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着隱忍的悲傷,這一刻就像泄了閘門的洪水,崩潰了。
我悶聲哭泣着,支離破碎的心,裂縫越來越大,已經縫合不上了。
夏侯櫻蹲到我面前,雙手扶着我,緊緊掐着我的手臂,咬牙切齒的惱怒道:“是那個女人是誰,我幫你去把她殺了。”
我擡頭看着他,他眼眸似血蕭紅。
我把他的手放下,搖頭道:“不,殺了有什麼用,我們之間的裂痕會越來越深,被他傷了這麼多次,我已經習慣了。”
夏侯櫻生氣道:“那你就這麼認命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認命又能怎樣!”
人家是一千五百年前的摯愛,我特麼的就像個備胎。
就如她說的,我拿什麼和她鬥。我一不會撒嬌,二不會服軟,三不會彈琴跳舞,脾氣還倔強。
文宇樽和夜七見我情緒不對,兩三步走過來。
我見他們過來,趕緊用手背和衣袖把淚水擦乾淨。
吸了吸鼻子,我眼睛帶着淚,笑道:“怎麼樣了,你們商量好殭屍怎麼處理?”
文宇樽和夜七見我這神情,兩人皺眉凝重的相視。
文宇樽先開口問道:“你出了什麼事嗎?怎麼搞的哭了?”
夜七一臉審視的望着我:“你事業無礙,愛情出了問題把,夜哥幫你用塔羅牌算一算?”
文宇樽趕緊打斷道:“去去去,別用你忽悠小美眉的方式去騙她,她是天師。你到底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
我強忍着淚水笑道:“沒事,我現在沒事了。那殭屍……怎麼辦?”
文宇樽皺眉道:“我那有個地下室,可以先把他關在下面。”
夏侯櫻從地上站起來,凝重道:“你不能把他殺了嗎?”
文宇樽道:“可以,他是殭屍王,不容易死,我怕我殺了還能蹦起來。最好等到正午陽光最充足時,用桃木釘住三穴,撒上黑狗血和糯米,在陽光下焚燒,這樣才燒盡。”
夜七接口道:“我已經給倉絕打電話了,他知道殭屍被我們困住,放心把,他知道如何處理的。”
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從地山站起來,對文宇樽和夜七說道:“既然你們兩個都來了,去負三層停車場把嬰靈幫忙清了把,現在那些嬰靈還沒殺人,一但殺了人,嘗試吞生魂的滋味會上癮,然後爲了吞噬生魂開始屠殺。”
文宇樽皺着眉頭道:“有多少嬰靈?”
我想起地下室那些瓶瓶罐罐,搖頭道:“不知道,很多,多的我數不清。”
夜七問我:“還沒開始殺人把?”
“今天晚上已經開始動手殺我了。”
文宇樽一臉嚴肅道:“嬰靈不比其他,大多是等了幾百甚至上千年陰魂,他們好不容易纔有一次投胎機會,投胎了,未婚先孕的生母便把他們從肚子裏打掉,剝脫了讓他們生存的權利。”
“這種嬰靈怨氣本來就大,死後還被掩藏了這麼多年,一旦殺人,吞了生魂,實力大漲,就很難控制了。整個凌海市不知道會牽涉多少無辜。”
他說的我都懂,嬰靈危害我最清楚不過。
我凝重道:“我和夏侯櫻原本是想去清理乾淨的,遇到你們,所以請你們二位幫忙。”
夜七單手拿着斬龍劍,對我舉了舉:“清理完後,我可以借你的劍玩一個月嗎?”
我回答道:“可以。”
……
我們等到倉絕過來後,把綁好的殭屍和柳絮兒的屍體,這些個爛攤子交給他收拾。
我把陰陽乾坤袋召喚回來,四個人下了負三層停車場。
負三層停車場,一如我和君無邪之前來過一樣。
停車場很安靜,汽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氣息很涼,沒有聞見任何陰氣和鬼氣。
我帶着他們走到西北面牆邊。
我站在牆角,用手一摸,牆上觸感和之前不一樣了,之前我和君無邪來時,他直接從牆角把壁紙撕下來。
而現在,我摸了半天,卻摸不到壁紙。指腹冰冷僵硬,我摸到的是一道真正的水泥牆。
夏侯櫻上前敲了敲牆,裏面穿出咚咚的聲音,他指着牆對我說:“裏面是空的,我穿進去看看?”
我把他按住:“別,應該是有人故意封了。裏面地下室不知道多少間,也不知道通向那裏。一起進去看看,留個人在外面看風。”
我回頭詢問夜七和文宇樽的意見。
夜七在我們身後得意的揮舞着斬龍劍,見我窺視他,趕緊把斬龍劍放下,眼睛笑眯眯道:“我在這裏幫你們看風,你們三個進去把。”
文宇樽給他翻了個白眼:“拿了別人的神器,不幹點實質性的活兒,也好意思跟來。”
夜七把小眼鏡給摘下,斬龍劍對準文宇樽心窩,猥瑣笑道:“我在外面看着,裏面要是有嬰靈漏跑出來,還不是得靠我。”
“行,漏一隻會造成多少損失,你心裏掂量掂量。”
“好了,我知道,你快點把牆給推開把。”
文宇樽對我們說道:“你們兩個讓開,我把牆推倒。”
我和夏侯櫻給他讓開,他手心凝聚妖氣,雙手覆在牆上,兩隻手用力往牆內一推。
咔嚓嚓——
他五指凹印下去,水泥牆中間出現一道裂縫,裂縫越來越大,由中間向上下兩邊延伸,不到五秒,水泥牆轟隆一聲,塌陷了。
一陣灰塵從牆內撲來,我用手把水泥灰扇了扇,對夜七道:“你自己小心點,我們進去了。”
“嗯,我知道,天狼的警覺性比雪狼高多了,我有分寸。”
見他如此篤定,我點頭,對夏侯櫻說道:“我們進去把。”
進去後,裏面沒有燈光,夏侯櫻和文宇樽可以夜視,我夜視只能看見鬼魂,譬如黑暗中橫在路上的桌子椅子,我是看不到的。
我從揹包裏掏出一隻聚光燈手電,打開。
這個密室還是上次我和君無邪來的一樣。
一排排的木架靠在牆邊,半破的瓶瓶罐罐,整整齊齊擺放着。
水泥地板上,滿地玻璃碎片渣子,好似沒有人來打掃過。
裏面已經聞不見任何鬼氣和陰氣了,那些嬰靈好像消失匿跡般。
我從掏出陰陽乾坤袋,對着袋口問:“剛纔那兩隻嬰靈吃了?”
袋口點點頭,兩隻繩子還撫摸肚子,示意很滿足。
“這裏還有沒有嬰靈?”
袋子一下竄出我的手心,懸到半空,手舞足蹈似乎在說些什麼。
我沒看懂。
夏侯櫻道:“它說知道在哪,它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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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五章,昨天欠的2章補齊了,還多更了一章,謝謝大家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