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六章 玄聲一震顯正宗
    張衍一言落下,那霹靂驚雷再度響起,伴隨着隆聲震鳴重重轟落在衆人心頭之上。

    溟滄派?

    渡真殿主?

    溟滄一脈中居然還有這般偉力滔天的大能?

    在場所有人都覺一陣心神戰慄,惶恐不安,不止是出於對那浩大偉力的畏懼,也是因爲他們發現,無意之中自己竟是捲入了上境大能的爭鬥之中。

    陳稷梁不覺怔然,對方自稱溟滄派來人,自己卻不認識,那無疑是從下界飛昇上來的。

    可什麼時候下界來人法力這般強橫了?看那模樣,連玄澈道人這位煉神太上也是不得不選擇先行退避,那當也是一位太上無疑,既如此,那根本不必冒認身份。

    五代掌門秦清綱正盤膝坐在內室之中,不由睜開眼睛,他方纔也是聽到了那聲音,並感受到了那股偉力,且其一出現,玄澈道人本來無處不在的氣機生生被壓了下去,仿若已是不存在了,他往外望去,發現那裏只有一團渺然莫測的玄氣,什麼都是難以看清。

    “渡真殿主?”

    他喃喃唸了幾聲,當即以神意傳言道:“卓師弟,這一位……你可是識得麼?”

    半晌,卓御冥纔回言道:“若當真是那人,確是我溟滄派之人,但非是師兄門下後輩。”

    秦清綱不在意這一點,正聲道:“只要是我溟滄派中人便就足夠了,這般法力,我溟滄一脈今日之危當可避去。”

    此刻場中,玄澈道人忌憚無比地看着張衍,從方纔接觸來判斷,無疑後者法力是強過他的,不止如此,因爲雙方法力不得交融碰撞,他一點也無法窺看出對方來路及功行深淺,自他成就煉神以來,還從未見過這等事。

    至於張衍所表身份,他倒是沒有懷疑,身爲煉神大能,自沒有必要去遮掩身份,那麼一定是真的了。

    本來若是一切順利的話,他此刻當已是入到那方造化之地,並且試着主馭此間了,可沒想到居然另有煉神大能過來橫插一手。

    不過對方既是自稱溟滄門下,那不管是何身份,從輩位上來說,一定是低於自己的,現在既然無法以力強壓,那就不妨跟其講道理規矩。

    他挺直身軀,提聲言道:“你既是溟滄派之人,還能成就這般偉力,想必與下界那方造化之地有所牽連,我乃……”

    張衍淡然看他一眼,對其就是一拂袖。

    轟!

    “你……”

    玄澈道人話還沒有說話,身影轟然破碎,隨後就被徹底淹沒在了無邊玄氣之中。

    張衍神情平淡,只是如同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事實也是如此,他藉助布須天造化之力得以正身到此,而對方不過一個沉入現世的意識化身,雙方身份並不對等。其若想與他說話,要麼下次設法自己親身到來,要麼就等着他有暇時找上門去,現在根本不必要對其多作理會。

    在場諸脈宗主看見這一幕,不覺面露駭懼之色,他們並不曉得煉神修士的能力變化,只是看到張衍僅僅拂袖之間,就將玄澈道人蕩去不見,生死不知,不覺都是心惶膽顫。

    雖是此次他們並沒有直接對溟滄一脈如何,可卻是隨着玄澈道人一同到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參與了此事的,現在連玄澈道人都被打滅,那他們這些人又該是什麼下場?

    有些人有心爲自己申言辯解,可偏偏在那偉力蓋壓之下,導致身軀法力遭受禁錮,無法動彈半分,縱然思維尚能稍稍轉動,也說不出半分話來。

    羅湛、渺玉二人眼睜睜看着玄澈道人被張衍一袖蕩滅,這等衝擊強烈無比,令他們身心俱震,儘管他們知道煉神之士不會這麼容易消亡,可不管結果如何,這名自稱溟滄派渡真殿主的修士,無疑法力遠勝玄澈道人。

    張衍袍袖飄蕩,背騰玄氣,從法壇之上一步步走了下來。

    羅湛道尊忽然感覺自己身軀稍稍放鬆了一些,知是對稍稍收斂了氣機,俯身一禮,勉強開口道:“這位太上,那一位玄澈太上乃是祖師弟子……”

    張衍看他一眼,淡聲道:“那又如何?”

    前後因由他方纔已是從別處看得清楚,若是那玄澈道人依足禮數前來溟空渾域拜訪,那麼他可以給些禮遇,可既然是惡客,又意識化身到此,那又何須給其臉面。

    說其是太冥祖師弟子,莫非三代掌門元中子便不是了麼?這些同門又是對待其人的?

    羅湛道尊聽得此言,心中卻是生出一絲恐懼來,太上道祖若是和你講理,那麼自是可以按照規矩來,但若不合你講理,那麼所有一切只能依憑對方心情行事了。

    渺玉道尊看着不好,立時以意傳言至陳稷梁處,道:“陳師弟,既然這位自稱溟滄派之人,想必與你也是有些淵源,我等也是按遵照上諭,今次在太上帶領之下行事,也是由不得自主,還望你看在同門分上,能將此事與這位太上明言。”

    陳稷梁卻是閉上眼睛,只當未曾聽見。休看老道平時一副謙沖圓滑的模樣,可也是有脾氣的,他不知道太上威能,可卻知道對方若要下手,那麼這裏一個人都跑不掉,所以根本不用多言,乾脆晾着此輩好了,更況且,他也不認爲憑着自己臉面就能說服一位太上。

    羅湛道尊強笑道:“我等隨玄澈太上到此,是爲了找到造化之地,應對離空之劫,好爲百脈諸流尋到之地,現在既有太上在這裏,我等在此想來也是無用,這便……告退了。”

    張衍淡聲道:“雖是同脈,可我溟滄派之事,還輪不到爾等前來言說,你等現下可以回去,但此番事不會如此瞭解,終需給我溟滄一個交代。”

    話音一落,天中又是滾過一聲雷鳴。

    轟!

    此刻場中,除卻陳稷梁還站在那外,所有不屬於溟滄一脈的人都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洋洪派駐地之中,大濰真人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待得清醒過來後,再看周圍,發現自己好端端地坐在洞府之中,竟不知是如何回來的。

    他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心下也是又驚又懼。

    居然是太上道祖?

    溟滄派爲何會有這等人物?既有這等人物,那你爲何不早些說出來?

    他感覺自己先前對着陳稷梁冷嘲之舉簡直就是在人前獻醜,當時有多少暢快,現在就覺有多少難堪。

    現在他感覺好似一口氣被堵在了那裏,憋悶無比,卻又無力發泄,只能生生忍着,說不上對功行妨礙,可定會令他修持之時有所不順。

    他惱怒站起,無意中一撇日晷,卻是心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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