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最狂棄少 >第164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分手?”

    大軍錯愕瞪眼,看着淚流滿面的小雪。

    之前大軍也想過,如果給不了小雪幸福,就放手,艱難困苦他一個人扛,不拖累小雪,可這殘酷現實真的降臨,他還是有些受不了,心酸不已。

    “大軍,你知道嗎,在東山這種小地方,我已經屬於大齡剩女了,年齡相仿的閨蜜、同學、同事,都結婚了,甚至孩子都上幼兒園了,以前,我總覺得,你人踏實,重感情,有上進心,就算離開部隊,不穿那身軍裝,也不至於差到哪,哪怕跟着你過不上大富大貴的生活,起碼安心,有安全感,會幸福,可現在呢?你給了我什麼?”

    小雪大聲質問大軍。

    大軍無言以對。

    一年前,他失去軍人身份與榮譽,失去大好前途,如今又得罪了孔學兵,確實給不了小雪安全感。

    分手。

    小雪的決定沒有問題。

    他這樣一無是處的廢物,不配擁有愛情和婚姻。

    小雪用手中紙巾擦掉淚水,道:“我真的很累很累,撐不下去等不下去了,分手……對你對我都好,你我都不用再承受壓力。”

    “好……分手……”

    大軍艱難點頭,說話時雙手握拳,青筋暴起,這是在極力控制情緒,壓抑那鑽心的酸楚與痛苦。

    “大軍,別怪我,我已經把最好的年華給了你,從你入獄,全家人就都逼我跟你分手,我咬牙又堅持了一年多……”

    小雪說到最後泣不成聲。

    “我不會怪你,我知道你盡力了,做的不好的人,是我,是我欠你太多,但願這輩子還有機會彌補你。”

    大軍邊說邊使勁兒瞪眼,不讓自己落淚。

    “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也怕繼續和你在一起,連累到家人,你保重,照顧好自己。”小雪說完這話,起身,哭着跑出燒烤店。

    她哭,說明真的愛過,愛過那個穿着筆挺軍裝英姿勃發的趙大軍,她的愛情,曾令閨蜜同學同事羨慕。

    奈何世事無常,曾經的美好,已化爲烏有。

    小雪哭着跑遠。

    大軍含恨揮拳,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面崩解,他不恨小雪,恨自己,淚水在他眼眶裏打轉。

    他硬忍着沒落淚,呆坐在卡座裏,孤獨承受痛苦,直到夕陽西下,他掏出手機,給蘇昊發了條信息……來我店裏喝酒。

    過了不到二十分鐘,蘇昊走進燒烤店,看到呆呆坐在桌邊的大軍,用屁股也能想到發生了什麼。

    分手有多痛。

    不久之前蘇昊真切體會過。

    雖然那是他主動跟劉蓓蓓分手,是他謀劃的一場戲,但仍痛徹心扉。

    “我去做幾個下酒的菜……”

    大軍起身要去做菜。

    “做什麼菜,換個地方,咱好好喝。”

    蘇昊拽着大軍往外走。

    湖濱路這片,有家不錯的量販式ktv,在大都市,ktv已被年輕人遺忘,可東山這種小地方,沒像樣的夜店、酒吧,ktv依然受歡迎。

    蘇昊、大軍走進這家ktv,由於來得早,還有包房,兩人在包房落座。

    蘇昊點好酒水小喫,見大軍坐在沙發上黯然神傷,想安慰幾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情傷不是三言兩語能撫平的。

    兩個服務生很快在茶几上擺滿了酒、果盤、就酒的各種小喫,蘇昊讓服務生先啓開二十瓶啤酒。

    大軍分手。

    蘇昊感同身受,想到劉蓓蓓,也心痛。

    同是天涯淪落人,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各自拿酒,碰一下,同時仰頭,默默喝進肚子裏,豪邁中透着蒼涼。

    二十瓶啤酒,兩人在沉默中喝完。

    “我得吼幾首歌,不然心裏憋得慌。”

    大軍拿起麥克風,去選歌,選得都是軍旅歌曲。

    “咱當兵的人……”

    大軍開唱,略微跑調,卻很有氣勢。

    “大軍,你應該唱那些顯得自己很癡情很受傷的傷感情歌,唱這個,不應景啊。”蘇昊調侃大軍。

    “我只會這種歌,而且唱了十來年才勉強不跑調。”

    大軍攤手自嘲,然後繼續唱,一連唱了三首軍旅老歌,懷念那段最熱血的歲月,懷念那鐵打的營盤,也懷念他的愛情。

    唱到最後,大軍雙眼滿含淚水。

    “你唱……”

    大軍唱不下去了,強忍淚水,把麥克風扔給蘇昊,坐回到沙發上,徒手啓開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灌進嘴裏,想用酒沖刷掉內心的悲傷。

    蘇昊選了一首應景的歌《假如愛有天意》。

    當天邊那顆星出現。

    你可知我又開始想念。

    多少恍惚的時候。

    彷彿看見你在人海川流。

    隱約中你已浮現。

    一轉眼又不見。

    蘇昊真情流露,幾句歌詞唱出口,又喝下一瓶啤酒的大軍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蓓蓓……你還好嗎……”蘇昊在心裏呢喃,這些天最放不下最牽腸掛肚的,便是被他深深傷害過的劉蓓蓓。

    大軍捂着臉,似乎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哭泣的樣子。

    許久,大軍才控制住情緒。

    蘇昊唱完一首歌,坐回到大軍身邊,又遞給大軍一瓶酒。

    兩人繼續喝。

    深夜。

    蘇昊攙扶着大軍,從ktv走出。

    兩人都渾身酒氣,只不過蘇昊還保持着清醒,大概是體質比較特殊,這牲口喝酒從來沒喝醉過。

    有時候喝酒,就是圖個醉,暫時麻痹自己,忘卻傷痛,所以,從來不醉,有時候也是一種煩惱。

    路上沒什麼人。

    偶爾有車疾馳而過。

    喝醉的大軍耷拉着頭,含糊不清說着什麼,要不是蘇昊攙扶,多半得癱在路邊。

    就在兩人距大軍燒烤店不到三十米時,一輛沒掛牌的破舊大衆轎車從後面駛過來,且在減速。

    大衆轎車副駕駛位車窗、後座車窗,同時落下,兩支雙筒獵槍鋸短了一截的槍管,無聲無息伸出車窗。

    蘇昊心生警兆,來不及去看大衆轎車,帶着大軍撲向路邊一顆大樹後,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兩支獵槍打響。

    一剎那,兩支獵槍,激發四發霰彈。

    霰彈近距離殺傷力本就很大,加之兩支槍都被鋸短了槍管,形成的彈幕,覆蓋範圍更大,即使武道強者,猝不及防下休想全身而退,甚至得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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