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比鳳子煜,他又掃了份純粹乾淨的氣質,就輪手段,我想他一定比不過鳳子煜。
也難怪,他能被他們兩打壓了千百年。要是換了我,心裏肯定也是不舒服的。
想到這裏,我突然笑了。
這個夜冥,也是悲催的一筆。
君無邪和鳳子煜他對付不了,這能找我這種弱小的凡人出氣。
我抿着嘴笑了笑,採魅在我身後,聲音顫抖道:“主子,你還笑,我們都快死了啊。”
“沒,我就是想到高興的事,樂呵樂呵,你說他會怎麼弄死我?”
“這……採魅不知道,以冥王的性格,不會馬上殺死主人的,要麼慢慢折磨而死,要麼直接拿你去威脅鬼王大人,讓他滾出冥界……”
我聽見採魅的話,接口道:“然後他一統江山。”
採魅憋了憋嘴兒:“差不多把。”
我回過頭來,那方白玉般的手指放下,轎子裏的人冷冷出聲。
他的聲音很動聽,懶庸帶着一股誘人魂魄的魔力:“龍小幽,君無邪的鬼妻?哼,有點意思,你是第一個見到本王不怕,反而還笑的人,也難怪君無邪和鳳子煜爲了你,鬥了千年之久。”
君無邪和鳳子煜爲了已經在冥界鬥了千年!
身後採魅提醒我道:“主子,這是真的,在冥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他們甚至爲了您的一魂一魄大打出手過數百年。”
我凝重道:“那誰贏了?”
“這個,當然是……”
“君無邪?”
採魅噗哧一下笑了,沒這麼緊張害怕了:“兩人皆有輸贏,但輸面最大的是鬼王大人。”
我就說嘛,夜冥肯定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鳳子煜和君無邪爲了搶一個女人,把他的冥界攪得是昏天暗地,連立足的地方都沒了。
現在我倒沒什麼害怕,破罐子破摔說不上,我只要把這條小命保住就好了。
我擡眼毫無畏懼的對上夜冥。
那方轎子紅紗清揚,四名絕美的白衣魅影上前,把紅紗左右展開,轎子裏的冥王真容映入眼簾。
夜冥頭戴紅色發冠,正中鑲嵌着一塊聚陰的紅玉石,幽深黯淡夜裏散發璀璨紅光。
皮膚很白,白的像冰,眉宇間陰柔之氣盡顯,眼睛斜長,弧度完美,幽深瞳孔下攝發凌厲陰狠之光。
他的氣息太過陰柔,我只看了一眼就有種深深的防備感。
這樣的人心思縝密,工於心計。
他未下轎,前面幾個散花的魅影不知從那裏幻化出血色紅毯,從轎下一路直鋪過來,鋪到我的腳下。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斜長的嘴角冷笑朝旁邊的凌若道:“凌若,見到你妹妹不打個招呼嗎?”
凌若的妹妹?
我?
他幾個意思?
凌若面無表的看了我一眼,美目裏流露的殺氣和恨意,太過明顯。
好像我和她之間有戴天之仇一樣,她恨不得把我當場挫骨揚灰。
她高傲的擡起,輕蔑道:“冥王殿下,請把她交給我。”
冥
王手指一擡,廣袖輕曳,血脣邪笑:“你想如何處置她?”
夜冥站起,雙手打開仰天大笑:“哈哈……凌若,果然深得本殿之心,去把,只要不弄死,隨你怎麼玩。”
凌若下跪抱拳:“多謝冥王殿下。”
她擡起頭看向我,我鎖眉望着她!目光在空氣中相遇,她似暗藏刀光劍影,眼中猩紅的仇恨讓我驚悚。
我和那個叫凌若的第一次見面,難道我和她真有什麼不同戴天之仇?
不可能!
從小到大就沒跟人結過仇,我這人一般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了。
身後的採魅提醒我:“主子,凌若的手段狠的在冥界出了名,您要是被她給逮了……”
我低聲問採魅:“我會怎麼樣?”
“像她所說的,生不如死,她最擅長各種酷刑,在她面前,十八層地獄刑法都算輕的了。”
我驚駭,聲音有些抖:“哦?她一般怎麼折磨人?”
採魅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告訴我:“抽腸,灌鉛,斷椎,鋸割,烹煮……這些刑法摻目忍睹,最主要她不會讓你立刻死去,而是一點點的折磨着,讓鬼魂生不如死,冥王殿沒有一隻鬼不怕她的。”
聽見採魅的話,我額頭滲出一層冷汗,這麼貌美如花的女子,心狠起來,簡直狠的令人髮指。
什麼程蘭萱在她面前都甘敗下風。
難不成她把我當成陰陽輪迴鏡裏的那個女人了?
我和那個女人雖然長的像,可我畢竟不是她。
她踩着血色紅毯,目光如炬,含着恨意,一步步走向我。
她後面那個沒了手的鬼,我記着他,他假扮過君無邪,本人長的到是英俊,但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臉。
他看了眼我無名指上的鬼王之戒,似心有餘悸。
對了,我還有鬼王之戒,凌若是不可能碰的到我的,否者下場和她身後的鬼吏一樣。
我把手背後,輕輕的轉動鬼王之戒。
她走到我面前停下,毒蛇般的眼睛在上下打量我。
我扯了扯嘴角,僵硬的道:“喂,我不認識你啊,你和誰有仇找誰去,我真不認識你。”
她朝我喧囂道:“小賤人,要不是你,我何故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今日你既落入我的手裏,我一定要把你抽筋扒皮,當年鳳子煜和君無邪施加在我身上的痛,千百倍的還回來。”
說完後,她轉身舉高雙手,朝着跪在兩邊的活死人號令道:“給我把這個小賤人拿下。”
她的話一落,採魅立即站到我面前,把我給擋着。
她牙齒咯咯的響:“主……主子,採魅護着您,別怕……”
我把她往身後一堆:“行了,把青蘭照顧好了在說。”
見採魅怕成這樣,顯然是對凌若有心理陰影。
“主子,可是您鬥不過她的,她的實力在冥王殿僅次於冥王殿下。”
雖採魅的話有些不中聽,但她沒說錯,對上凌若我確實沒有勝算。
但對付這些活死人,我還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