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對我說道:“好了,他已經死了,姐姐,像你這麼蠢的,我真有點擔心你如何在這個古堡活下去,烙離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什麼都不會,完全就是給他拖後腿的。”
他說的很難聽,一臉的嫌棄,我不樂意了。
我一個人類,在非人類的世界裏能活下來都不錯了。
我又不是超人,也不是小說裏的女主角,各種牛逼轟轟開掛,我就一普通人,請尊重一下行麼!
“你給我閉嘴,你以爲我想在這裏嗎?我還不是給人逼過來的。你要是真的不想讓我拖烙離後腿,想辦法把我從這裏弄出去?”
“姐姐,不要異想天開了,在這裏的鬼物何其之多,他們比我厲害的不知道有多少?可是,能離開嗎?對他們來說,這裏是比地獄還恐怖的地方。他們甚至連魂飛魄散都不能,你還能自由活動,還時不時的可以出去,你就滿足吧!”
“可是每天活在擔驚受怕之中,我這日子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最起碼你還活着。學點本事吧姐姐,最起碼能自保。”
學本事?
我沒有慕詩這樣的從小耳目渲染,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
擺在我面前的無非就是兩條路。
一是逃走。
然後在被他們抓回來。他們不會殺我,但是會折磨我。
這個情形,就跟永燁當年逃走,然後再被抓回來一樣,反反覆覆,週而復始。
二是接受!
無法與之抗衡,我只能被動的接受,然後變的強大,強能與慕詩抗衡,和她爭奪搶一切。
當然,目的無非就是爲了活下去。
我悲劇的命運啊,如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新樓的第一天就這麼驚險刺激的過去了。
我拖着疲憊的身子上了樓,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兩點。
…………
我倒在牀上,正閉上眼睛,突然有在我的牀頭有細微的響動。
我睜開眼睛,看見鳳子煜醉醺醺的站在我牀前。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醉酒的樣子,跟往日裏冷清的少年,完全不一樣。
膚白如雪的臉上,雙頰透着微微的粉紅。
如水的薄脣像染了胭脂一樣,桃花雙眼殷紅,微眯朦朧的望着我。
更像透過我的眼,看另外一個人。
他的眸色很複雜。
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想念,思念,牽掛,獨孤……
就像對親人一樣,但絕對不是愛。
那樣的眼神跟他看龍小幽是不一樣的。
我被他盯得久了,心裏慎得慌。
我小心翼翼說道:“鳳子煜,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沒有醉。”他口齒清晰的道。
還當我眼瞎啊,看那臉色就知道了。
我這裏又沒有醒酒茶,他這樣瞪着我,我也沒法睡覺啊!
我細聲勸說,“天色不早了,要不然你先去隔壁客房休息?”
他開口回覆,“不!”
吐字準確,簡言意駭。
完全就不像一個喝醉的人。既然沒有喝醉,來我這裏發什麼酒瘋?
我無可奈何道:“你想幹嘛?”
他不知從哪弄來一個古箏放在牆角。
他將古箏放在我牀頭邊的桌子上,搬了一個椅子坐下。
然後對我說:“陪我
我當時就愣神了。
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接觸過古箏,哪裏會彈?即便是龍小幽也未必會。
他到底把我當成了誰?
“起身,本殿讓你彈琴,沒聽到嗎?”
他見我還躺在牀上沒動,隱隱的發怒了。就連自稱本殿都出來了,看來醉的不輕。
我從牀上爬起來,披了件外衫,站在他身旁。
“彈琴。”他下令道。
“我不會。”我如實說。
“本殿是怎麼教你的?全忘了嗎?”他的語氣比剛纔更重了。
我不敢惹怒他,小聲嘀咕道:“根本就沒有教過我,怎麼會彈”
他懶懶的開口:“不會彈琴,那就跳舞,跳你拿手的羽裳舞。”
什麼什麼舞?
我壓根聽都沒聽過。
他離迷桃花眼朝我撇過來,神色很不滿:“爲什麼不動?你忘記你母妃教你的舞?”
他到底想說什麼?
我媽從小就把我拋棄了,哪有教我跳舞。
“鳳子煜,我真不會。一定是你記錯了。”
“凌幽,不要。再胡鬧了,否則本殿生氣了。”
凌幽!
我聽見這個名字,腦子嗡的一聲,蒙了。
我聽說過他跟凌幽之間的事,沒想到1500年之後,他還對凌幽念念不忘。
他說的什麼放下,全然是騙自己的。
他根本就放不下。
我一下跌坐在牀頭,眼睛呆滯的望着他。
他沒看我,修長白皙的手放在琴面上,輕輕撥弄琴絃,優雅輕盈的撥弄第一個絃音。
一曲古樂嫋嫋而彈。
他穿着白襯衣,雙目微垂看着琴面,俊逸臉龐泛着柔光。美的就像一幅畫一樣。
我看他,雙眼漸漸溼潤了。
我終明白了,他爲什麼屢屢幫我。
因爲凌幽,他把我當成凌幽了,可能是我們某方面有點像吧。
他的琴音很孤廖寂寞,述着千年之苦。
聽着聽着,我不知怎麼的,心底的某根弦被觸動了一下,腦子某沉睡的東西突然覺醒,頃刻瓦解而出。
頭劇烈的疼,很疼很疼……
我雙手按着頭倒入牀上,整個人不受控制,肚子裏翻江倒海的難受,腦子有什麼東西想把我侵佔了。
可惜,那力量太弱,無法與我抗衡。
我臉色滲白,全身衣服滲透,驚出一身的冷汗。
腦子裏迴旋着一個女子的尖銳的聲音:“煜,子煜……哈,太好了,我還活着,沒有魂飛魄散,哈哈哈哈……龍小幽,你死定了。”
我雙手緊緊把嘴巴給捂住,腦子裏居然會冒出這樣的思想。
一秒後,我的手放在眼前,然後撫摸自己的臉,在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鏡子面前。
腦子的那女聲興奮道:“多麼年輕的身體,多麼漂亮的可人兒,哈哈哈……我終於活過來了。”
轉身,那聲音對着鳳子煜欣喜若狂道:“煜,我終於活過來了。”
鳳子煜沒聽見,那聲音沒能從我嘴裏說出來,她只能在我腦子裏盤旋。
“煜,你看一看我,我醒過來了。”
鳳子煜還是沉醉在自己琴音中,聞所未聞。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他聽不見我的話,就算我說不出,他的讀心術完全可以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