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七十九章 狡計一言亂人心
    容君重回至軒嶽陣中,掌教楊殊永主動迎上,大笑道:“容真人連勝三陣,我軒嶽大事成矣。”

    容君重打了一個稽首,道:“掌教真人,待禁制設好,纔算得上是萬無一失。”

    楊殊永點首道:“說得不錯,我已是佈置了下去,再有半個時辰,就可穩妥了,兩派歸一,容真人當居首功。”

    教中長使淳于季這時上來道:“掌教,可要遣人再去叫陣?”

    容君重看了過來,道:“不必如此,就按先前計策行事便好。”

    淳于季卻是站着不動,只把眼去看楊殊永。

    楊殊永呵斥道:“還不按容真人交代的去辦?”

    淳于季道了聲是,躬身一禮後,大步離去。

    楊殊永一聲低笑,道:“下來就是坐看好戲了。”

    蒲牢飛車之上,喬掌門對那批語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此事也非他能夠獨斷,故而又命人把幾名長老請了過來一同商議。

    可兩人琢磨了半晌,也未曾找出頭緒。

    秦長老喃喃低語道:“置之死地而後生,可這生路又在何處?”他向外走了幾步,望着遠處山巒,自語道:“莫不是這出路在外,而不在內?”

    趙夫人聽了,心中一震,她立時想到了蟒部,忖道:“莫非是天意如此,合該讓蟒部助我不成?”

    就在這個時候,忽見軒嶽那處有一道虹光過來。

    包括喬掌門在內,三人都是心往下沉,軒嶽此刻遣人來,想是又上來搦戰,若是他人還好,可要是容君重再度殺來,他們究竟該命人前去抵擋?

    林長老底氣不足地說道:“就是容君重再來,又怕個什麼,大不了一擁而上,莫非還能勝過我們聯手不成?”

    燕長老搖頭道:“若是數人齊上,那軒嶽那處絕不會坐視,那便是一場混鬥罷了,我鍾臺同樣勝算不大。”

    白長老嘆道:“師兄說得不出錯,而今想拼一場也是不能了,那些招攬而來的派外修士,如是見我鍾臺勢頹,又有幾個會當真出力?若不是限於契書,法會未終,不得擅自離去,恐是早就跑了個乾淨。”

    說話間,那名軒嶽修士已是來到近前,出乎意料,他並非來此求戰,而是大聲道:“喬掌門,鍾臺諸位長老,掌教命在下前來問話,杜真人已敗,此次鬥法,鍾臺可願認輸?”

    不待有人回言,他轉過身軀,對着兩側法壇之上的修士言道:“諸位同道,我軒嶽明日就要封閉眠星山外出路,可與你等並無仇怨,若是願走,今晚可速速離去,切勿自誤。”

    聽了這話,那些派外修士頓時一陣騷動。

    要是與人正面放對,他們尚還有幾分底氣,可要是周圍都設了禁陣,那就是被困在此間了。

    他們只是逐利而來,哪肯與鍾臺一同陷在絕地。

    這時聽聞一聲磬響,衆人愕然看去,只見惠玄老祖駕雲來至蒲牢飛車下,稽首道:“喬道兄,老道既已說過不再插手兩派之事,也不便在此久留,就此告辭了。”

    喬掌門無奈,知他早存去意,自己也是挽留不住,嘆息一聲,還禮道:“道友好走,喬某就不送了。”

    燕長老卻是冷哼一聲。

    惠玄老祖只當未曾聽見,他十分隱晦地看了趙夫人一眼,便大袖一擺,帶了童兒與門人弟子,轉瞬乘風離去了。

    楊殊永看見這一幕,狂喜道:“好好,惠玄這一走,那是徹底動搖人心,誰人都看得出鍾臺大勢已去,容真人真是好計策。”

    容君重淡笑一下,道:“鍾臺請來的修士雖是死傷了不少,可還有十餘人,其中不乏張道人那等元嬰二重修士,若說這些人願爲鍾臺效命,容某卻是不信的,此刻放開一條路,如是事情順利,就可兵不血刃去了其半數人手,鍾臺要是攔着不準,到時不用我等上前,他們自家就會鬧了起來。”

    果如他所料,惠玄離去之後,諸修皆感鍾臺再無擊敗軒嶽可能,酬償諸物都是要他們斬殺軒嶽門人長老纔可取得,可眼下哪來這等機會?不被鍾臺牽連進去已是不錯了,都是想着怎麼能夠早些脫身離去,跳出這處泥坑。

    可偏偏有法契束縛,他們無法隨意離去,一干人商議下來,決定推一個人出來前去交涉,好叫喬掌門放他們離開。

    有人提議道:“那位張真人乃是元嬰二重修士,此間道行最高,不妨請他出面。”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附和,不說張衍修爲,方纔斬殺金靈叟時也不見費多大手腳,可見鬥法之能也極是強橫,此刻牽頭,正是合適。

    先前那人又道:“不知哪位道友與張真人有交情?可請了他出來。”

    這時有一名低輩女弟子嘀咕道:“這豈不是背信棄義?”

    聽了這話,衆人都是眼神不善地看來,這名女弟子害怕地縮了縮身子,她身旁有一名身姿豐腴的女子搖了搖頭,站了出來言道:“奴家曾與張真人有一面之緣,願去前去言說。”

    衆人聽聞此女與張衍相識,容色緩和了幾分,都道:“拜託道友了。”

    那女修客氣了幾句,就駕起遁法往張衍法壇上來,須臾到了地界,便就落身下來,巧笑嫣然地打招呼道:“張道友,那日神屋山一別,可還記得奴家麼?”

    張衍凝神一看,登時認出了此女,當日去開闢地火天爐時,還曾路過此女洞府,攀談過幾句,便道:“原來是車娘子也是來了法會,籤契之時怎未曾看見。”

    車娘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真人也知我出身邪宗,外間有許多仇家,是以改換了容貌,就可少了許多麻煩。”

    張衍點了點頭,問道:“車娘子此來,不知有何見教?”

    車娘子躊躇了一下,就將衆人之意如實說出。

    張衍笑了笑,道:“此事請恕貧道不能應允。”

    他不答應,旁邊邢甫柳卻是有意,他投在杜時巽門下,是因爲先前曾得罪了林長老,現下杜時巽生死不知,雖是捨不得禮單上諸物,可他也不想再留在此處,便道:“這位車道友,貧道願意替諸位道友前去說項,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車娘子想了一想,除張衍之外,也是唯一勝了一陣之人,倒也勉強合適,道:“邢道長願意出面,那是求之不得,只是小女子一人還做不了主,道友不如隨奴家回去與諸位道友商榷。”

    邢甫柳迫不及待道:“那還等什麼,快些走吧。”

    車娘子對着張衍萬福一禮,在邢甫柳催促之下,也就匆匆告別而去。

    邢甫柳先是來至諸修處,衆人見他自薦,又確然有幾分手段,也就同意他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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