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見了小煜是怎麼對小幽的,她昏迷的半個月裏,連學校都不去了,每天陪着她,和她說話,無微不至的照顧着,還有上次住院那趟。他自己一定要去看護,連請人都不願意,幾乎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唉,一說這個我就來氣,我前兩天不是感冒,對着他咳嗽一點反應都沒有,有了媳婦忘了娘啊,氣死我了。”
說到這裏,我媽媽竟然不顧我的意願,甚至沒有問過我一句話,她破天荒的答應了:“小煜對小幽的好,我實打實的看在心裏,小煜這年輕人我也喜歡,錯過了他,小幽找不到第二個對她這麼好的人。”
“所以啊你就放心把,今天的訂婚宴,他把都把整個凌海市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了,別墅外面還堵着一圈圈的記者呢。保準風風光光的,這訂金啊,小煜說要給你們一間公司,我和老鳳商量着,公司你們二位也不會打理,就給一棟樓把,事成了後,明天讓小煜把凌海市最繁華地段的裕景花園八棟買下來,過到二位名下。”
我媽媽拒絕道:“不行,裕景花園我聽說一萬六千一個平方呢,一套房子沒兩百萬都拿不下來。那邊全是電梯樓,一棟下來得好幾千萬,不行,我們不能收。”
聽見她們的話,我驚目駭神,心裏像投下顆炸彈一樣,炸的我翻江倒海的鬧騰。
我是君無邪的妻,怎麼還能和鳳子煜訂婚呢,這不是瞎扯嗎?
不行,我不能訂婚!
我想拒絕,想和媽媽說我和鳳子煜不能訂婚。
可是我張開朱脣,喉嚨像火燎一般,竟發不出聲。
鳳子煜帶着微笑蹲在我面前,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關切道:“小幽,那裏不舒服,告訴我?”
我看着他,他單純眼睛露出最純潔的笑容。
我把嘴巴抿上,眼睛薄霧瀰漫,兩隻手緊緊的揪在一起,越想越揪心。
我不想訂婚,我不想嫁給他。
他爲什麼會這麼無恥,騙我就罷了,還用忘魂術讓我忘記了君無邪,企圖拆開我們。
他說他愛我,我不信,我真的不信!
他所做的一切完全不顧我的意願,他是爲了自己。
他很自私。
想着想着,我眼淚奪眶而出,像珠子一樣墜下來,止都止不住。
化妝師叫道:“吖,新娘流眼淚了。補妝,快補妝……”
媽媽走到我面前,關切的問:“小幽,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那裏不舒服,媽媽去給你找醫生來。”
我含着淚望向媽媽,輕輕的搖了搖頭。
鳳阿姨關心道:“不用找醫生?這是怎麼了?”
我說不出話,我連做擡頭的動作都很艱難,淚水卻越來越洶涌,把眼睛邊緣的妝給弄花。
可我說不出話,我想告訴她們,我不能和鳳子煜訂婚,不可以訂婚。
我除了流淚,我什麼都做不到。
鳳子煜伸出纖長白皙的手,觸摸的我眼淚,他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幫我擦去淚珠,沒想眼淚越累越洶涌,越來越多。
突地,他站起來,朝她們憤怒道:“出去,全部出去,媽媽讓她們出去,我有話和小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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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小煜,小幽到底是怎麼了,她要是不舒服你讓她看醫生,不急於這一時,在說了就你這條件,你還怕她跑了不成?”
鳳子煜紅着眼,把手中白巾丟在地上:“不行,今天必須訂婚,我一定要和小幽訂婚。”
鳳子煜這麼說,鳳阿姨和媽媽沒有在多說什麼,兩人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和那些化妝師造型師一起出去了。
大門合上,偌大內廳裏沒有外人。
鳳子煜走到我身邊,蹲下來,他空澈如洗的眼睛看着我,滿是傷心難過。
他哽咽的說:“小幽,你不想嫁給我嗎?”
我手指動了動,沒有說話。
他聰明如斯,一定能夠看懂我。
我真的不可以嫁給他,不能嫁給他,更不願意嫁給他。
他雙目充滿希翼的看我:“小幽,如果我強行把裏留在身邊,你會不會怨我?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很生我的氣,可是我不能放手,你知道嗎?這一千年來,午夜夢迴,我盤旋縈繞在腦海中是你跳下懸崖那一幕,我每天都在自責,度日如年,這一幕折磨了的一年五百年,我想對你好,想對你懺悔,想好好的愛你,可是你爲什麼要和君無邪在一起,你告訴我爲什麼?”
他說到後面,有些癲狂,俊逸的面容猙獰。
我抿着脣,不想辨別他話裏的真僞,我不會在相信他。
對他我除了害怕,還有恐懼。
他蒼白的手中撫摸我的臉頰,小心翼翼的,詭異紅眸帶着滿足笑意,似想把我的容顏深深印在腦海裏。
“小幽,如果你不想殺他,我會幫你擺脫他,訂婚後我帶你離開這裏,我們可以去美國,去歐洲,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會好好的保護你,愛你,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會比我更愛你。”
我聽見他的話,眼眸睜大,驚鄂的看着他。
我並不想離開這裏,我英語很爛,離開這裏我還能當陰陽師抓鬼嗎?我還能像以前一樣,週末和青蘭她們逛街,看電影,喫零食嗎?
我脣形發出:“不……”
他看着我的脣,蒼涼的笑了笑,眼角溢出了淚:“你會答應的,我用永生還你一世,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他擡手看了看手上的腕錶:“快到吉時了,還有幾分鐘,我幫你補妝。”
他把旁邊的散粉盒子打開,在我臉上細細的補妝,邊補邊和我說:“學校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訂完婚馬上就走,飛機護照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想去歐洲還是美國,都可以……”
他幫我不好妝後,撫着我的臉滿意的瞧着:“很漂亮,我的小幽果然是最美的。”
篤篤篤……
門外傳來敲門聲,管家喊道:“少爺,吉時到,賓客都來齊了,請二位出去。”
鳳子煜來到我的背後,推着輪椅,聲音愉悅道:“小幽,我們要出去了,這裏是樓上,賓客都在下面,儀式很簡單,你忍耐一下,很快就結束了。”
鳳子煜把我推到門口,巨大的水晶吊燈照的我有些刺眼。
我們所處的地方是二樓,金碧輝煌的大廳裏滿是衣冠楚楚的賓客,比上次鳳子煜過生日還要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