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怎麼處置他們”
任清揚瞅蘇昊。
強者爲尊。
神域亙古不變的法則。
這也是任清揚下意識徵求蘇昊意見的原因。
“等老宗主醒來,讓老宗主做決定吧。”蘇昊沒越俎代庖,這是對劍符宗對老祖宗的一種尊重。
幾位山主聽蘇昊這麼說,深以爲然點頭,蘇昊不驕不躁不因修爲逆天而張狂跋扈,也令他們心悅誠服。
“這一切因我而起,實在對不住劍符宗,對不住老宗主,對不住諸位,更對不住死去的前輩。”
蘇昊轉過身向劍符宗活着的王境強者表達歉意。
“唉”
任清揚嘆氣。
其他人也黯然神傷,心情沉重。
就算蘇昊有責任,他們又能說什麼,接下來,劍符宗還得靠蘇昊庇護。
任清揚道:“冥冥中自有定數”
“分明是這小畜生害了劍符宗,你們卻自己的無能懦弱找藉口,滑天下之大稽。”龔太虛出言譏諷任清揚司空陽等人。
“叛徒,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司空陽怒吼,一拳轟出。
蓬
龔太虛硬挨一拳,倒飛百餘丈,趁機祭出貼身收藏多年的保命寶符,寶符自燃,發出耀眼光芒籠罩龔太虛。
司空陽這才明白過來,龔太虛故意激怒他,並挨他一拳,趁機遠離蘇昊,爲逃跑爭取一絲機會。
“你們等着”
龔太虛叫囂。
蘇昊嘴角勾起飽含不屑的冷酷弧度,一拳轟出。
轟
虛空破碎。
蘇昊施展出破滅九式第一式,破碎虛空,旁觀者心驚肉跳,暗想:這強橫至極的拳法莫非也出自禁地
“啊”
龔太虛慘叫。
保命寶符發出的白光雖能隔絕修行者威能,但也被虛空破碎形成的虛空裂隙割裂,龔太虛兩條腿、一條胳膊,從白光中墜落。
白光消失。
遭受重創的龔太虛隨着白光消失而消失。
蘇昊微微皺眉,保命寶符使他剛纔那一招破碎虛空的威力大打折扣,以至於龔太虛活着逃掉。
“沒想到這狗東西居然有保命寶符。”
司空陽頗不甘心,咬牙切齒。
“寶符,最爲兇險的上古遺蹟中才有,看來他去過天冢。”秦柏川提到的天冢是北俱蘆洲最兇險的上古遺蹟。
幾位山主若有所思。
龔太虛有寶符,才逃掉半條命,其餘叛徒沒寶符,此刻徹底斷了逃跑的念頭,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各山弟子陸續趕到。
一些男女因他們的師父淪爲叛徒,擡不起頭。
還有一些男女心情複雜瞅着蘇昊。
劍符宗上萬名弟子匯聚在飛瀑前的水潭周圍,等着老宗主醒過來。
蘇昊朝擠在人羣中的馮劍姚得道吳桓笑了笑,平日裏與他關係不錯的昆吾山弟子都沒事,他也擔心了。
“師父龍牙山亂來,上千弟子圍攻主殿。”
一年輕弟子向天炎山主秦柏川彙報。
“怎麼回事”
“季鏊帶着一幫渣滓將一些女弟子拖入主殿施暴,激怒了有正義感的龍牙山弟子,龔師伯逃走後,他們就爆發了。”
年輕弟子道出實情。
“畜生,活該被清算”
司空陽怒罵季鏊。
任清揚、秦柏川也覺得季鏊禽獸不如該被千刀萬剮。
龍牙山。
季鏊和幾十個爲非作歹的渣滓,衣衫不整,被衝入大殿的男女逼入角落,龔太虛跑了,他們失去靠山,極度惶恐。
“別過來,不然咱們同歸於盡”
季鏊色厲內荏,持劍的手,不由自主哆嗦。
“龔太虛丟了半條命跑了,你們這些畜生沒了靠山,今日必死”被季鏊欺壓多年的漢子怒吼。
“爲劍符宗除害”
“殺了他們”
“殺”
羣情激憤。
涌入大殿的幾百男女弟子不顧一切殺向縮在角落裏的幾十個渣滓,憋屈太久,一旦爆發,無懼死亡。
很快,以季鏊爲首的幾十個渣滓就被憤怒的男女打倒,受辱的女弟子瘋了似的撲在季鏊身上,撕咬季鏊。
季鏊慘叫,叫聲淒厲。
日落。
天色漸暗。
洛非煙扶着老宗主走出禁地。
“宗主”
等待許久的上萬劍符宗弟子包括王境強者恭敬行禮,蘇昊也微微欠身,表達內心的敬意與謝意。
若非老宗主給了他入禁地修煉的機會,劍符宗會覆滅,他也難逃一死。
洛非煙見蘇昊只是欠身,不行弟子之禮,蹙眉道:“就算得了天大機緣,可與諸王爭鋒,你還是宗主的弟子,況且,你這天大的機緣,是宗主給你的,你領悟的符文、功法,那杆骨槍,那能擋黑羽的黑色劍胚,全是我劍符宗禁地中的寶物,俗話說飲水思源,你要懂得感恩。”
洛非煙誤以爲蘇昊的逆天戰力與修爲,全來自於禁地。
在場的劍符宗弟子聽了洛非煙這話,大多以炙熱眼神盯着禁地入口,幻想自己未來某一天變得如蘇昊一樣強大。
“老宗主確實對我有恩,使我多領悟了六十八個符文,治好內傷,這恩情,我會永遠銘記,不過我這一身修爲,我用的骨槍、劍胚、功法,與劍符宗無關。”
“你忘恩負義”
洛非煙怒視蘇昊。
“我真名叫蘇昊,想了解我的過往,可以去中土打聽,我因被魔尊打傷,又遭圍殺,纔來到北俱蘆洲,隱姓埋名入劍符宗,只爲尋找療傷大藥,恢復修爲。”蘇昊冷眼凝視洛非煙,又道:“從小到大,還沒誰說我忘恩負義。”
“你”
“好了”
老宗主面沉似水,阻止洛非煙多說,道:“禁地裏有什麼,我很清楚,僅僅是少了一株大藥。”
“師侄,你記錯了,他身上所有寶物,皆是祖師所留。”
突兀話音傳來。
劍符宗弟子東張西望,無法確定聲音來自何處。
四個老者從天而降,落在瀑布頂端,居高臨下俯視蘇昊。
“師伯師叔”
劍符宗老宗主瞧清楚四位老者,失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