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鈞瞥一眼蘇昊,又道:“傳說是真是假,無從考究,但三條交叉的大裂縫,所過之處確實隱藏着虛空裂隙,正因爲如此,老祖才能藉此地勢佈下令聖人生畏的禁制,使我趙家在危難中亦有容身之所。”
三條深不見底的大裂縫相互交叉,儼然巨大三角形,將趙家祖地圈在中間,懸索橋是進出的唯一通道。
蘇昊通過趙鈞的描述,能想象到趙閥祖地擁有怎樣的地利,可此時他無暇感慨或讚歎,神情凝重道:“得馬上過橋。”
“爲什麼?”
趙鈞下意識問。
“因爲……”
蘇昊剛開口,強者氣息襲來。
幾十人遍體生寒,下意識向來路張望,只見一人踏空而來,看似慢,實則快,越過山巒,越過叢林,轉瞬即至。
“蒼羽門副門主……張鏊……”
趙鈞認出來人。
很多人駭然失色。
張鏊,半聖,對衆人而言,是神一般的強大存在。
“蒼羽門副門主殺到,快讓我們過去!”趙鈞衝着懸索橋另一端大聲喊話。
坐於巨石之上的趙恆臉色微變,卻沒觸碰巨石上那巴掌大的轉盤,只要他轉動轉盤,趙鈞他們就能過橋。
趙明宇惦記趙婉晴,有點急,可又不敢多說。
“這裏將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張鏊說話間,拔劍直指幾十人,剎那間千百道劍意生成。
蘇昊咬牙取出長劍,拔劍,毫無修爲的他,對付半聖,不得不謹慎,下一秒,一連串炸響震動天地。
持劍迎敵的蘇昊擋住好似疾風驟雨的劍意,卻也連退十幾步。
劍意消散。
只有站在蘇昊身後的七八人還活着,其他人,要麼被劍意擊爆,要麼承受衝擊,飛入深不見底的大裂縫。
飛入大裂縫的人,觸發虛空裂隙,密密麻麻的虛空裂隙,將落入大裂縫的人切成碎塊。
數十人瞬間慘死。
趙鈞悲慟閉眼,兩行淚淌落,呢喃:“是我害了你們。”
“夫君……”
李香蘭想安慰丈夫,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夫君……”
趙婉晴顧不上爲死難者悲傷,頗爲緊張瞧着倒退回來的蘇昊。
“我沒事,你們快過橋!”
蘇昊大聲提醒趙婉晴、李香蘭、趙鈞。
“你就是葉沉浮?”
立於虛空的張鏊盯着蘇昊。
“我是。”
蘇昊與張鏊對視,凌然無懼。
張鏊冷笑道:“先殺姚光鬥,再借聖器之威殺王道成,年紀輕輕,有此能耐,也算難得一見的奇才,可惜,活不過今天。”
“少廢話,想殺我,動手!”
蘇昊沒興趣聽廢話。
“那就接我幾劍!”
張鏊眸光一凝,揮劍殺向蘇昊。
蘇昊迎擊。
“那麼多人受我連累而死,我趙鈞已無顏過橋。”趙鈞說着話拔劍也要殺向張鏊,爲死去的人報仇。
“夫君!”
“父親!”
李香蘭、趙婉晴慌忙阻攔趙鈞。
“趙兄不可!”
活着的幾人也急了。
轉盤,大喊:“快過橋!”
“婉晴妹子,快過橋!”
趙明宇也急切大喊。
可衆人卻攔不住悲憤欲絕的趙鈞,趙鈞衝開衆人,殺向張鏊,就在這時,蘇昊的劍與張鏊的劍已碰撞百次。
轟!
一聲巨響。
張鏊殺招被蘇昊破掉,足踏虛空倒退。
蘇昊也不好受,嘴角溢血退回原位,正好拽住張鏊,甩手把張鏊仍到橋上,低吼:“都過橋!”
人們上橋。
唯獨趙婉晴猶豫不決。
“晴兒,快上橋!”
李香蘭拉扯女兒。
“夫君……”
趙婉晴不放心蘇昊。
“沉浮不會有事!”
李香蘭不得不出手製住女兒,強行把女兒帶上橋。
蘇昊不能跟着上橋,不然張鏊會尾隨,衆人都不安全,他得擋着張鏊,等趙鈞他們過了橋,再瞅何時的時機過橋。
張鏊立於虛空,瞥一眼裂開的虎口,心驚不已,一毛頭小子只憑純粹的肉身力量,就使他受傷,不可思議。
若是這小子有修爲,豈不是能與真正的聖人爭鋒!
此子不出,必成大患。
張鏊想罷,殺機畢露。
“接我一劍!”
蘇昊不等張鏊出招,以精神力驅劍,爲趙鈞等人爭取過橋的時間。
叮!
長劍破空與張鏊的劍撞在一起。
貼切的說,是兩把劍的劍尖抵在一起。
蘇昊以源源不斷的精神力對抗張鏊一身修爲。
橋上。
趙鈞仍悲痛欲絕,卻沒繼續折騰,怕使蘇昊分心,拖累蘇昊,蘇昊是趙閥未來的希望。
七人順利過橋。
在崆山匯合時,百餘人,如今活着進入趙閥祖地的人,僅僅七人。
“婉晴妹子……”
趙明宇上前攙扶趙婉晴。
趙婉晴避開趙明宇的手,扭頭回望懸索橋另一端,一顆心牢牢系在蘇昊身上。
“爲什麼遲遲不讓我們過橋?!”
趙鈞怒問趙恆。
趙恆冷冷道:“鈞弟,非趙閥後裔,本就不能進入這裏,我也盡力幫你了,不然你這四位朋友過不來。”
“你……”
趙鈞呲目欲裂。
由於開啓禁制,瀰漫在橋上的霧氣散去。
人們在橋這一端能看到橋那一端,蘇昊正與張鏊相持不下。
趙婉晴心急如焚。
“賢婿,找個機會,過橋!”
趙鈞大喊。
趙恆親眼見蘇昊竟與張鏊爭鋒,震驚之餘瞥一眼兒子,心想:這個叫葉沉浮的小子不死,宇兒別想染指趙婉晴,而且以後趙鈞憑着這生猛女婿,在族中的地位必會大大提高,搞不好得騎到他頭上。
不能讓這小子過來。
坐於巨石之上守着懸索橋的趙恆生出狠毒想法,伸手去轉動石盤。
趙鈞、李香蘭、趙婉晴都在關注蘇昊,沒能在第一時間阻止趙恆,等他們反應過來,爲時已晚。
“趙恆!”
趙鈞怒不可遏撲向趙恆。
趙婉晴急得落淚。
與此同時,又一位追殺趙家人的強者趕到,此人來自皇族,修爲不弱於張鏊。
無法過橋的蘇昊,得以一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