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最狂棄少 >第833章 大遷徙(中)
    上有天堂下有杭城。

    最爲著名的西子湖則是這座城市的靈魂,聚天地靈氣的一窪水,洗滌無數遊人的心靈,也洗掉太多英雄的豪情。

    所以它的瑰麗中沉澱着幾個王朝血淚史。

    細雨濛濛中的西子湖畔,沒有了南宋的歌舞,八九百年前象徵華國文明最燦爛的時代,早已湮滅歷史洪流中,但透過雨幕的暖風依然燻人,蘇堤之上,一頂大紅油紙傘罩住個纖弱身影。

    由背影判斷,是女人。

    她面朝西湖,又低低撐着已被視爲藝術品的餘杭紙傘,路過蘇堤的人無緣窺視她真面目,可那復古緞面短旗袍勾勒的纖柔曲線,屬實妙曼,與火辣性感無緣,卻能激起大多數男人憐香惜玉的念頭。

    女人淡粉色旗袍,勾畫幾筆丹青,妙如畫龍點睛,點綴出一種與她氣質極其相近的古典韻味。

    她腳上搭配一雙與旗袍顏色差不多的布藝高跟鞋,鞋面繡花,看這精巧的鞋子,似乎能想象她雙足多麼秀美。

    這麼個妙人兒立於煙雨朦朧的西子湖畔。

    宛若大師筆下的精美畫卷,令人浮想聯翩。

    江南的美景,江南的風情,這女人也好似透着股江南水鄉孕育的神韻,不知撩撥多少男人的心絃。

    風姿綽約的女人移步,走到不遠處的拱橋上,憑欄凝望雨中的湖。

    晴湖不如雨湖,說的就是西子湖在雨中更美,如同朦朧的山水畫,撐着油紙傘的女人情不自禁道:“一甲子未見這西子湖,優勝往昔。”

    一甲子,六十年。

    橋上還有幾人,聽到穿旗袍的女人感慨,莫不好奇打量她,雖然略微向後傾斜的油紙傘遮住她頭頸,但背影窈窕。

    六十歲往上的女性,絕不會有這麼美的身段。

    在吟詩?

    亦或胡言亂語?

    打量女人的幾人皺眉猜測,這時,五個中年男人走上橋,清一色黑衣,展露生人勿近的霸氣,橋上的人遠遠避讓。

    五個黑衣人來到女子身後,畢恭畢敬欠身,爲首的中年人小聲道:“師祖,我們奉命來接您。”

    師祖?

    旁觀的幾人詫異。

    “哦……”

    背影纖弱的女人輕輕點頭,轉身,被四十多歲老爺們稱爲師祖的女人,年輕容貌令路人瞠目。

    儼然雙十年華的佳人。

    女人三千青絲紮成的一條粗黑亮髮辮,掠過肩頭,垂於胸前,一張素顏,清雅溫婉,精緻而不妖冶。

    可惜,她渾身散發淡淡冷意,使旁人生出被拒千里之外的壓抑感。

    師祖,不明就裏的人實在無法把這形容前輩高人的詞彙與這女子聯繫起來,其實五個黑衣人也心驚不已。

    若非女子手上的油紙傘很特殊,他們一定會覺得認錯人。

    “你是海霞的弟子?”

    女子問爲首的中年人。

    陳駿拱手行禮,道:“李海霞是弟子的母親,弟子名叫陳駿,由於家裏出了點事,母親晚來一步,故派弟子來迎候師祖,弟子身後四人,是母親的親傳弟子。”

    女子緩緩點頭,道:“你是海霞那小丫頭的兒子,姓陳,看來那小丫頭終究還是嫁給了陳小子,陳小子嚮往仕途,並非顧家之人,想必這些年她沒少喫苦。”

    “母親確實付出很多。”

    陳駿不禁佩服面前這位

    年輕的師祖,六十年前就看透他爹。

    “能嫁給所愛之人,多付出一些,也幸福。”

    女子有感而發,又扭頭凝望西子湖,像在再追憶某段歲月、某個人,以陳駿爲首的五人保持卑微姿態,任由雨水打溼衣衫。

    許久,女子回過頭,對陳駿道:“你的修爲,接近宗師境,看來是得了你母親真傳。”

    “弟子還差得遠。”

    陳駿趕忙謙虛迴應師祖。

    “確實差得遠,宗師之上還有大宗師,大宗師之上還有築基的強者,修行之路長的很,不是這世間的人所能瞭解。”

    女子說到最後傲然昂首,陳駿欲言又止,他很想說老人家您OUT了,這世間不只有人瞭解如何修行,且修煉到幾近於神的恐怖境界。

    正是這人,一句話毀掉陳家的運數。

    “你想說什麼?”

    女子看出陳駿心裏憋着話。

    “弟子……”

    陳駿猶豫要不要吐露實情。

    “吞吞吐吐,有失男兒本色。”女子冷漠凝視陳駿。

    陳駿行禮道:“弟子怕道出實情,擾了師祖雅興。”

    “說……”

    女子略顯不耐煩。

    “師祖,這世上已有人走上修行路,而且修爲高深莫測,前幾日,弟子的侄兒得罪這位高人,幾乎連累整個陳家,母親未能及時趕來迎候師祖,就是被此事所羈絆。”陳駿不得不道出實情。

    陳駿所謂的侄兒,便是陳彬。

    陳家第二代,老大陳強隨老爺子從政,老二陳駿,隨母親習武。

    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以至於很多人認爲未來的陳家會無比輝煌,誰曾想,陳彬爲個戲子出氣,惹出大禍。

    陳駿說到侄兒,就很鬱悶。

    “確定這人是築基的修行者?”

    女子蹙眉盯着陳駿。

    “他修爲之強,凌駕於傳說中的聖人之上。”

    陳駿說這話時略顯心虛,畢竟他沒親眼所見,僅僅通過特殊渠道打聽到一些關於蘇昊的信息。

    血族、修行者的存在,是各國最高機密。

    至於聖人、地仙族,更是機密中的機密,除了龍門,這世上了解地仙族內情的人,屈指可數。

    世人根本不確定上古時期否存在過聖人,更不相信這世間還有聖人。

    “不可能!”

    女子不信這世上有人強過聖人,甚至不信人世間除她之外,還有築基入階的修行者,她當年尋找絕世兵刃誤入一座地下古墓,得了機緣,苦修六十載築基入階後才脫困,重見天日,回到人世。

    她被困古墓時,三十歲,那時她已是大宗師,得了古墓中的靈藥和功法,仍得苦修六十載。

    普通人,或是武道根基不深厚的練家子,沒法修習超凡入聖的功法,哪怕撞上機緣,也把握不住。

    既是大宗師,又能撞上逆天機緣,二者兼具,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百年難出一個這樣的人。

    “弟子也是道聽途說……”

    陳駿慌忙解釋,其實關於修行者,他還了解到其它一些消息,比如蘇小子所掌控的龍門就有許多修行者。

    可年輕的師祖貌似不願意聽這些,他只好把話憋在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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