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一百二十九章 指向道門得天意
    張衍現在還不知曉這些改變會帶來什麼,可對他來說,其實這並非完全是壞事。

    因爲季莊道人一定也同樣感受到了某些變化,其人一定會比他更爲着緊的,要知在斷絕道法後,季莊幾乎是將規矩重立了一遍,可是同樣,其也必須出力設法維護這些。

    此刻他出言道:“還望道友勿要再讓那分神脫逃出來了。”

    季莊道人言道:“此回是我失策了,此是有人陰謀算計之故,非我願意看到。”

    張衍哪裏會不明白,一個寶靈,如何能知曉觸摸到那造化寶蓮的方法,所以這裏一定是有人告知的,且那背後之人也不可能單純只是爲了擾動一下季莊的佈置,一定是爲了得到什麼。

    可話雖如此,季莊仍是擺脫不了干係,誰叫其人當初言之鑿鑿,承言不會再有那一位存在的威脅呢?

    他道:“既然尊駕言明當初由你來守禦天序,那麼也當對一應鬼祟伎倆有所提防纔是,若是總有變故,那又如何使我輩信服?”

    季莊道人打個稽首,道:“道友說得是,此後萬不會再有這等事情發生了。”

    張衍道:“願是如此。”

    言畢,他意念一轉,正身已然落回布須天,在清寰宮中落定。

    他回想了一下方纔情形,卻認爲有一事值得注意。

    就在他與季莊合力對抗那分神,最後力量尚還差得一線時,季莊卻並沒有請求他將手中那一朵蓮瓣祭出。

    這着實值得玩味。

    他一直在想,若是方纔自己未曾及時拿出此物,季莊又會如何選擇?是另行動用什麼手段,還是乾脆以其手中那朵寶蓮直接引動這枚蓮瓣之力?要是後者,證明這蓮瓣便是離了寶蓮,其人也能夠加以駕馭。要是他方纔坐視不動,或許就能將此試探出來了。

    不過最後他仍是選擇直接激發那花瓣之力,因爲他覺得如此做對自己更爲有利。

    而現下想來,卻是覺得十分值得。

    他自入二重境後,功行雖是一直在向前邁進,可始終停滯在二重境中。

    這一方面是他功行還在積蓄之中,另一方面是因爲不曾見得三重境修士,也就無法窺見上境之能爲,而造化寶蓮能爲大德所持,本身就是與之同一層次的物事。

    所以觀此物之對撞,就等若見得這等層次的鬥戰,本就有莫大好處,更別說親自參與進去了,要只是單純在神意之中轉運,雖是蔽絕了某些暗手,可也就無法感受到這些了。

    而這個其實不過只是意外收穫,此次真正所得,乃是兩朵造化寶蓮的碰撞,使得天理規序撼動,讓他看到了諸多玄妙道理。

    這些妙理很多都是雜亂無章的,甚至還有一些造化之精破散的場景,不過他能感覺到,就在這裏面,有一個極爲重要的線索就隱藏在這些破亂紛雜無序的畫面之中,

    於是他稍加整理了一下,雖並沒有全部整理了出來,但也是有所收穫。

    他發現其中有一物存在,其無名無相,不可觸及,不過既然感覺到,就說明能爲自家所認知,若能將之找了出來,並全數領會理解,那無疑可獲得極大好處。

    眼下不能觸及全部,那很可能是因爲所得之物已然超脫了他自身層次,可又因爲某種原因卻又爲他見,這裏原因可以暫且不論,只需先尋個辦法讓自己能夠設法辨明。

    他略作思索,已是有了一個主意。

    片刻之後,一個道人身影慢慢在面前凝聚出來。

    這是心識映像,可以說是他自己,也可以說是自己功行法力的具現。

    因爲那物既然可以爲他所見,那麼與他必然是有某種牽連的,既然無法直取,那麼不妨繞行。以另一個自己,或者說是讓法力功行來直接接納此物,那就無需再經過他感應乃至領會一關。

    而他本身可以試着觀想這個自己,這就與解化未見未知一般,你在望見的此物的路途之上,卻又並沒有能完全看到,等到能夠清晰得見之時,自然也就理解了這裏一切。

    只是他心中總是覺得,這些東西像是有人刻意傳遞出來的,且從表面上看來,就像是留給自己的,因爲早在之前就有了清晰感應,這指向委實太過明確了。

    但也有可能,此是留給那已然在邁去三重境途中的煉神修士的。

    現在虛寂之中,恐怕也就唯有他一個未曾被造化寶蓮所阻的二重境修士,這纔出現如此情況。

    可不管如何,這是一件好事。原本大德遠去,上進之路不知何處去尋,現在經由這一場變故,卻無疑是打開了一個缺口,使他能夠窺見到一線門徑了。

    季莊道人回去之後,感應了一下,見鏡湖之中所有人都安然不動,眼神頓時有些不善,他也能想到,今次之事,一定與鏡湖之人有關係,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曜漢老祖,不過在一番長思之後,也不知出於什麼考量,他卻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甚至沒有對此事做出任何交代。

    鏡湖另一處,曜漢、羽丘、玉漏正三人圍坐在一處。

    曜漢老祖神色如常,羽丘、玉漏卻是看得出來有幾分嚴肅,做好了被髮難的準備,然而等了許久下來,卻是遲遲不見任何動靜。季莊道人也不像是要麻痹他們,而是看去真的不打算繼續追究。

    羽丘道人言道:“莫非那季莊並未疑心道友?”

    曜漢老祖言道:“錯了,正是確認乃我所爲,方纔沒有什麼動靜。”

    羽丘道人言道:“哦,這是如何?”

    曜漢老祖道:“我早便說過,兩位道友莫把季莊看得太過厲害,就算得了造化寶蓮又如何?其人在鎮壓了那分神之後,又阻斷了道法,這已是牽制了他絕大部分力量,已是再無餘力來對付我等了。”

    頓了一下,又言:“他現在若要懲戒我等,無非鎮壓和將我等趕了出去兩種選擇,可前一種他無力去爲,後一種則他並不敢如此做。一來我知曉之事不少,怕我出去之後,又給他找尋麻煩;二來萬一我等不小心被那一位存在吞奪了,豈不是助長敵勢?所以反還不如當作什麼都未曾發現,讓我等留在這裏,要有什麼變故,他也能及時阻止。”

    玉漏道人道:“道理是這般,可照道友這麼說,我等無疑已是被季莊盯上了,只要其人抽出手來,想來第一個要做之事就是收拾我輩。”

    曜漢老祖道:“兩位道友勿爲此憂,此回縱然被扭轉了過來,可是有些東西卻是彌補不回來了,不然我又何苦做得這番佈置。”

    玉漏道人言道:“道友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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