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再炎熱。
一早一晚多了幾分涼意。
機場停機坪上,蘇昊從灣流專機的機艙走出來,感受着舒爽涼意,微微一笑,更喜歡北方的氣候,四季分明。
只可惜,北方的自然環境差一些。
時隔兩個多月,蘇昊再回到京城,心情愉悅,踩着舷梯走到停機坪上,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
來接蘇昊的人,恭敬行禮後,爲蘇昊拉開後座車門。
蘇昊坐進後座。
“尊主,去哪?”
司機扭頭問蘇昊。
“知道周鐵峯關在哪嗎?”
蘇昊問司機,覺得該去探望一下週鐵峯。
當年他被關在祕密軍事監獄那段日子,周鐵峯隔三差五去看他,直到他被轉送到極地黑獄。
“周將軍在湯城監獄。”
司機這話令蘇昊臉上笑意消失,皺起眉頭,京郊有兩座著名監獄,一座是袁山監獄,一座是湯城監獄。
袁山監獄關押的犯人,都曾非富即貴,被譽爲華國第一監獄,那裏的條件相當不錯,也不會有牢頭獄霸。
湯城監獄則關押着最爲兇惡的犯人,又被稱爲死獄,一旦進去,意味着這一生別想活着出來。
要麼坐牢坐到死,要麼遭遇意外而死。
由於關在那裏的人都十惡不赦,即便意外死亡率居高不下,也沒誰在意,更不會有人爲此站出來發聲。
周鐵峯,不但是一名優秀軍人,還曾執掌特勤局,是一位將軍,竟被關進湯城監獄,這是對周鐵峯赤裸裸的羞辱和謀害。
這多半也是秦系的傑作。
蘇昊冷着臉吩咐司機“去湯城監獄。”
“是!”
司機啓動車子,駛離停機坪,衝出機場,去百公里外的湯城監獄。
湯城監獄。
籃球場上,兩隊人你來我往,激烈對抗,場地邊,犯人或坐在地上或站着。
原本也在看比賽的周鐵峯,聽着周圍犯人夾雜污言穢語的叫罵聲,微微皺眉,轉身要離開,卻遇到一羣犯人。
七八個吊兒郎當的犯人擋住周鐵峯。
爲首的光頭漢子,雙手叉腰,牛逼哄哄藐視周鐵峯。
周鐵峯要繞過這羣犯人。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雙手叉腰的光頭漢子兇相畢露喝問周鐵峯。
“有什麼事兒?”
周鐵峯強壓怒火瞧光頭漢子。
“我腳有點不舒服,你給我捏捏。”
光頭漢子說着話,扶着一小弟的肩頭,甩掉右腳上的鞋子,伸出腳,等着周鐵峯蹲下來捏腳。
周鐵峯眯眼盯着光頭漢子,自從被關進湯城監獄,眼前這混蛋時不時刁難他,他一忍再忍。
虎落平陽被犬欺。
“捏啊!”
光頭漢子一跟班兇巴巴吼周鐵峯。
觀看比賽的犯人紛紛側目,瞧周鐵峯和光頭犯人。
光頭犯人,綽號殘狼。
右手少根小拇指,且極爲兇殘,這便是殘狼這一綽號的由來。
殘狼曾是黑拳高手,在境外打拳多年,後來覺得打
拳來錢慢,索性帶着幾個亡命徒回華國,做下一起又一起驚天大案,至少涉及十七起綁架富豪的案子和兇殺案,犯罪所得超過兩個億。
在犯人裏,周鐵峯與衆不同,不兇惡、蠻橫、奸詐,但不怒自威的氣勢使大多數犯人不敢招惹。
這令殘狼很不爽,也是殘狼一再爲難周鐵峯的原因。
“捏!”
“快捏!”
一些犯人開始起鬨。
殘狼是犯人中的王,討好殘狼的犯人,自然很多。
分散在周圍的看守對此視而不見,上頭交代過,如果有犯人欺辱周鐵峯,只要不鬧出人命,不用管。
“你要是不給我捏腳,我就把你這兩隻手踩爛。”殘狼獰笑逼視周鐵峯,鐵了心要當衆收拾周鐵峯。
“我沒給人捏過腳。”
周鐵峯面無表情迴應殘狼,極力控制着情緒,他知道,一旦動手,無論輸贏,他的下場都不會好。
看守,乃至典獄長,處處針對他,虎落平陽,不得不忍。
“沒事,我不嫌棄你手法生疏,給我捏多了,就熟練了。”殘狼感受着周鐵峯身上那股子染過血殺過人的煞氣,卻沒當回事兒。
能被關進這座監獄,誰沒染過血殺過人?
殘狼與周鐵峯對視,更準確的說,兩人在對峙。
起鬨的人察覺到周鐵峯的戰意越來越強,慌忙閉嘴。
人們默默看着。
“別逼我。”
周鐵峯最後一次警告殘狼。
二十年前的兵王,立下無數軍功,組建過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執掌過特勤局,這樣的漢子怎會俯下身給一個渣滓捏腳。
華國軍人的脊樑,只會爲死去的戰友彎曲,即便是如今的周鐵峯被剝奪一切職務和軍人身份,軍人的魂猶在!
“狼哥讓你捏腳,是擡舉你!”
殘狼一跟班跳出來無比囂張的指周鐵峯。
周鐵峯瞧着幾乎要戳到他鼻尖上的指頭,眸光一凝,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猛地出手,掐住對方的手。
“啊……”
指着周鐵峯的渣滓慘叫。
“打!”
殘狼另一個小弟怒吼一聲,撲向周鐵峯,旋即七八個犯人一擁而上。
周鐵峯甩手把慘叫的渣滓扔出去,砸倒三人,緊接着他再出手,雙手又握住兩個犯人的拳頭。
與此同時,一人背後偷襲,飛身踹中周鐵峯背心。
周鐵峯捱了一腳,巋然不動,倒是使背後偷襲的渣滓反彈,飛跌出去,摔在三米外,疼的齜牙咧嘴。
殘狼眸光一凝,周鐵峯後背挨一腳,不搖不晃,說明至少扎馬步十年以上,絕對是個練家子。
事已至此,周鐵峯再不留情,雙手驟然發力,捏碎當面兩人的拳頭,兩人慘叫,叫聲淒厲。
其他蠢蠢欲動的犯人頓時傻眼。
周鐵峯從容鬆手。
兩個差點疼暈過去的漢子抽手倒退,見自己的手幾乎變成爛肉,哭了。
“有兩下子……”
殘狼目露兇光,緩緩握拳。
周圍的犯人,乃至看守,見殘狼要出手,不禁屏氣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