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如蘇昊也不得不閉住呼吸,怕被薰暈。
“小友……”
赤陽子改變對蘇昊的稱呼,救命之恩,天大的恩情,他無法漠視,若非蘇昊及時出手,他凶多吉少。
至於未曾謀面的玄孫被蘇昊殺死,應該另有原因,甚至是咎由自取。
赤氏後裔,多得是。
他豈能爲一兩個不肖子孫與一位頂尖強者死磕到底。
“前輩快帶我兩位朋友離開這裏!”
蘇昊催促赤陽子。
受傷不輕的赤陽子剛纔已傾盡全力,卻未能化解危機,繼續待在這裏,對蘇昊的幫助不大。
赤陽子只得帶着白展堂、老胡,御空而去,半眼不多瞧阮飛雄、羅幽、沈不虛、天罡、胖子。
蘇昊沒讓赤陽子帶走這些渣滓。
赤陽子便不會在意這些渣滓的死活。
在赤陽子眼中,他們不過是螻蟻,是死是活,無關緊要。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之前與蘇昊撇清關係的人,悔青腸子。
“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胖子痛哭流涕哀求,臉皮不是一般的厚,毫無希望,也不放棄,該慫就慫,該跪就跪,該無恥就無恥。
爲了活着不擇手段。
這種人,有時候的確比“老實人”活的好一些,不過在蘇昊看來,這種人的好日子,長久不了。
蘇昊無視胖子,專心催動陣圖。
嗷!
黑暗中傳出屍魔吼聲。
一陣腥風伴隨黑霧撲面而來,蘇昊爆發威能,驅散黑霧。
倒在地上的人,沒蘇昊這能耐,且無力逃離,任由黑霧近身。
黑霧,不是霧,是屍氣,屍氣侵蝕阮飛雄胖子等人的身體,他們哀嚎着,聲音淒厲,且痛苦扭動。
僅僅十幾秒,他們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阮飛雄最先變成屍魔,慢慢爬起,朝着蘇昊走去。
羅幽、沈不虛、田罡、胖子以及另幾人也陸續變爲屍魔,一個接一個爬起來,搖搖晃晃接近蘇昊。
蘇昊身上迸發出一縷混沌之火,宛若一條火龍,來回穿梭,將變爲屍魔的十多人燒成灰燼,隨分飄散。
就在蘇昊分心一剎那,大手摧垮陣圖,抓住蘇昊。
被這樣一隻手握住,換別人,多半得嚇死或嚇尿,蘇昊面不改色。
大手抓着蘇昊,縮回到黑漆漆的虛空中,蘇昊凝視前方,就在前方不遠處好似懸着兩盞燈籠。
那不是燈籠,是一雙冒綠光的眼睛。
蘇昊心驚,藉着這雙眼的光亮,看出一張臉的模糊輪廓。
大屍魔?
蘇昊瞪眼瞅大屍魔面孔。
這醜陋又噁心的玩意,扛得住赤陽子的天雷珠、法寶,破掉他的陣圖,可與至尊爭鋒,着實兇猛。
近在咫尺的恐怖怪物張開大嘴,噴出帶着濃郁腥臭味的冷氣,搞得蘇昊乾嘔,想吐,又吐不出來。
“噁心的東西。”
蘇昊忍不住罵了一句。
大屍魔帶着蘇昊退入黑暗中,蘇昊沒掙扎反抗,想瞧瞧大屍魔會把他帶到哪裏。
藝
高膽大。
最終,大屍魔抓着蘇昊,來到一處巨大的洞穴前,洞穴入口高百餘丈,寬至少兩百丈。
屍魔的巢?
蘇昊心裏疑惑,凝神細瞧,發現洞穴上方石壁隱隱約約刻着兩個字。
天冢!
蘇昊認出這倆字,爲之動容,原來這洞穴是天冢的入口。
冢,墳墓。
天冢,是怎樣的墳墓,葬着誰,存在了多久。
蘇昊思緒萬千。
大屍魔帶着蘇昊走入洞穴,洞穴正中央擺放着一口石棺,石棺很大,蓋板已被掀翻在地上。
一條金屬鎖鏈一端釘在石棺裏,另一端沒入屍魔背部,蘇昊由此斷定,這石棺是屍魔沉眠之處。
鎖鏈將屍魔禁錮,無法離開洞穴太遠。
如赤陽子所言,這強如至尊的屍魔就是“守墓人”。
擁有這麼生猛的“守墓人”,莫非墓主是超越至尊的存在?
蘇昊邊胡思亂想邊四下打量。
石棺後的黑暗中,隱藏着一道門戶,假設天冢是一座神祕而特殊的大墓,這道門戶便是真正的墓門。
饒是蘇昊修爲逆天,在這洞穴中,亦無法感知隱藏在黑暗中的門戶是開是合。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蘇昊冒出這想法。
“啊……”
屍魔張嘴發出的聲音,打破蘇昊的想法,尚未脫離魔掌,何談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當機立斷,整個人燃燒起來。
混沌之火,吞沒屍魔的大手。
屍魔低吼,好似感到疼痛,握着蘇昊的手收縮,要把蘇昊捏碎捏死。
隨着屍魔的手收縮,蘇昊全身骨骼叭叭作響。
饒是蘇昊肉身極爲強大,也喫不消,咬緊牙關硬扛,拼命催動與他身體結合的神奇火種,試圖煉化屍魔。
屍魔腐爛的大手燃燒起來,卻未鬆開蘇昊。
蘇昊感覺自己快要被屍魔捏爆,他仰面大吼,巨大壓力和不甘就此隕落的鬥志,使他激發出從未有過的潛力,催動火種,火種隨之迸放萬道金光。
金光由火種核心發出,透過蘇昊身體,照亮巨大洞穴,瞬間灼傷屍魔,屍魔把蘇昊扔出去,擡起大手捂着雙眼,痛苦嘶吼。
雙眼是屍魔的弱點。
蘇昊碰巧救了自己,落在石棺後方的門戶前,兩扇石門並未完全閉合,門縫剛好容他鑽過。
雙眼受傷的屍魔瘋了似的撲向蘇昊。
蘇昊別無選擇,毫不猶豫鑽入門縫。
轟!
屍魔重重撞在石門上。
兩扇石門因此閉合,再無縫隙。
屍魔齜牙盯着石門,閉合的兩扇石門中間浮現圓形發光徽記,這徽記使屍魔渾身戰慄,跪下叩拜。
石門另一邊。
幾近虛脫的蘇昊長吁一口氣,魔尊對他下手時,他都沒這麼緊張、忐忑,剛纔着實是命懸一線。
他喘息粗氣,觀察石門內的空間,面前是一條通道,通道兩側豎立一對又一對巨大雕像,彷彿在守衛通道。
兩排雕像之後是無盡的黑暗。
蘇昊沒立即往前走,坐下來,運轉功法,恢復戰力,以免貿然深入遇到危險無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