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女子俯視蘇昊。
蘇昊點頭,爲了他女人能安全一些,他毫不猶豫放下男人的尊嚴,打破堅持多年的底線不向敵人低頭。
修爲五階時,他與七階武者死磕。
修爲六階時,他多次被九階強者追殺,未曾屈服。
修爲提升到九階巔峯,他敢同天王一爭長短,不露怯。
可此時此刻,他硬氣不起來,他的女人,是他最大的軟肋。
“看得出來,你們彼此深愛着對方。”邪魅女子說這話時,擡眼凝望遠方,彷彿在回味往事。
蘇昊緊緊握着劉蓓蓓的手,從未像現在這麼緊張、忐忑,他女人的安危,對他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老公,我會陪着你。”劉蓓蓓語氣堅定,鐵了心要和心愛男人同生共死。
“我不會殺她”
邪魅女子冷笑,笑意玩味。
蘇昊看出這女子並非真心放過他和劉蓓蓓,忍不住問:“你到底要怎樣”
“我很好奇,相愛的兩個人,永遠分開,會是多麼的痛苦。”邪魅女子言罷,邁步走向天柱山。
劉蓓蓓隨着邪魅女子飄向空中。
“老公”
劉蓓蓓身不由己,失聲呼喊。
蘇昊急了,奮不顧身躍起,白鶴、白猿也躍起,想救下劉蓓蓓,可他們剛剛躍起,就被無形之力撞飛。
白猿、白鶴、蘇昊同時吐血,重摔在地上。
踏空而行的女子無意間瞥見蘇昊戴在手上的戒指,咦了一聲,停下腳步,扭身盯着蘇昊的戒指。
“神皇戒”
女子認出蘇昊受傷的戒指,詫異恍惚。
“如果這戒指對你有用,戒指給你,請你放了我的妻子。”蘇昊想用戒指換劉蓓蓓。
“這枚戒指對我沒什麼用。”邪魅女子冷笑,只是對神皇戒出現在這裏感到意外,一點也不垂涎這枚戒指。
因爲她很清楚,這戒指一旦認主,誰都戴上都沒用,即使殺了眼前這小子,神皇戒也不會認她爲主人。
神皇戒認主。
難道上一代神皇已死
“只要你放了蓓蓓,你怎麼處置我都行,讓我做什麼都行。”蘇昊心急如焚,打斷女子的思緒。
“你,纔在修行路上邁出一小步,能爲我做什麼”女子笑了,笑蘇昊不自量力,而後再不多瞧蘇昊,帶着劉蓓蓓遠去。
“蓓蓓”
蘇昊急得落淚,奈何他動彈不了,眼睜睜瞧着妻子離他越來越遠,幾天前,他自認有能力不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傷害。
然而,狗孃養的老天再一次狠狠戲弄了他,這一刻,他生不如死,痛苦,自責。
“老公,你要好好活着。”
劉蓓蓓流着淚喊話,沒去想接下來她會遭遇什麼,只擔心她男人、心疼她男人,見不得她男人爲她落淚。
“蓓蓓”
蘇昊用盡全力擡起手,想把妻子拉回來,卻於事無補。
兩人的距離逐漸拉大。
蘇昊的手,可能永遠也觸及不到劉蓓蓓。
相愛的兩人,被強行拆散,這種痛,痛徹心扉,饒是蘇昊足夠堅強,也承受不住,張嘴吐血,差點暈過去。
“妖女,留下姓名”
“童顏,或者童童。”邪魅女子冷漠話音在禁地迴盪。
“我一定會找到你”
“那我就留你一條命,等着你,別讓我失望。”
自稱童童的女子迴應完蘇昊,又笑起來,空中浮現一朵朵彼岸花,花落,禁地奇花異草凋零,萬物喪失生機。
奇峯、飛瀑、湖泊、森林、峽谷變爲焦土,無數飛禽走獸慘死,唯獨蘇昊所在的山谷保存下來。
邪魅女子兌現她的話,沒殺蘇昊,白鶴、白猿或許沾了蘇昊的光,也沒死。
“老公”
劉蓓蓓哽咽呢喃,一遍又遍,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悽楚,可憐,無助,這一別,或許是永別,她堅強不起來。
“求您,也把我帶走吧”
李燕妮出現,在虛空中叩拜要踏空遠去的邪魅女子。
邪魅女子蹙眉。
“我願意做您的奴僕婢女,請您收留。”李燕妮聲音發顫,顯然很忐忑很緊張,冒險來這裏,是在拿命賭。
蘇昊認出李燕妮,不意外,也不喫驚,他此刻心繫劉蓓蓓,顧不上在意這個恨他入骨的女人。
“成神才配做我的奴僕。”
邪魅女子半眼不多瞧李燕妮,帶着劉蓓蓓,一步步走向高空,接近蒼穹。
“求求您”
李燕妮還想說,恐怖威壓撲面而來。
蓬
李燕妮身軀爆裂,處心積慮想報仇,反誤了卿卿性命。
名叫童童的邪魅女子用她的冷酷手段,完美詮釋什麼是衆生如草芥。
李燕妮的死,沒誰在意,蘇昊的眼裏只有劉蓓蓓,無能爲力瞧着邪魅女子帶走他最愛的人。
劉蓓蓓消失。
蘇昊再次吐血,昏了過去。
白猿、白鶴也都癱在地上,動彈不了。
邪魅女子消失沒多久,一道身影出現,正是玄天宗掌門赤木,赤木閉關療傷,以至於來得有些遲,逃過一劫。
第一禁地變爲焦土。
赤木痛惜,好在蘇昊還活着,他長吁一口氣,帶着不省人事的蘇昊、白猿、白鶴,迴歸玄天宗。
玄天宗。
掌門閉關之地。
躺在藥池中央石牀上的蘇昊慢慢睜開眼。
“蓓蓓”
蘇昊想到妻子,掙扎着坐起來,下了石牀,卻因太過虛弱,腿一軟,撲倒在藥池中。
“師祖”
守護在藥池邊的童子慌忙躍入藥池,去攙扶蘇昊,想把蘇昊扶到石牀上。
“我不能在這兒待着,我得趕緊想辦法救蓓蓓,多耽擱一會兒,蓓蓓就多一分危險。”蘇昊推開童子,跌跌撞撞往池邊走去。
童子不知所措。
“小師叔”
赤木現身,攔住蘇昊。
“我得去救蓓蓓。”
蘇昊像着了魔。
“師叔,你現在這樣子,怎麼去救人”
赤木這一問如當頭棒喝,使蘇昊回過神兒,頭腦變得清醒,旋即痛苦閉眼,呢喃:“我真沒用”
“師叔,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赤木說着話攙住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