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出任公司經理,並負責招募人手,爲此,大軍去雲州各地,乃至遠赴外省,請一些退役的老戰友加入公司。
蘇昊也忙着練功。
這樣的生活,充實而平靜,只是兩人很難像以前那樣隨時把酒言歡、通宵暢飲,三五天未必能見上一面。
夜深人靜。
蘇昊悄無聲息翻牆離開租住的小區,入深山練功,這次他還背了個雙肩包,帶了幾樣隨身物品。
修習煉氣篇到了一處關鍵節點,他必須一鼓作氣衝關,中間不能停,否則會功虧一簣,損傷身體。
這次最少得閉關五天。
在黑暗中奔行的蘇昊暗暗盤算着。
如果這次衝關失敗,他可能再也沒法修煉元始真經,若說一點壓力都沒有,那是騙自己。
畢竟能否順利修煉元始真經關乎他和家人的命運。
壓力雖有,但蘇昊從小練就的強大心性,使他並不爲此緊張,除了如何傾盡全力衝關,其他的,他沒想。
胡思亂想,毫無用處。
搞不好會擾亂本心,走火入魔。
很快,形單影隻的蘇昊,與籠罩山區的夜幕融爲一體。
時間流逝。
夜幕漸漸淡去。
天色一點一點變亮。
新的一天到來,東山這座風光秀麗的小城又嘈雜起來。
在大多數人看來,新的一天,與昨天前天大前天沒多大區別,按部就班,忙忙碌碌,無驚喜,亦無意外。
可對於連夜開車趕回東山的大軍來說,這是壞到不能再壞的一天,他遠在農村老家的雙親,死了
疾馳的奧迪轎車裏,大軍臉色鐵青,咬牙握着方向盤,佈滿血絲的雙眸泛着淚光,悲痛不已。
上吊自殺。
這是村長和一些村民的判斷。
大軍不信,上個星期,他跟父母通過電話,二老沒什麼異常,得知他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還很高興,怎麼可能上吊。
這太反常。
大軍想到了孔學兵,握着方向盤的雙手,青筋暴起,他覺得父母的死,十有八九與孔學兵有關。
奧迪轎車穿城而過,疾馳向城市西南方的山區。
在鄉間小道顛簸一個多鐘頭,大軍終於看到那熟悉的小山村,實在控制不住情緒,淚流滿面。
“爹,娘,兒子對不起你們。”
大軍悲痛之餘無比自責,認定是自己害死父母,握拳使勁捶打方向盤。
村裏。
大軍父母居住的老房子外,聚集很多人。
老兩口同時上吊,村裏從未發生過這種事,以至於人們議論紛紛。
屋門前拉起了警戒線,原本吊在堂屋房梁下的兩具屍體已被人弄下來,法醫正蹲在屍體旁,仔細檢查着。
“爹孃”
大軍的悲呼聲,惹得在場所有人側目。
“大軍節哀順變”
村長上前,想安慰大軍,被大軍一把推開。
其他村民見大軍好似一頭受傷的猛獸,慌忙挪步,爲大軍讓路,看着淚流滿面的大軍衝到屋門口。
面對死亡都不曾低下高傲頭顱的硬漢,瞧清楚雙親遺體,差點暈過去,頹然跪在屋門口,嚎啕大哭。
“大軍,人死不能復生,你是你們老趙家的希望,千萬得保重自己啊。”老村長又語重心長安慰大軍。
另外幾個老人也出言相勸。
大軍置若罔聞,仍使勁兒磕頭,這不僅僅是在宣泄悲痛,更是在自責、在悔恨、在懲罰自己。
“是我害了你們。”
大軍哽咽呢喃。
人們看着痛哭流涕的大軍,或搖頭,或嘆氣。
“家屬進來一下。”
法醫喊大軍。
大軍這才停止磕頭,掏出紙巾擦抹掉眼淚、鼻涕,盡力控制着情緒,艱難站起來,邁着沉重步伐走入堂屋。
“你的雙親是上吊導致機械性窒息,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與人搏鬥的痕跡,初步判斷是自殺。”
法醫將初步屍檢結果告知大軍。
哭紅眼的大軍一愣,繼而怒睜雙眼,出手扯住法醫衣領,大吼:“你放屁,我爹孃不可能自殺”
“你幹嘛”
“快撒手”
勘驗現場的幾名刑偵人員厲聲喝斥大軍的同時,迅速撲上來,以防大軍情緒失控傷害法醫。
然而,想控制大軍的三個人,合力都無法撼動大軍。
“大軍,別亂來啊”
老村長心急如焚喊話。
幾近暴走狀態的大軍咬牙切齒盯着法醫。
法醫臉色煞白,怕了,慌了,就在這時,大軍的手機響了。
悅耳鈴聲彷彿觸動大軍使大軍恢復理智。
大軍鬆開法醫的衣領。
勒住大軍脖頸和試圖控制大軍胳膊的三人,見法醫脫險,也陸續鬆手。
大軍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是兩個字小妹。
看來小妹也知道家裏出事兒了。
大軍想罷,深吸一口氣,壓抑心中悲痛,接通電話,可手機傳出的聲音,不是他妹妹的聲音。
“你是趙嬌的哥哥”
“我是她哥,你是”
“我是省城治安局鼓樓區分局的,有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必須告知你,你妹妹趙嬌昨晚在at機上取錢時遭遇搶劫,身中七刀,搶救無效。”
“你說什麼”
大軍以爲自己聽錯了。
電話那頭的人又耐着性子重複一遍。
大軍聽明白怎麼回事,眼一黑,倒了下去。
噩耗接踵而至,硬生生擊垮大軍這鐵骨錚錚的漢子。
當大軍醒過來時,已經躺在東山人民醫院的病牀上。
蔡琴和接受大軍邀請加入金石安保公司的三位退役特種兵,圍在牀邊。
“兄弟,節哀順變,別把自己整垮了。”
大軍的老戰友蕭劍見大軍醒過來,趕忙安慰大軍。
一想到父母妹妹慘死,大軍心如刀絞那麼痛,雖然在點頭回應老戰友的安慰,但眼淚不由自主淌落。
“我會安排好一切”
蔡琴這是要爲大軍的父母、妹妹,料理後事,她也覺得可能是孔學兵在針對大軍的親人,內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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