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伯爵默默瞧着這二位。
會議室裏的氣氛變得沉悶壓抑。
海倫雖是女性,但也是實力不弱的伯爵,因爲一兩句話結仇,羅丹覺得不值,便擠出一抹笑,道:“不是我威脅你,我們必須馬上趕往地窟,祈求地仙族聖人們的原諒,如果你不去,地仙族的聖人們怎麼想?”
“海倫,你是萬卡維家族的族長,得爲整個家族着想。”維克多意味深長勸海倫。
海倫咬了咬牙,最終無奈低頭。
十三氏族中,另一位沒舉手支持羅丹的伯爵,是西奧多。
蘇昊曾救過西奧多。
西奧多不願做忘恩負義之徒。
“我建議,我們馬上去地窟,多耽擱一分鐘,就多一分兇險。”
“貿然去地窟,是不是太危險了?”
一位伯爵問羅丹。
羅丹道:“如果地仙族執意滅掉我們,我們不去也會死。”
維克多點頭認同羅丹的話,並說道:“我們去了,纔可能獲得原諒,活下去。”
一衆伯爵沉思。
當天下午,十三位伯爵乘坐專機離開英倫。
十個鐘頭後,十三位伯爵出現在地窟外,面色凝重看着下面。
“既然來了,就沒什麼好擔心的,如果地仙族不原諒我們,早死幾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羅丹故作輕鬆,說這話何嘗不是在安慰他自己。
“遲早都得面對。”
維克多說着話躍入地窟,比故作輕鬆的羅丹更灑脫一些。
十三位伯爵躍入地窟,走過幽深通道,來到青銅大殿前,羅丹躬身喊話:“血族十三氏族族長來此請罪!”
維克多、海倫、西奧多等十二位伯爵亦躬身行禮,掩飾不住內心的忐忑。
他們有自知之明。
血族伯爵,六階修爲,在人世間或許是極爲生猛的存在,會被普通人當神膜拜,卻難入地仙族強者的法眼。
地仙族殺他們,多半跟搓死幾隻螻蟻一樣,毫無壓力。
“請罪,你們有什麼罪?”
冷漠話音迴盪在漆黑空間中。
十三位伯爵遍體生寒,愈發緊張。
“我們十三氏族在蘇小子方浩志威脅下,不得不臣服,做了一些對仙族不敬的事情,所以來請罪,祈求仙族原諒,從此追隨仙族。”
羅丹說到最後下跪,獻上自己的膝蓋,體現歸順的誠意與決心。
其他伯爵只好隨着羅丹跪下。
在人間世驕傲高貴的血族伯爵們,此時此刻盡顯卑微。
“蘇小子怎麼脅迫你們?”
冷漠話音再次響起。
“他曾大肆屠戮我們血族……”
羅丹講述蘇昊的種種惡行,幾乎把蘇昊說成十惡不赦的魔鬼、禽獸,貌似恨不得將蘇昊碎屍萬段,抽筋扒皮。
維克多等羅丹說完,叩首道:“蘇小子是我們十三氏族不共戴天的仇人,仙族至高無上的聖人爲我們了報仇,我們十三氏族誓死追隨。”
“我們十三氏族願永遠追隨仙族。”
十多位伯爵學維克多,卑微叩首。
青銅大殿兩扇緩緩開啓。
十三位伯爵感覺到兩扇門打開,心提到嗓子眼,不敢擡起頭看,保持額頭貼地的卑微姿態。
大殿內傳出的聲音,不再是那冷漠到令一衆伯爵戰戰兢兢的聲音。
有幾位伯爵覺得這聲音耳熟。
他們無暇多想,慢慢擡頭,瞧向青銅大殿。
青銅大殿內。
臨近門的位置,擺放一張桌子,兩個青年坐桌子兩側,邊喝茶邊看着他們,一羣老頭兒站在兩個青年背後,噤若寒蟬。
十三位伯爵瞧清楚兩個青年的容貌,目瞪口呆。
維克多、羅丹的表情最精彩,顯露着內心的恐懼與驚詫,久久回不過神兒。
地仙族的聖人呢?
爲什麼不殺了蘇小子?
羅丹、維克多想破腦袋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這……”
另一位血族伯爵結巴了,來的路上,他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唯獨沒想到會這樣,蘇昊沒死,且活的很好。
林九冷眼鄙視不知所措的血族伯爵。
蘇昊笑了,血族這些伯爵當出頭鳥,他一點不意外,道:“你們這麼恨我,我該怎麼處置你們?”
羅丹、維克多快哭了。
“蘇少,不是我們想來的,是羅丹維克多鼓動我們來的。”
“羅丹和維克多該被千刀萬剮!”
“請蘇少寬恕!”
伯爵們或甩鍋給羅丹、維克多,或惶恐求饒,爲了苟活,醜態百出,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高貴的血統,紳士風度,驕傲的性格,在死亡面前,一毛不值,生命纔是最寶貴的。
海倫和西奧多卻未求饒,只是慚愧的低下頭。
蘇昊屈指輕彈,一點火星飛出,落在羅丹身上。
轟!
羅丹的身軀燃燒起來。
挨着羅丹的維克多慌忙遠離羅丹。
“啊……”
羅丹只發出一聲淒厲又悠長的慘叫,身軀崩解成點點火星。
目睹羅丹慘死的血族伯爵面如死灰,不由自主哆嗦,偏偏沒膽子逃走。
蘇昊屈指連彈。
一位又一位伯爵步了羅丹後塵,最終只剩海倫、西奧多,這二位跪着不動,閉眼等死,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他們認命了。
“老方不在,血族就由你們兩個掌控,別說我還活着。”蘇昊沒殺海倫、西奧多,誰該死,誰該活,他心裏有數。
海倫、西奧多錯愕。
蘇昊擺手,示意海倫西奧多可以走了。
海倫、西奧多顧不上瞎琢磨,叩首後起身離開,出了地窟,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相對無言。
青銅殿內。
蘇昊悠然品茶。
“蘇兄,這齣戲,你打算演多久。”林九笑着問蘇昊。
“這纔剛開始演,好戲還在後頭,一旦入了神域,什麼時候回來,是未知數,走之前得把一切隱患去除。”
蘇昊這話搞得杵在後面一幫老頭兒愈發心慌,老頭兒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蘇昊所謂的必須去除的隱患。
海倫、西奧多離開沒多久,地仙族一位族人從外界返回。
“昊哥,九哥,你們這是唱的哪一齣?”
李發光聲到人到,出現在大殿門外。
蘇昊、林九相視一笑,料到李發光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