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兩百四十九章 唯得試劍鋒 方爲座上客
    張衍打過招呼之後,岸上之人神情各異,霍軒則是排衆而出,目光凝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鄭重執禮道:“張師弟有禮。”

    洛清羽看了看那頭龍鯉,又深深看了張衍一眼,遲疑了一下,也是走了上來,打了一個道揖。

    鍾穆清吸了口氣,向前一步,默然無聲還了一禮。

    不管之前交誼如何,既然同爲元嬰真人,那便不能失了禮數了。

    浣江水洲之上,三名元嬰真人不約而同向張衍回禮。

    衆人尚未從張衍乘龍鯉而來的怔愣中回過神來,這時卻又見到眼前這一幕,有幾人已是隱隱猜出了些什麼,只是這結論太過匪夷所思,他們一時也不敢相信。

    浣江水洲外千數名弟子得知來者身份後,頓時個個激動萬分,興奮莫名,不斷髮出喧嚷之聲。

    他們平日聽過不少關於張衍的傳聞,現下終於得見真容,難免心情激盪,尤其是張衍樣貌端得不俗,站在龍鯨背上時,身上玄袍大袖隨風飄擺,仿似真正神仙中人。

    門中十大弟子,唯有張衍一人不是拜在洞天真人門下,也並非什麼世家大族出身,這令那些低輩弟子隱隱看到了幾分希望,彷彿自己未來也能似他一般走上通天大道。

    霍軒此時極是客氣,道:“張師弟,爲兄方纔還在思量,莫不是師弟行功太過勤勉,忘了宴席時辰不成?”

    張衍微微一笑,道:“既是霍師兄所請,小弟怎能不來?”

    霍軒笑着點了點頭,挪過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師弟,裏面請。”

    張衍足尖一點,從龍鯉背上飄落而下,隨霍軒一道,往大殿之中行去。

    霍軒一邊走一邊暗中思忖:“大師兄竟把這龍鯉借於張師弟,這背後究竟是何用意?”

    他從未見過玄水真宮中那頭龍鯉,只當此妖是齊雲天借於張衍的,卻從未想過張衍是從別處得來,也並不認爲其有能耐降伏此物,只是在想,關那鬥法人選,門中是否又有變動。

    休說是他,就是在場諸人也多半是如此認爲,這時都在思索其中深意,一時默然無聲。

    種穆清目光閃動,他則稍稍落後幾步,目光一轉,往一旁看去,恰好平都教中那名花姓長老也是把眼看來,還對他笑着點了點頭,種穆清心中頓時一寬。

    因此時各人暗懷心思,是以兩人這番眼神交流,卻並無任何一人注意到。

    胡長老並不識得張衍,只是站在人衆中觀望之時,卻感覺此人形貌與傳聞中的齊雲天似有不同,等到其自報家門,猛然吃了一驚,“此人是張衍?他怎得是元嬰修爲?”

    想到向陳巧菱許下的諾言,他頓時猶豫起來,對付一名化丹弟子不算得什麼,可是元嬰真人那便不同了。

    他來溟滄派之前,已是打聽得清楚,十大弟子之中,唯有霍軒、鍾穆清、洛清羽三人成嬰,能去得那鬥劍法會,可如今又突然冒出了一個張衍出來,還乘着齊雲天的坐騎而來,這裏面就變得大有文章了。

    若是牽扯入溟滄派內部之爭,那是輸也不好,贏也不妥。

    他甚至隱隱懷疑陳巧菱早已知曉這件事,卻暗中給他下套。

    心下反覆思量之後,他立時有了主意,決定乾脆就對此事不作理會,免得沾上麻煩,待宴席過後,就拿了那陽符走人就是,陳巧菱還能奈何自己不成?

    不多時,衆人到了殿中,霍軒卻忽然發現,以張衍今日之修爲,若是再讓坐其在下階,卻是不妥,雖是再搬一張席位上去很是容易,但事情卻不是那麼簡單的、

    包括他在內,凡是坐於那席上者,皆是此次前去鬥劍法會的弟子,且只得這三人,當着平都教三位長老之面,若是貿然請張衍坐了上去,那引發的後果他也是承擔不起。

    張衍似是看出他爲難,淡然一笑,便到那處給自家留着的座位安坐下來。

    霍軒心頭微松,嘆道:“委屈師弟了。”

    他拱了拱手,便回主位坐定。

    見他落座,衆人也是各回各位。

    陳夫人卻覺得霍軒對張衍禮遇太過,有些不滿道:“老爺,你可是十弟子首座,何必對那張衍這般客氣?”

    霍軒一皺眉,沉聲道:“爲夫自有道理,夫人就不要多言了。”

    陳夫人愕然望去,平時霍軒對她百依百順,哪裏會用這等語氣與她說話?

    她朱脣張了張,欲要說什麼,只是宴席之上不好發作,玉容變幻了幾次,終還是忍下了。

    陳巧菱此時正混在那千數名弟子之中,她雖無資格入得殿中,卻也一直在外觀望。

    原本以爲張衍已是失約不至,心下難免失望,可現下見得其到來,眼中恨意大作,哪裏還能忍得住,亟不可待渴盼胡長老出手。

    可她望了半晌,卻見其並無動靜,柳眉一豎,冷笑一聲,手中拿了一枚符貝出來,此符之上光氣只有薄薄一層,似月華朦朧,她捏住一角,嘴中唸唸有詞起來。

    胡長老這時忽覺袖囊之中有些異動,一番檢視,才發覺是那陽符有些不對勁,不斷泛出白芒,似要破空飛去。

    他嚇了一跳,忙運轉法力,要設法將其壓住。

    可他很快便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安撫,那枚符貝就是不聽他使喚,悸動依然,仔細一琢磨,不覺醒悟過來,暗罵道:“定是那賤婢耍得手段!”

    陳巧菱當時肯這麼輕易就將陰陽符貝拿出來,並不是真的被拿捏住了,而是故意如此。

    陰陽符貝,雖可分開使喚,但陳氏弟子卻有一門操馭之法,哪怕其中一枚落在他人手中,只要捏動法訣,就可以再輕易收了回來。

    她正是藉此提醒於胡長老,如果你不願與張衍動手,那也休想白白拿了此物去!

    胡長老自以爲佔了便宜,卻不想被陳巧菱擺了一道,不由暗自惱恨,正猶豫是否出出手之時,卻不曾留神徒兒丁蔚正盯着張衍,有些蠢蠢欲動。

    丁蔚先前爲那龍鯨滔天威勢所鎮,半晌未曾回過神來,等知曉眼前這人便是張衍後,不禁起了別樣心思。

    “這張衍倒是好排場,不過任那龍鯉再是如何厲害,也是從別人處借來,並非自家真本事,待我來試他一試,看看他是否如傳言中那般厲害。”

    方纔他雖被黃復州制住,只是認爲自己一時大意,並不當真認爲是輸了。

    但臉面畢竟是落下了,此刻卻是急着想從張衍身上找回來。

    況且眼下已是身在殿中,門外那頭龍鯉已是無法施威,他自覺甚有把握,當即喝了一聲,拱手道:“張道友,在下丁蔚,久聞你大名,特來領教高明!”

    言罷,他便迫不及待動起手來,也是汲取了方纔教訓,才一發動,就把劍丸一展,使了真正本事出來。

    只聞一聲嘯鳴,劍光之中就飛出一條通體碧綠的兇獰青蛟,抖開夭矯長軀,直往張衍而去。

    胡長老哪裏想到自己徒兒有那麼多鬼心思,等到發現不對時,已是阻止不及,臉上變色道:“徒兒不可!”

    張衍眼角撇見那蛟龍過來,神情毫無波動,安坐不動,身上自然旋起一道玄色罡風,只輕輕一絞,那衝來青蛟竟連半絲反抗之力也無,霎時被扯得支離破碎,哀鳴一聲,化作點點青光散去。

    丁蔚呆愣片刻,忽然一聲大叫,吐血倒地,這頭青蛟精魄是用他心血祭煉過的,此刻被破,立遭重創,只是雙目之中一片茫然,不知自家這得意法門怎麼就輕易讓人給破去了。

    張衍淡然言道:“這是哪裏來的小輩,怎得如此不懂規矩?”

    胡長老面色難看,他緩緩言道:“張道友,你乃是元嬰真人,何必與一個後進弟子計較?”

    此語一出,滿座皆驚,所有目光皆是集中在張衍身上。

    元嬰真人?

    修道百年,卻已成就元嬰,這是何等卓絕天資?

    雖是先前早已有所猜測,但等胡長老真正開口點破時,衆人心中卻也禁不住一個震動。

    張衍從容望向胡長老,道:“不知這位道友何人?”

    胡長老沉聲道:“本座乃平都教胡允中,道友所傷之人,便是我徒兒。”

    張衍點頭道:“原來是胡道友,既足下高徒?卻需好好管教了。”

    胡長老吐了口氣,眼中怒意勃發,呵呵冷笑起來,道:“張真人,聽聞你丹成一品,功法通玄,本座欲正討教一番!”

    現下他已是有了決斷,爲了那陰陽符貝,今夜也必得出手了,既然傷了自己徒兒,那就正好用這個藉口,相信事後也無人會來指責他。

    果然,此語一出,那枚陽符便立時沒了動靜,他又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張衍朗笑一聲,道:“此來飲宴,貧道也有一會同道之意,既然胡長老有興,在下敢不奉陪。”

    平都教花長老與另一名於長老對視一眼,突然出聲道:“慢來。”

    胡長老微覺不快,這兩名同門莫非要阻止自己不成?他稍稍平復氣息,道:“師兄有何指教?”

    花長老面貌清癯,風度甚好,笑道:“胡師弟,我輩元嬰修士若是鬥起來法來,怕是這處大殿承受不住,你等施展不開,不妨去外間切磋,你看可好?”

    胡長老愣了一愣,隨即眼神之中泛起一絲狂喜之意,道:“不錯,師兄說得在理,理應如此,理應如此!”

    ……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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