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轉身走到病房門口,拉開門,把守候在病房外的人喊進來。
鄧鴻、古鏘、林嘯天龍門三位最有分量的長老走入病房,後面跟着京城分堂堂主張俊,濱江分堂堂主段柯。
最後走入病房的人,是周鐵峯。
年輕的護士很識趣,悄然退出病房,關好房門。
由於有周鐵峯這個外人在場,龍門三位長老、兩位堂主,快步走到病牀邊,紛紛喊“蘇少”,而非尊主。
蘇昊笑着朝衆人點頭,喪失了以往的逆天戰力,這些人仍恭恭敬敬面對他,他欣慰,也感動。
“蘇少,只要您給句話,我們不惜一切代價,跟姓楚的拼了。”鄧鴻說話時握緊拳頭,殺氣騰騰,想爲蘇昊報仇雪恨。
蘇昊搖頭,道“你們殺不死姓楚的,而且一旦招惹到他,後果不堪設想,我不想你們爲了我,白白送命。”
林嘯天拍着胸脯,大聲道“蘇少,我們不怕死。”
蘇昊不怒自威看着三位長老、兩位堂主,道“不怕死,也不能隨隨便便送死,死的毫無價值。”
林嘯天、鄧鴻、古鏘痛苦低頭。
“人,萬不得已纔去拼命,都給我好好活着。”蘇昊說到最後,眼神不再像剛纔那麼冷厲,含着勸慰鼓勵的意味。
鄧鴻、林嘯天、古鏘動容點頭,哪怕年輕的尊主不再像以前那麼強大,他們依然發自內心尊敬。
讓人畏懼,容易。
讓人尊敬,很難。
前者只需夠強或夠狠。
後者則得具有獨特的人格魅力,使人心悅誠服。
“鄧老,林老,古老,你們回去後召集大家開個會,爲投靠姓楚的,做一些鋪墊。”蘇昊一句話搞懵鄧鴻、林嘯天、古鏘、張俊、段柯。
五人面面相覷,不懂蘇昊什麼意思。
“我現在這個樣子,護不住你們了,你們必須儘快投靠姓楚的,姓楚的能接納香江四大家族和南洋那些世家,就一定能接納你們,到時候,光明會就不敢對你們下手了。”蘇昊爲龍門想好了後路。
鄧鴻、古鏘、林嘯天、張俊、段柯呆呆看着蘇昊。
年輕的尊主爲了保全龍門每一個人,寧願將龍門掌控權拱手送人,這樣的胸襟,這樣的心懷,誰能企及?
與其拱手相讓,不如毀掉。
這纔是人之常情。
“蘇少……我們願與您共生死。”
鄧鴻熱淚盈眶,拱手躬身,這是在求蘇昊,別拋棄龍門。
古鏘、林嘯天、張俊、段柯也跟着拱手躬身,齊聲道“願與蘇少共生死。”
“我意已決,如果你們不聽我的,那咱們就恩斷義絕,從此是陌路人。”蘇昊展現強勢一面,逼三個老頭服從。
這一年,龍門上上下下,爲他做了那麼多事,他必須爲龍門的未來着想。
三位長老痛苦服從。
在他們心裏,無論誰掌控龍門,要獨自面對光明會瘋狂報復的蘇昊,永遠是他們的尊主。
王者之風。
敗亦磊落。
令人敬服。
站在一旁的周鐵峯暗暗感嘆。
事情太過緊急,耽誤不得,三位長老在蘇昊強勢逼迫下,懷着沉重的心情離開,隨後段柯也走了。
“我沒什麼需要,只是沈家的事,勞煩李公多費心。”蘇昊答應過母親,不會讓沈家徹底垮掉。
“沈少放心,您外曾祖父病危前,和李公長談過一次,再加上您的面子,李公一定會保全沈家。”
周鐵峯看着蘇昊,目光中充滿敬意。
自己出了事,卻一再爲別人某出路。
人人都以爲這位蘇少心狠手辣、冷酷無情。
殊不知,這位蘇少是外冷內熱,真正的性情中人,重情重義。
“李公沒少幫我,我卻幫不上李公什麼了。”
蘇昊苦笑。
“蘇少是李公的救命恩人,這恩情,大過天,再說了,蘇少這麼年輕,未來的路還長,一切皆有可能。”
周鐵峯安慰蘇昊。
蘇昊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周鐵峯公務繁忙,沒久待,代表李公探望完蘇昊,說完該說的話,向蘇昊告辭,走出病房。
病房裏,只剩下張俊一人。
張俊是京城分堂的堂主,這種時候,自然得守在蘇昊身邊。
“尊主,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張俊小聲問蘇昊。
蘇昊艱難坐起來,張俊忙上前,在蘇昊背後墊了個枕頭。
蘇昊轉臉看着窗外,神情又凝重起來,安排好了沈家,爲龍門找了條出路,接下來,該爲分手做準備了。
這是他最不願去做的事,可又不得不做。
張俊沒吱聲,欠着身,等待蘇昊吩咐。
“我昏迷這幾天,蓓蓓來過嗎?”蘇昊問了一句。
張俊道“尊主,我和周將軍統一了口徑,在您回京前就告知蓓蓓小姐,您受的傷,必須閉關療傷,一個月後才能出關。”
“這樣也好……”
蘇昊不知如何面對劉蓓蓓。
幸虧周鐵峯張俊爲他爭取一個月的時間,讓他有足夠的時間醞釀分手。
“柳茜還在柳園嗎?”
“在。”
張俊暗暗詫異,搞不懂年輕的尊主,爲什麼突然提到柳茜。
柳茜。
就由你來做橫刀奪愛的第三者吧。
蘇昊想罷,痛苦閉眼。
香江。
許家大宅靠山面海。
通往許宅的林蔭道兩邊停滿了豪車,蔓延兩公里。
香江、南洋重量級富豪名流幾乎全部趕來拜訪楚大師,不過這些富豪名流全被許家人擋在了門外。
楚大師正在會客,不方便見任何人。
許家人這麼說,前來拜訪的富豪名流只能耐着性子等。
楚大師確實在會客,許建榮的大書房,成了楚大師的會客場所。
“小楚,如果你說的這個蘇昊,真是那個人的子嗣,我們就立下大功了,會因此受益無窮,甚至一步登天。”
說話的老者稱楚大師爲小楚,最起碼也是一位跟楚大師平起平坐的強者,此時顯得很興奮。
“姜老,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去嗎?”楚大師意味深長問鬚髮皆白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