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一百八十二章 至寶已在吾囊中
    張衍將郭明德擒下,遠處觀望那些弟子之中,頓時引發一陣騷動,人人俱是驚惶失措。

    不過短短數個幾個時辰,他們兩位師長便被擊敗,他們又怎能與之抗衡?

    關鍵是郭明德方纔只顧逃走,還未來得及查看,所以未曾發現洪安早已溜走,不在此處了。

    而無此人領路,他們想要平安自崑嶼大陣之中出去,除非懂得破陣之道,否則那是絕無可能。

    等這千餘名弟子察覺此事之時,心中更是一片絕望。

    張衍只是目光一掃,便知發生何事,既然知曉他們逃不出去,那也不去管束他們,只是將昏迷中的郭明德拿了過來,往陸果腳下一擲,道:“陸道友,此人任你處置,若你不願親自動手,由貧道代勞,也是可以,不過在此之前,可否容得貧道問上幾句話?”

    陸果望了望腳下昏迷不醒的郭明德,心知報仇有望,擡頭再看向張衍,臉上滿是感激之色,他嘴脣動了動,起手一拱,言道:“張道……”他說到一半,忽覺不妥,忙又改口道:“張真人,你要問什麼,儘管先行問來。”

    張衍微笑點頭,他一彈指,一道清氣自郭明德鼻中貫入,不一會兒,便悠悠醒轉了過來,等看到眼前情形,又對上陸果那雙滿是仇恨的眼神之時,不覺發出一聲長嘆。

    張衍並不避忌陸果,開門見山地說道:“郭道友,你若不想多喫苦頭,且將你所知關於那異寶的詳情細細說來,否則道自有許多手段炮製於你。”

    郭明德苦笑道:“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既然我性命操諸於兩位之手,那麼道友有什麼話,就請明言吧,在下知無不言。”

    張衍沉聲道:“貧道想問,龜蛇山上那樁異寶,究竟何物?”

    郭明德微露詫異之色,他本以爲張衍應是早已知曉此是何物,否則又何必爲了這寶貝與他們二人相鬥?

    而且陸果就在一旁,爲何正主不問,反而來問詢自己?

    其實陸果雖是灝行道宮三觀主,但因其心思單純,又不諳世故,端木勉,洪安二人怕他無意中泄露了口風去,是以並沒有把真實情形告知於他,他所知曉的,與後來告訴張衍的那番話大致相仿。

    張衍對端木勉二人的話也並不相信,早先在與陸果說話之中,便存了試探之心,早已看出其並不明白真實情況,後來見了那異寶,自己做出了些許猜測,只是還不能完全肯定,因此纔有這一問。

    郭明德沉默了一會兒,方纔緩緩說道:“貧道只知,此是一枚上古神獸卵胎,只是具體爲何,也是不知了。”

    陸果這時才明白了真相,他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一陣恍惚,喃喃自語了幾句什麼,忽然他擡起頭來,憤而指着郭明德說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們列玄教要搶奪此物!”

    郭明德嘆了聲,道:“陸道友,對不住了,我列玄教開派雖有五百餘載,看似長久,實則比之那等萬千年的宗門,卻是根基淺薄,什麼時候少清派再來攻伐,那多半也是風流雲散,但若有一隻神獸護教,不但能抵禦外敵,還能鎮壓氣運,貧道受教中重託,爲數十萬教衆計,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張衍聽了,微微點頭,這番話與他原先所猜測的相去不遠,不過他熟讀經書典籍,又出身溟滄派這等萬年大派,無論眼光見識,都不是郭明德可比,在他心中,其實還有另外一番論斷。

    再接下來,他又問了幾句關於列玄教的話,郭明德也是毫不隱瞞,盡數告知。

    實則他也並不認爲張衍所問是什麼隱祕之事,就算教中道書,若是張衍問起,他也一樣會說出來。

    在中柱洲修道,功法尚在其次,唯有外物方是根本,這些都牢牢把持在三大宗門手中,哪怕你資質再高,悟性再好,不得修道外物,也修煉不出什麼來。

    只有那些大族出身之人,方能有資格修至上乘境界。

    宋國皇室之中,就有許多宗室弟子入得門中,可以說,此洲俗世權柄與修道門派已是密不可分,合而爲一了。

    至於貞羅盟,本是各洲修士不甘受人拘束,匯聚而起的鬆散盟會,自身並不開門收徒,哪怕得來外物,也是自家用了,此盟中人,多半都只爲自家考慮,因此之故,雖然人數衆多,但在與列玄教相爭之時,卻始終不敵。

    張衍在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後,便稍稍退後,對陸果言道:“陸道友,貧道業已問完,你若想報仇,此刻便可動手了。”

    陸果吸了口氣,走上前來,郭明德見其憤恨目光,自知難逃一劫,臉色一陣灰白,隨即輕輕一嘆,閉目待死。

    陸果哼了一聲,把手舉起,就在他要動手之時,卻聽有一好聽聲音響起道:“陸道長,且請手下留人!”

    他回首一看,發現那開口說話的,竟是先前曾揚言要把他煉做力士的少女。

    此女上來一個萬福,正容道:“陸道長,你動手之前,可否暫且聽小女一言?”

    陸果有心不聽,但他本性良善,還是站住了,硬邦邦地言道:“你說。”

    少女對他又盈盈一禮,道:“陸道兄,你也知屏東之地三分,我列玄教得佔其一,小女碧苒,我碧氏乃是東南大族,在教內也能說得上幾句話,你若肯將小女恩師放了,小女願意將族中財物盡數奉上,供道友享用。”

    陸果哼了一聲,憤憤言道:“殺兄之仇,不共戴天,不容商量,你休來多說,我是不會放了這老賊的,我不要你的東西,快點走開,我要動手了。”

    碧苒上前兩步,與陸果站近了些,輕聲道:“道兄何必如此固執,逝者已矣,縱然你爲其報了仇,又能使其活過來不成?況且道兄殺了小女恩師,又豈能逃過列玄教的報復?何必因此搭上自己一條性命呢?小女願意以舉族之力助道兄修道,這難道不好麼?”

    陸果梗着脖子道:“貧道不稀罕,再說誰知道你說得是真是假,你走,你走。”說到後面,已是在揮手趕她。

    碧苒一咬嘴脣,柔聲低語道:“若是道兄怕小女食言,小女願意以身侍奉,常伴左右,再發下毒誓法咒,道兄以爲,這樣如何?”

    這句話說出後,她就靠了上來,把軟綿綿的嬌軀輕輕挨在陸果身側,霎時間,本就俏麗容顏之上升起一團紅雲,倍增豔麗。

    陸果修道三百餘載,從未出過崑嶼一步,更是未曾遇到過這等陣仗,當即目瞪口呆,雙手把碧苒一推,自己倒退了幾步,臉色漲得通紅,嘴中說不出話來。

    張衍在旁漠然看着,也不出言相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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