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看了梅一眼，見對方沒有反應，開口道：“爲了你。”
“爲了我?”西婭辛更迷糊了，她在成爲律者之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最多算是個黴運附身的孩子，這艘外星戰艦居然在近百億泰萊雅星中選中她，完全沒道理。
“準確的說，是爲了成爲空之律者的你。”
“空之律者...”西婭辛還是想不明白，外星戰艦中隨便出來兩個女人，都擁有與她同源的力量，其中...
西婭辛看向梅，其中這個女人強到過分，她使用所有手段，也沒傷到她分毫，所以她們爲了空之律者幹什麼?
凱文揉了揉太陽穴，忽地對梅說道：“你知道的，我最煩解釋了，要不讓霽出來跟她說?”
‘霽...又是誰?’西婭辛感覺這個名字十分熟悉，異常熟悉，熟悉到...
“啊！”
西婭辛抱住腦袋，那股近乎意識分裂的疼痛再次降臨，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從中間劈成兩半！
“他倆的意識同根同源，我壓制了西婭辛的意識，霽的意識同樣被壓制，小姑娘的意識很強，霽想出來得花費不少功夫。”
疼痛迷糊間，西婭辛隱隱聽到了那女人說的話。
‘有什麼東西在我的意識裏！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先讓霽安分會，你看把小西婭辛疼的。”不知爲何，凱文看的有些心疼，連忙制止西婭辛的意識分裂。
“呼～呼～”西婭辛臉色蒼白喘着粗氣，“她、她是誰?我意識裏的那個她是誰?”
“他是你，你也是他，準確的說，像是兩個人格。”
“不，”梅反駁道：“他倆隨時能獨立成兩個個體，已經不是人格那麼簡單，西婭辛她有了自己的靈魂。”
“那更好。”凱文鬆了口氣。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西婭辛有些崩潰，怎麼每個字她都懂，連在一起卻什麼也不明白。
“總之，你們是爲了空之律者的力量是吧？我給你們！你們儘管拿走！”西婭辛起身道：“我要見我的家人！我要把他們帶回去！”
“可以。”梅點頭，“普通人從睡眠艙出來，大概需要三天到一星期的恢復時間，我可以先帶你去看他們。”
“好。”
“這...”凱文猶豫地看向梅，“博士，那裏除了加蘭她們，霽和比安卡也在那邊。”
“我知道，”梅側過身，“她遲早都要知道的，我不明白你在猶豫什麼?猶豫對方無法接受?看來你對西琳的案例還是沒有研究透徹。”
“不是，”凱文趕忙跟上，“我的意思是，像西婭辛這種意志堅韌的，會不會更喜歡鑽牛角尖?更加固執?那樣的話...”
“沒關係，這些是霽的任務，不需要你來插手。”
“我...”凱文心中隱有鬱悶，好不容易把西婭辛培養出來了，又眼睜睜把她送到霽那，雖說計劃一開始就是這樣安排的，但...他心裏還是不太舒服。
西婭辛跟在兩人身後不說話，靜靜聽着兩人的交流。
‘那女人說“霽”在我的意識裏，怎麼又在媽媽她那?’西婭辛心中的不安感涌起。
‘白姐姐...’西婭辛想呼喚祂，意識之中的純白王座卻並未降臨。
走過數道金屬門，西婭辛來到一個古怪的船艙中，這裏的人全部身穿白大褂，走路帶風，一刻也清閒不下來，像極了科幻電影中的實驗室。
中心位置，數十座睡眠艙圍成一個圓形，綠色營養液中泡着的，是一個又一個人類之軀。
西婭辛有些害怕，感覺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白姐姐，她們要把西婭辛泡進罐頭裏了...’
“別怕。”時常關注西婭辛的凱文回過身，摸了摸西婭辛的小腦袋，笑道：“他們不是什麼壞人，那是睡眠艙，不是實驗用的。”
“好、好的。”對於這個換了軀體的陌生凱文叔叔，西婭辛稍有不適，她還是喜歡那個紳士的凱文叔叔。
等西婭辛跟隨梅來到圓形另一側，那雙被創生之力修復的雙瞳微縮一瞬，少女激動到顫抖。
“爸爸、媽媽、小東凱特！卡西拉阿姨！”西婭辛從兩人身邊跑過去，雙手按在加蘭的睡眠艙下方，直勾勾看着那日夜思念的人影。
“西婭辛，讓開一點，等會艙室會打開。”梅站在操作檯那道。
“哦哦，好的！”西婭辛連忙後撤，眼角餘光突然被另外兩個睡眠艙吸引。
一個金髮少女，一個粉發少女，兩人不像她家人那樣直躺在睡眠艙內，而是身形蜷縮，雙手環抱住腿部，臉埋進大腿中。
兩人帶給她的熟悉感超乎尋常，尤其是那個粉發少女，一頭長髮幾乎漂到睡眠艙最上層，隨着營養氣泡而涌動。
兩人旁邊的艙室早已打開，一旁的操作檯還有凱文的身份證明。
西婭辛趕忙看向操作檯。
“比安卡·幽蘭戴爾·阿塔吉娜”
“八重霽”
“霽....霽...是她...是她...”
西婭辛拽住凱文的衣袖，另一隻手指向那兩個未曾開啓的睡眠艙，顫聲問道：“她倆是誰?”
“比安卡是艾彌莉。”
“艾彌莉?！”西婭辛回想起艾彌莉對自己所做的種種，突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那、那她呢？”西婭辛指向熟悉感最強的八重霽。
“他啊...他就是你，或者說，你就是他。”凱文的目光些許複雜。
他以前對霽的感覺也就那回事，不算好也不算壞，畢竟是霽將梅從他身邊搶走，但確確實實爲逐火之蛾做出貢獻，爲人類文明的延續做出貢獻。
現如今...霽分化的意識“西婭辛”，居然給他帶來了不一樣的感覺。
一個人分化最純潔的意識，成長過程中受到的欺辱壓迫，成爲鍛鍊西婭辛堅韌意識的鐵錘。
西婭辛純潔、善良、可愛、懂事，願意對每一個人分享善意。
‘或許...曾經的霽也是這樣的?’凱文趕忙將這種想法甩出腦外，他實在想象不出純潔善良可愛的霽到底是什麼樣，實在是太可怕了。
西婭辛聯想到他們之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