!巧兒!”喊了好幾聲,王巧兒才跑過來,蹲在洞口旁邊往下看:“怎麼了?”楊石頭喊:“快拉我上去!”王巧兒說:“兩個人拉不動,你們還是自己爬吧!”楊石頭低頭一看,春子就在自己腳下,不到一尺的距離。他大喫一驚,手腳並用,三兩下爬了上去,攀住土坑的邊緣爬了上去,後面的春子眼看也跟了上來。楊石頭抓了把土,往春子臉上扔,春子根本不爲所動。
春子趁着這個機會,從地上站起來,揮舞着短刀向着楊石頭直撲過來。楊石頭撒腿就跑,一邊跑心裏一邊罵,操他媽的!這傢伙怎麼回事?這裏一共有三個人,別人他不追,幹嘛偏偏追着老子不放?一邊想着,一邊在空地上繞圈子跑。良才和王巧兒跟在春子後面,想找機會制服被附身的春子,可是他手裏的短刀不斷亂揮,根本沒機會靠近。王巧兒的手裏面握着鐵鍬,要說一鐵鍬把他放倒也不難,但春子是被鬼附身,不是真鬼,萬一要是用力過猛,一下把他拍死就麻煩了,所以他們也只能跟在後面尋找機會。
正在他們束手無策的時候,山坡上又跑下來一個人,這個人找準機會快步轉到春子身後,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掌,春子彷彿被點了穴似的,突然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那人又轉到春子眼前,擡起手來在他的額頭上猛擊了三掌,口中喝到:“妖孽,還不速速退去!”話音剛落,就聽春子嘴巴里發出一聲女人的尖叫,然後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這事就發生在一瞬間,他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春子已經倒在了地上。他們藉着燈光仔細打量這個人,見這個人也是個老道,看上去比那個老道大一些,五十來歲的樣子,鬚髮花白,身穿道袍,斜跨着揹包,手持拂塵,背後還揹着一把木頭寶劍。楊石頭和王巧兒不認識,良才卻認得:“是你?”老道向他點點頭:“是我。”楊石頭和王巧兒同時問:“誰啊?”良才說:“我也不認識,只在廟裏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