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子煜一把我抱起來,從樓梯上跑下去,從頂樓一路跑到一樓,他速度很快,抱我放到車子裏,帶我去醫院。
醫院裏拍了片子,醫生說我扭傷了,幸好沒有傷到骨頭,問題不大,修養幾天就好。
不過連夜淋雨,受到驚嚇,我有發高燒的跡象,只要過了今晚沒發燒,明天就沒大礙了。
鳳子煜就守在我的牀邊。
對於他心裏我特別的難受,先前都是我冤枉了他,沒想到最關鍵的時候卻是他救的我。
我不明白爲什麼君無邪要這麼做,要把我推下去,爲什麼會是這樣?
難道他真這麼想讓我死嗎?
想着想着,我眼淚就流出來了。
鳳子煜拿出紙巾幫我擦拭臉上的淚珠,溫柔的安撫我:“別哭了,腳沒事,好像也沒發燒,好好的睡一晚上,明天我幫你請假。”
我呆看着他,良久後我哽咽的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他朝我笑了笑,撫摸我額前的頭髮,細心的別到腦後:“不用說對不起,我一直會保護你的。別怕。”
我哽咽的應了一聲。
晚上,鳳子煜就在我牀頭趴着,我睡的很安詳,一直到第二天十點鐘才醒來,他幫我辦好了出院手續,想把我接回家住。
我看着自己纏着大繃帶的腿,搖了搖頭:“我不想讓我爸爸媽媽擔心,還是回學校把。”
鳳子煜倒沒有堅持,把我抱上車上。
他把車開到宿舍樓下,距離王微微摔倒的地方不過幾米,地上一團新的血跡在那。
偶爾幾個走過的同學指指點點。
我和鳳子煜面面相覷,鳳子煜下車,問一個路過的女同學。
那女同學見是鳳子煜,臉一下子刷紅了。支支吾吾的說:“昨天晚上半夜,不知道怎麼回事,和王微微一個宿舍的徐娜從天台上跳下來了,一晚上沒人發現,直到今天早上六點有同學出來晨練纔看見。”
我一聽說徐娜跳下來,嚇的臉色煞白,想從車上下來,牽扯腳傷,痛的頓時吸了一口氣,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
鳳子煜聽見我動靜,迅速轉過身來,緊張道:“你別動……我抱你上樓。”
他從車內把我抱出去,女生宿舍樓下,大概十一點鐘,人不是很多,來來往往的卻也不少,他公主抱我的情形,全部被人看見了。都在小聲在議論着。
到了宿舍,就雯雯在宿舍內,敲門時是她開的門。
她見鳳子煜抱我上來,先是愣了一眼,迅速開門後。
她朝我焦急道:“小幽,你到底去了那裏啊,你知不知道我早上一醒過來沒看見你,都快嚇死了。加上樓下發現徐娜屍體,她昨天晚上跳樓了,我們三個嚇的整棟大樓都在找,把圖書館,飯堂,操場全都找遍了,冒着雨。文莉感冒了,清玲陪她去打針了。你也是的,不打的電話給我。”
聽到雯雯的話,我眼眶紅紅的,淚凝聚在眼眶裏打轉,真好,這個學校還有她和兩個宿友關心我。
我哽咽的朝她說:“對不起,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摔傷腳了,打電話給鳳子煜,把我送去醫院,連電話都沒來及帶,真是對不起。”
雯雯見我腳傷的繃帶,連忙讓門。
鳳子煜把我放在牀上,幫我蓋好被子,他溫柔道:“快到中午了。我去幫你打包點豬蹄回來喫,補補。”
我嘟着嘴:“我不喫豬蹄。”
“以形補形,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依不捨的走了。
雯雯坐到我的牀上,把我手上的書一扯:“我看的出,鳳子煜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考慮考慮他嗎?”
我把書奪回來,朝雯雯撩了下眼皮:“我和他之間,不可能。”
我這個已婚的女人,怎麼能在去禍害他呢!
想到昨天他晚上爲我做的一切,我冤枉了他這麼久,心裏內疚的緊。
“唉,多好的人,家世無可挑剔,家族本市第一,品學兼優,還是學生會主席,第一校草,你怎麼就不動心呢,龍小幽,我有時候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鳳子煜那樣的完美的好男人,絕種了,真的絕種了。”
我看了雯雯,在把書搶過來:“我知道你爲我好,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至少現在不可能。”
“那你在擔心猶豫什麼?我看你也不怎麼排斥他的。”
“我……”
我放下書,看了雯雯一眼,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釋我和君無邪之間的關係。總不能名字掛着君無邪的冥婚,還和別的男人談戀愛把。
這樣,我辦不到,真的辦不到。
對另外一個男人來說,太不公平了,比劈腿還嚴重。
雯雯見我不說話,冷哼一聲,不高興了:“隨你了,這麼好的男人不把握,以後你就哭把。”
中午,文莉兩個還沒來,鳳子煜卻先來了。
他爲了感謝宿舍裏同學找我,淋感冒了,去了大酒店給她們豐盛的大訂餐,外賣送生門。
當然,給我的是豬蹄瘦肉粥。
我看着慘白的粥,在看他們鐵板牛肉,血粑抄鴨,八寶荷葉雞……直咽口水。
鳳子煜似知道我的心思,坐在我牀前的椅子上,把我粥打開蓋子:“不準喫,你這幾天養傷只能喫清淡的,醫生交代了。”
我撇撇嘴,以表心裏的憤怒。
鳳子煜卻親自餵我,一勺一勺的逼着我把粥喫完。
喫到一半時,文莉和清玲回來了,看見桌上的菜,知道是鳳子煜送來的,很高興。
我知道她們想喫,但當着鳳子煜的面不敢喫的太難看,只得我迅速把粥喝完。
鳳子煜出去了,她們纔開始動手喫大餐。
最可惡的是,鳳子煜居然交代她們不準給我喫。
心裏那個氣啊,什麼叫看得見喫不着。我只能看着她們咽口水!
我一連在宿舍裏悶了三天,中午和晚上鳳子煜都會給我送粥,爲了不影響學校風氣,他都託宿舍裏的人送上來。
每次都給她們不少好處,尤其是給喫的最多,看的我好嘴饞。
第四天,我終於能下樓了,我在也不想喫白粥,嘴巴都快淡沒味了。
我要開葷,我要喫大魚大肉。
上午,她們還沒下課,我偷偷摸摸的,拎着一條腿兒,一蹦一蹦的從宿舍樓下去。
我準備去學校旁的小飯館大幹一場。
到了樓梯口,下面並沒有多少人,大部分人還沒下課。
而我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微微!
她穿着一條滲着血的連衣裙,還在她跳下來的地方徘徊等待。
我看見她慘白的背後,兩個黑色手印很顯眼。
像前幾天一樣,她在等待替身,爲什麼會是這樣,明明不是說徐娜已經跳下去了嗎?
爲什麼她還在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