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十九章 奕昂投誠 賀方殞命
    張衍走出欄杆一看,只見一道猩紅色的光芒尾隨在後,顯然是一名玄光境的修士,而且從紅芒中時不時冒出一點金光,反覆撞擊着塔樓禁制,看得出也是法寶一流,只是幾下,塔樓上下的寶光便稍稍黯淡了一點,照這樣下去,恐怕不需兩個時辰,禁制就徹底崩散了。

    張衍哂笑道:“本來還想令羅蕭佈置一番,你自己送上門來,卻是怪不得我。”牌符一揮,駕馭着塔樓朝着心中感應的方位飛去,卻對此人的動作絲毫不做理睬。

    這塔樓禁制,若是有人維持,就算對方手中有法寶,也未見得能拿他如何,不過張衍卻怕這人見無法奈何禁制,回去喚了援兵來,這樣一來,他就未必能抵擋得住了。

    對付一個人總比對付一羣人來得好,因此他只是一路吊着此人,任由禁制靈光被一層層剝去也並不有所動作。

    在修道人眼中,塔樓在數十里外都是看得清清楚楚,賀方適才在逐漸接近時,看到塔樓方向突然一變,心中就懷疑恐怕是出了什麼問題,便一路趕了上來。

    只是在飛遁之中他卻不便說話,是以用撞心錘試探了一下,此刻見塔樓非但不停,發而繼續向別處飛去,心中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判斷。

    因爲塔樓中還有蘇奕鴻的胞弟,而且此次算得上是蘇奕鴻交給他的第一個“重任”,他不想搞砸,急切之下顧不得再做留手,全力驅使着撞錘轟擊着塔樓頂端的聚氣葫蘆,這葫蘆若被毀傷,則塔樓的禁制也就去了一半。

    張衍卻是氣定神閒回到塔樓中,先是搜索了一遍乾坤袖囊,翻出了不少東西,順手就收了起來,又在蘇奕昂的無頭屍身上摸索了一下,不多時,手裏便多了一塊圓形玉佩。

    他暗道:“這莫非就是適才接連擋住如意神梭和宣命筆的寶物麼?”

    只是看了幾眼,卻發現上面寶光黯淡,如同蒙上了一層灰霧,可見得此物在剛纔相鬥中並非沒有損傷,因爲此寶主人已死,所以原先的精血也是蕩然無存,看到這裏,他突然想到一事,伸手入袖,又將那面銅鏡拿了出來,看了看,不禁點了點頭。

    凡法寶者,必自有靈性,精血煉化之後,多數在用時只需附上一點靈氣便能掌控自如,這面銅鏡蘇奕鴻顯然到手沒有多久,還未來得及煉化,否則今天鬥起來未必那麼輕鬆了。

    這時,張衍有意無意往一處地方撇了一眼,微微一笑,隨手從乾坤袖囊中取出了一塊美玉,扔在地上,道:“蘇師弟,別躲了,如果不想魂飛魄散,可來此寄託元靈。”

    話音落下沒多久,一條虛實不定的元靈閃閃縮縮從角落飄了出來,來到美玉邊,便一頭鑽入進中。

    這是蘇奕昂的元靈,適才張衍爲了追殺吳真,卻是不及將其徹底滅殺,此刻想來,這人現在倒是還有點用途。

    將美玉拿在手中,他看着其中那若無若無的小人,卻是與原先的蘇奕昂一般無二,只是此刻卻惶惑無比地看着他,張衍一笑,拿着這塊玉石走到了塔樓的欄杆邊,指着上方道:“我來問你,你可知道此人是誰?若有半句虛言,管叫你魂飛破散。”

    蘇奕昂失去了肉身,元靈如果沒有寄託,哪怕曾是修士,也不過僅僅能維持七八天的時間而已,更何況眼前這人隨時可以將自己從這世上抹去,因此只看了一眼,便老實回答道:“此人我並不熟識,不過觀他面容,與我大兄麾下修士賀虢有幾分相像,應是他的胞弟賀方,聽聞此人是玄光一重境的修士,只是不知現在是何修爲。”

    張衍又指着那道對着塔樓轟擊不停的金光,道:“那件是何寶物?”

    蘇奕昂回答道:“那應是紫斕定心錘,本是賀方大哥賀虢之物,乃是專破飛劍所用。”

    張衍看了他一眼,突然說道:“假設我用你的元靈以作挾持,要求此人退去,你說他可會答應?”

    蘇奕昂一聽,卻驚恐出聲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像是早有預料,張衍淡淡一笑,道:“哦?爲何?”

    “我之事,賀方此人決計不敢擅作決斷,他定會迴轉稟告我大兄,可我大兄一旦得知我元靈尚存,不但不會憐憫我之遭遇,只會擔憂蘇氏之祕泄露,必定會想法設法置我於死地,且我這番壞了族中大事,按照族規,也是魂飛魄散之局。”

    蘇奕昂在玉中連連叩首,乞憐道:“如今我已是區區元靈殘魄,望師兄放我一馬,師兄有任何疑問,我無不如實相告。”

    雖然他在修爲上實在差了點,但他頭腦清醒,懂得看清形勢,若是換做另一人,早就迫不及待聲稱自己的價值所在了,而且他不認爲張衍能放自己回去,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張衍一聲大笑,道:“如此說來,我若死了,你也活不了?”

    蘇奕昂想了想,頹然道:“正是此理。”

    張衍點點頭,話鋒一轉,道:“你身上那枚玉佩究竟何物?

    蘇奕昂連忙回答:“那是‘定命玉圭’,乃我大兄所贈,可擋三次法寶,三次之後,需用心血玉液祭練九九八十一天,能復而用之。”

    張衍“唔”了一聲,便不再做聲。

    過了一會兒,蘇奕昂偷偷看了張衍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有一事望師兄明察。”

    張衍看了他一眼,道:“說。”

    蘇奕昂籌措了一下用詞,擺出一副極其卑下的態度,道:“那賀方雖然此時仍在跟隨我等,但他若一時心血來潮,迴轉過去,將我兄長喚來,卻是師兄的危局啊。”

    卻是他覺得自己這人必須得對張衍有用,方纔能顯出自己價值,不至於在用完之後便被除去。

    張衍贊同道:“然,此事倒不得不防,不過我可試一試此人心意,然後再做計較。”

    蘇奕昂一臉驚奇,道:“哦,不知師兄如何相試?”

    張衍微笑道:“你且我看我手段。”

    他一路來到塔樓最下層,牌符一揮,第七層禁制頓時散去,從袖囊中取出一塊玉佩隨手扔了出去。

    賀方本來想法設法在破開禁制,此時見有一處禁制卻打開了,目光不禁微微一滯,見一併不認識的修士站在那裏,又好像向外扔出一物,這才猛的反應過來,手中定心錘朝着那裏轟擊了過去。

    張衍一揮手,復又將禁制關閉,塔樓一陣震動,他卻是毫髮無傷。

    賀方心中疑惑,不知道對方冒着危險投出去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猶豫了一下,遁光一閃,轉回頭去用玄光撈起來一看,卻發現只是一塊無用的玉石,眉頭大皺,甩掉了之後又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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