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兩百七十八章 破都江雲舟
    蒼秀派,武成觀中。

    元陽派長老蔣衡,苗靈夫婦正與一名手掌玉尺,儀容正美的道人對坐說話。

    這時山外忽來一道飛書,那道人接來一看,呵呵一笑,道:“門中傳信,那位張真人出外一月,方纔露了下面,便就離去了,而後渡塵宗內便就有了動靜,舉派上下皆是整裝修束,想來已是有所準備,欲要去得界外了。”

    蔣衡左手有意無意在腰間法劍上一撫,言道:“這麼說來,貴派可以行事了?”

    那道人言道:“只我一家,還不是渡塵宗對手,還需與合海觀的道友商議一番。”

    說到這裏,他看了兩夫婦一眼,笑道:“自然,若是二位願意出手,也不必再等。”

    蔣衡眉頭一皺,道:“管道友說笑了,此乃你玄鷺洲之事,我等插手,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苗靈在旁認真言道:“管長老,這本你界中三家之爭,外人不好插手。”

    管道人道:“那位貴地來的張真人若是不允呢?”

    蔣衡哼了一聲,道:“那到時理虧得便是他了,我夫婦自會相助你等。”

    管道人一笑,道:“能得兩位此語,那在下也就放心了。”

    蒼秀派在渡塵宗中也是伏有眼線,聞其要舉派遷往界外時,也是喫驚不小。

    其與渡塵宗本有不小仇怨,是以想趁其弟子離開山門大陣,正好虛弱之際,聯合合海派一起下手,一舉了結宿怨。

    只是聞其門中有一名界外修士坐鎮,卻是喫不準其究竟是何態度。

    畢竟千年前上華宗覆滅景象還近在眼前,故而不敢輕易動手。

    最後卻是有人提出,不如也請了界外修士過來相助,大不了分給其一些地陰精氣。此後一番尋找,最後找到了元陽派頭上。

    元陽派此行人等,是以蔣衡夫婦爲首,二人只是稍稍考慮,便就爽快答應下來。

    就在這時,又是一封書信到來,管道人告罪一聲,拿過看了幾眼,先是愕然,隨即露出喜色,興奮言道:“兩位,這書信中言,莫照嶽、林照豐二人,已是帶了門下長老弟子出山往北去了,只是未曾見得掌門殷照空,想來此刻還守在山中,若要動手,便是此刻了。”

    蔣衡目光一轉,道:“敢問道友,你等可是要先將那出得山門一行人解決麼?”

    管道人言道:“正是如此打算,莫非道友有不同之見?”

    蔣衡也不客氣,直言道:“按道友先前之言,那渡塵宗中,法力最深之人便是殷照空了,何不先行解決此人,再回過頭去慢慢拾掇餘下之輩?再則其如此佈置,不會無因,道友要小心爲上。”

    管道人低頭思忖起來,他忌憚的不是渡塵宗,而是怕張衍這等界外修士橫插進來,原是打算把莫照空等人圍困住,能滅則滅,不能滅也能把殷照空引出山門襲殺。

    可轉念一想,蔣衡所言不無道理,跟着渡塵宗的腳步走,許易中計,還如不管不顧,先集力滅斬殺照空,就算有意外,撤走也是容易,可念及此處,他卻嘆了一聲,爲難道:“可那山門大陣,卻不好動啊。”

    蔣衡呵了一聲,道:“山門大陣再是厲害,卻也需充足人手在陣位守禦,他一人又濟得什麼事?在蔣某看來,那殷照空居然不與同門一起行走,簡直是愚蠢之至!蔣某這處有一法寶,名爲‘解環針’,道友可以拿去破陣。”

    他一抖手,就將袖中一件法寶擲了出來,只見一頭爲尖,另一頭爲圓的三尺長針懸浮半空,周身放出刺眼毫芒,氣機極是犀利。

    此寶原先就是爲對付諸派陣法,他由門中拿來,雖非真器,可也是玄器之中的上品了。

    管道人也是有眼力的,一看就知其用途爲何,頓時喜上眉梢,接了過來,邊往袖中揣去邊是言道:“那就多謝道友了。”

    蔣衡道:“我也不是平白相幫,記得分一些與我便好。”

    管道人信誓旦旦道:“要是能佔得還丹峯過來,取來地氣皆與貴派勻分。”

    他因需回去安排圍攻之事,再商議幾句之後,便起身告辭出去。

    館閣之中,只剩下蔣氏夫婦二人。

    苗靈有些不安問道:“夫君,那還丹山這本是張真人看中之處,我等這番相助蒼秀派出手,會否惹其動怒?”

    當日魔穴鬥法之際,元陽、南華、太昊等三派暗自派遣弟子去往北洲魔穴,事後皆是遣使去往溟滄告罪,在這等情形下,已是不宜再開罪溟滄了。

    蔣衡冷笑道:“爲夫神智尚是清醒,並未昏頭,張真人對在魔穴之中以一敵八,陸師姐對其讚不絕口,自承遠有不如,爲夫躲遠一些還來不及,豈會當真去與其對上?此番爲夫是另有計較。”

    苗靈不解道:“夫君究竟作何打算?”

    蔣衡陰狠一笑,道:“等蒼秀、合海兩派修士出動之後,我等喚齊弟子,出手協助殷照空,反戈一擊,將這兩派長老盡數滅殺,回頭再破了這兩派山門,如此不但可賣張真人一個人情,也可把這兩派之地盡收囊中。”

    苗靈大驚失色,她未曾想到,平日裏看去一派純良的夫君,竟會使出如此毒計,一時睜大眼眸,心下有些接受不了。

    蔣衡不悅道:“師妹,你如此看着我作甚?要是把此事做成了,前番我二人失卻精氣之責,也可免去了。”

    苗靈低下頭去,她猶豫了一下,咬脣道:“要是,要是蒼秀派要我等立下法契呢?”

    蔣衡嗤笑一聲,道:“是他們求我等,又非我等求他們,非要立契,可先砌詞拖延,要是實在無法躲開,那也無妨,簽下就是。”

    苗靈茫然道:“既是籤契,那夫君又如何行事?”

    蔣衡向天拱了拱手,道:“此事我已稟明門中,到時文師兄夫婦二人自會前來相助,再加這些時日入得此界長老,對付此輩,綽綽有餘,總之爲夫已做好萬全安排,師妹你不必擔憂。”

    苗靈本是心善之人,心下極不認同這等背信棄義之舉,但既然門中已有安排,顯然是得了師長默許的,她也無能爲力,只是掙扎一句,“要是管長老他們有了提防……”

    蔣衡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他不屑一顧道:“師妹太過高看此輩了,這等小派,門中三重境修士千載以來不過一二,以其見識,又怎知我元陽派底蘊?縱有安排,也是螳臂當車,不值一提。”

    苗靈聽了這話,不免陷入自責之中,暗道:“要不是先前我安排有誤,失了那些精氣,夫君想也不會如此做了,說到底,此些人卻是因我受過。”

    約是過去半刻,管道人又是來訪,這一回,其旁側還隨行有一名瘦高冷麪的道人,他介紹道:“此是合海派郭長老,此次與我等同行。”

    郭長老上來一揖,道:“兩位有禮。”

    蔣衡也是還了一禮,與之客氣幾句,各人便就落座下來。

    管道人開門見山,道:“今日之事,甚是重要,不得不立以契書爲憑,不知兩位可以異議?

    他本是笑呵呵一派和藹,此時神情,卻是一片肅穆,眼露殺機,大有兩人一個不同意,便當即翻臉的跡象。

    蔣衡心下一凜,他看了看契書,謹慎言道:“若無界外修士出來,我夫婦絕不會出手。”

    管道人鄭重言道:“那是自然,”

    蔣衡只要確認此點便可,不再多言,當即在契書之上寫下名諱,又逼出一滴精血,按在其上。

    管道人見狀,鬆了一口氣,也是同樣如此施爲,郭長老也是跟着在契書之上落下名諱。

    契成之後,管道人臉上又堆起笑容,拱手一禮,道:“時機緊迫,我等這便出動,稍候如有外敵,就仰仗二位了。”

    蔣衡似笑非笑道:“管道友客氣了,你不是曾對我夫婦說過,合則兩利麼?”

    管道人拍掌道:“正是如此。”

    郭長老這時突然問道:“敢問兩位,要是郭某要外界外去,可否能相助?”

    蔣衡不由一怔。

    管道人也是看了過來,目光中也帶有些許灼熱之色。

    玄鷺洲雖大,這這方天地對元嬰修士而言,還是太過狹小,而且功行稍深之人,總覺有困身在樊籠之中不適之感,若有機會能夠出去,自也不願留在此地。

    苗靈這時開口道:“郭長老若是願去,自是可以,只是可否容我元陽在貴派地界之上取些精氣?”

    郭長老搖了搖頭,“此非我可以做主。”

    蔣衡略帶不滿了看苗靈一眼,道:“此事不急,稍後再談。”

    管道人一笑,道:“不錯,不急在一時,眼下除去大敵要緊。”

    苗靈黯然一嘆,若是郭長老此時能答應把山門地氣讓了出來,哪怕只是假意應承,許也能免一場殺戮了。

    四人一起動身,出了館閣,蔣衡一踏至閣樓之外,就見天中懸有一座百丈大小的懸閣,下方有一條江水也似的雲帶飄動,前後出去數裏之遠,壯麗異常。

    管道人指着此物,語帶自傲道:“這是我門中‘破都江雲舟’,可把千數修士之力同匯一處,有此物相助,再有道友所借破陣法寶,定可取那殷照空性命!”

    蔣衡暗皺了一下眉頭,這小界之中,有一樁古怪,真器一流,皆受壓制,這也或許是此界修士難成洞天的緣由,而無有真器,這等寶物卻很難破開。此番行動,似無事先想得那般容易。

    ……

    ……(未完待續。)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