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二十五章 女官來訪 以丹換書
    閉關之後,張衍於每日夜半,一陽來複之時凝練清濁二氣,使其合一歸元,在“趁月玉玦”相助之下,他進展極爲神速。

    除此之外,他每日還特意抽出一個時辰用來凝練“定命玉圭”,這塊玉佩每經過一次煉化便能抵擋三次法寶攻擊,在張衍看來,價值比一般的法寶還要高。至於剩下的時間,則俱被他用來修煉內竅術。

    此法一旦有修煉成,便是不用殘玉,他也能辨認諸多藥性藥理,不但如此,哪怕仙草靈根深植地下,他只要就近路過,便能辨識出來,最爲好用不過。

    他心中暗自思量,若是有朝一日不在凕滄派了,自己也仗着此技自己熬丹煉藥,不必假他人之手。

    如此修煉了大約百日後,他已將七十五口清濁之氣融合爲一,再加上先前所煉,現在還體內已有七十八口靈氣,還需煉化三口便能衝破關隘。一氣到達明氣期第三重境界。

    正待他想一氣練下去時,卻突然聽到外間金鈴響動,便入定中退了出來。

    打開靜室之門走到外間,候在走廊上的羅蕭上來道:“姬國主幼子珍王姬璋遣使前來,現在碧雲軒上外等候。”

    “哦?”

    張衍倒是沒想到這姬璋竟然會來找自己,神色不禁微微有些訝異。

    誰都知道,水國之主姬九殤有意廢東宮,立珍王爲太子,如果不出差錯,必定是下任國主之位,而且此次丹會的主角便是此人,倒是不能輕易得罪,把此人晾在外面。

    羅蕭顯然知道輕重緩急,所以特意稟告自己,當下對她投去一絲讚許目光,然後拿出牌符散開了島上禁制。

    只見湖面中,五十多人站在一朵碩大的荷葉之上,當先一人一身着碭域水國朝官服色,卻是面如桃花,身姿婀娜。

    竟然是一名女官!

    張衍神色動了動,凕滄派掌門喜用女修,這姬九殤也喜歡用女官,弄得水國上下競相效仿,看來這個珍王也不例外。

    見禁制已開,女官一行人便踏上了島嶼,她身後跟隨着四名托盤女侍,一路娉娉婷婷走到近前,她先看了張衍一眼,然後嫣然一笑,道:“珍王殿下有諭,聽聞凕滄派使者張衍丹術高明,特賜下一件眩羅道衣。”

    她咬字清晰,聲音大而不混,稍稍帶有一點暗啞,卻聽得人很是舒服。

    命人將一件深紫道衣端到張衍面前,她又道:“此衣可避水火,擋五金,聚氣安神,還請張道友請收下。”

    張衍揮了揮手,示意羅蕭收下,幾乎每個來此的丹師水國王族都有賞賜,所以他也並不奇怪。

    隨後,他又讓羅蕭按規矩奉上百枚靈貝殼用作呈儀。

    哪知道那名女官卻笑吟吟推拒不受,張衍初時還以爲她嫌少,卻聽旁邊一女侍道:“我家大人可不稀罕你這幾個靈貝。”

    女官鳳目一轉,呵斥了她一聲,道:“婉兒,不可唐突,張道友可是周大師嫡系傳人,豈可失禮?”

    女侍小聲道了句:“是”。

    張衍看了出來,這女官來此似乎還另有他事,便拱手道:“不知這位上官如何稱呼?,

    女官亦是大大方方拱手還禮,道:“張道友無需多禮,在下珍茗,上官之稱當不得,呼我道友便可。”

    既然對方不講水國官職,張衍也樂得如此,側身道:“珍道友請進軒中一敘。”

    珍茗卻伸出如青蔥般的玉手,輕輕擺了擺,道:“不必了,今日此來,一爲公事,二是私下裏有求於道友。”

    張衍微笑道:“不知何時,道友請說。“

    珍茗嘆道:“下官有一胞弟,因月前修煉玄功過於激進,致使邪火反衝,噬傷內腑,需用蘆御丹調理,只是此丹雖然煉製雖易,但一爐中卻唯有藥力最足的那枚方纔有用,餘者多服無益,聽聞任大師曾極力推崇張道友,稱道友善辨藥性,明藥理,是以前來求道友相助。”

    張衍點了點頭,明白了對方此來用意,原來是任採宣揚自己名聲的緣故。

    蘆御丹在丹中極爲有名,能夠降心火,去毒氣,淬脈絡,練“力道”之人有時候過於勇猛精進,便會被內外之火交攻,便會導致頭腦遲鈍,脾氣暴躁,動輒殺人,極不好控制,如果不調理好,很可能失去神智。

    不過他覺得有些奇怪,水國那麼多丹師,難道就沒人能辨別藥性?何必求到自己頭上?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用意。

    張衍暗道:“聽說這位珍王性喜煉丹,幾乎癡迷,莫非是聽了我的名聲,是以藉此來考校於我?”

    想到這裏,他精神一振,問:“丹在何處?”

    珍茗道:“已隨身帶來,婉兒,還不呈上來。”

    婉兒應了一聲,將手中捧着的一隻盤鶴銅爐端了上來。

    羅蕭上前接過後,婉兒卻突然撅着嘴說了句:“這爐一開則需在一個時辰內服下,你可不要沒本事胡吹,沒得糟蹋了這一爐丹藥,還要害二郎白白喫苦。”

    張衍神情不變,可本來要伸出的手卻又放了下來,靜靜站在那裏不言不動。

    珍茗秀眉一挑,鳳目凜然生威,冷聲道:“婉兒,自己掌嘴十下。”

    婉兒一愣,露出一臉委屈之色,卻不敢反抗,舉起白生生的手掌,一下一下反覆抽打自己的臉頰,待停下時,嘴角已有一絲鮮血沁出。

    珍茗轉眼目注張衍,道:“在下女從缺乏管教,倒叫道友見笑了。”

    張衍微微一笑,這才伸手接過那隻藥爐,伸手揭開,爐蓋剛啓,只見一道白氣騰出,一股香氣直衝鼻端,他眯眼看了看,片刻後,指着其中一枚丹藥道:“便是此枚。”

    珍茗驚訝地看了張衍一眼,囑咐身旁一女侍,道:“拿去與二郎服用,速去速回。”

    女侍不敢怠慢,用準備好的絲帕取了丹藥出去,匆匆回到渡湖荷葉上,隱隱約約可見那裏還有一名少年被圍在中間,腳踝手腕都被鐐銬鎖起,一見有人喂藥,便掙扎起來。

    想必此人就是珍茗之弟,沒想到了竟然帶了來,張衍也不欲多看,一時無事,便站在原地與珍茗閒聊了起來。

    一談之下,珍茗倒是大爲驚訝,這張衍原還以爲只是一個丹師,沒想到此人不僅熟讀典籍,而且各種雜記軼事也是無有不不知,與此人說話一點也不覺煩悶,談性不覺上來,又說了幾句後,那名女侍迴轉了過來,稟報道:“二郎服下後心神安舒,已然睡去。”

    珍茗面露喜色,“張道友果然是當世英才。”

    張衍淡淡一笑,道:“不敢,僥倖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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