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一百五十一章 鼎中魔窟天地藏
    司馬權藏身在鼎中深處,周身黑煙飄蕩,卻是在用相轉之術吸收取靈機。

    他也是知曉,休看現在時日尚算太平,但情勢發展下去,東華洲諸派洞天總有人會忍熬不住前來找尋自己,遲早會有一場惡鬥。若是過得去,還可在天外稱尊,若是過不去,可要再次從頭來過,故不敢鬆懈,每時每刻都在想方設法提升實力。

    打坐數個時辰之後,他才收了功法,道:“何人候在外間?”

    門外有聲道:“老師,弟子於韶求見。”

    司馬權法訣一拿,宮前石門轟隆一聲向上提起,一名面色蒼白的中年修士走了進來,到前一個拜禮,道:“老師,這月三十六名弟子已是接至宮中。”

    說着,他把袖管一抖,將那些自弟子身上捉出得魔頭又自放了出來。

    司馬權坐着不動,那些魔頭紛紛往他身軀之中鑽去,很快沒入不見,這魔頭在那些弟子身軀之內待過之後,皆是暗中吸攝了一絲心血進來,只要其起得不軌之心,他立刻便可察覺。

    等有幾個呼吸,他行功完畢,道:“於韶,你做得不錯。”

    於韶忙低頭俯身,道:“爲老師效力,那是弟子本分。”

    司馬權道:“此次可有願去東華收繳供奉的?”

    於韶回道:“方纔問了下來,只有一人。”

    司馬權道:“你可曾與他說了其中險惡之處?”

    玄陰天宮弟子去收繳供奉,因每月需往來虛天東華兩處,故而有很大可能被玄魔兩家修士發現,至今死在此事上之上弟子已有十餘個,是以便是有人領了此職,在得知就裏之後,也會百般推脫,不願再去。

    不過玄陰天宮還唯恐祭煉法符,操御六陰魔蟲的弟子不夠多,對此事倒也不如何勉強,有數次都是司馬權利用天魔分身,才得以把寶材外藥送上天宮的。

    於韶躬身道:“已是與他分說清楚了,不過此人明知如此,也未推拒,仍是願意前往。”

    司馬權道:“哦,這卻有些意思,這名弟子是何來歷?”

    於韶道:“這弟子自稱方諱,不過弟子已是查得清楚,其名實爲方心岸,原本乃是南華派洞天真人黃羽公門下,六十餘年前,因其師與張衍一戰之後身亡,難以忍受門衆欺壓,便就逃出山門,此後一直被南華派弟子追索,無處藏身,這才投靠到我門下來。”

    司馬權閉上眼睛,思考片刻,道:“嗯,你下去之後,命他來見我一面。”

    於韶不問原因,只是道了聲是。

    司馬權揮了揮袖,道:“我已無事,你去吧。”

    於韶道:“那弟子告退了。”他再是一欠身,就恭敬退了下去。

    方心岸入了宮鼎之後,與衆多同門一般,分得一處丹室爲平日修持之地。

    他方纔安頓下來,面前香爐之中卻浮出一個魔頭,對他言道:“方諱,宮主召你入見,速速前去,不得有誤。”

    方心岸不覺一怔,同時心下略覺不安,不知這司馬權找自己做什麼,不過既然來了天宮,也無法違抗對方諭令,便道:“弟子知曉了,這就過去。”

    那魔頭道:“出門之後,沿金橋而行,千餘步後,就是內宮所在,莫要耽擱了。”言畢,其就消散在了原地。

    方心岸稍作幾次吐納,平定心緒之後,就推門出來,沿着其所指之路行走,快要走到那內宮前時,卻聽得不遠處有兩名值守弟子在那處說話。

    其中一人言道:“小弟入宮一年多來雖是功行大漲,但心中總是心驚肉跳,不知這般安穩時日還能延續多久?”

    另一人嗤笑道:“此事豈用你來掛心,祖師神通廣大,兩年前元陽派兩名洞天真人到此,欲要滅我玄陰天宮,還不是被祖師一人迫退,你看東華諸派至今再無一人敢來尋釁,要是能來,早便來了,還用等到今日?”

    方心岸曾被黃羽公帶去過丕矢宮,眼界高出同輩不少,倒是知曉東華洲諸位洞天真人絕非不敢對敵司馬權,而是個個太過惜身,不願主動出頭,這才容得玄陰天宮存在,不過他卻希望在自家修成元嬰之前,這等情形能夠延續下去。

    這時那二人也察覺有人到來,喝道:“何人到此?”

    方心岸走上前去,報上姓名,那值守之人顯是得過交代,立刻打開宮門,放他入內。

    他踏步到了裏間,穿過三座宮門之後,到一殿室之內,卻見一名黃袍道人坐在蒲團上,身周外有黑煙飄動,忙低頭一禮,道:“弟子方諱,聞宮主相召,特來拜見。”

    他畢竟是大派出身,動作舉止都是一板一眼,神情也是不卑不亢,不似許多小派弟子要麼畏懼莫名,要麼謙卑過甚,司馬權看了兩眼,不覺點了點頭,隨意問了兩句後,便話鋒一轉。道:“你入我天宮,當是有所求,本座問你一句,你求得是什麼?”

    方心岸方本想說自家別無所求,只是仰慕天宮威名,故來投奔云云,可是話到嘴邊,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只得沉默以對。

    司馬權哈哈一笑,道:“你不必諱言,若是諸弟子皆無無求,又何必投我?而我亦然,要用到諸弟子,自當滿其所願,彼此各取所需,這又有什麼不可明言的。”

    方心岸猶豫了一下,道:“弟子求得只是一處安穩修行之地。”

    司馬權盯着看了片刻,道:“本座原以爲你會要求我玄陰天宮助你報得師仇,幸好你未曾如此不自量力,那位張真人可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方心岸不覺一驚,才知對方早已探明自家身份,他問道:“莫非連宮主也不是那位張真人對手麼?”

    司馬權道:“你若能把修爲修至本座這般境地,便就明白了,否則說與你知又有何用?”

    方心岸把頭低下,道:“弟子本也未存這個念頭。”

    司馬權點首道:“如此便好,你若只爲覓地安穩修行,本座可以成全你。”

    方心岸小心翼翼問道:“那不知宮主有什麼地方需用到弟子?”

    司馬權嘿嘿一笑,道:“你不必心存提防,試問至今入我宮中弟子,除了幾個反叛之人,本座又何曾虧待過一個?”

    方心岸一聽,不覺暗暗點頭,玄陰天宮自開立之後,聲名確實不算差,便是那等後悔要走之人,也只要發個誓言,不泄露宮中之事,也可放你離去。也正是由於其這般做,絲毫不似傳聞之中那等邪魔,這才引得不少東華修士前來投靠。

    司馬權這時拋出一物,道:“拿着。”

    方心岸一看,卻是一枚黑漆漆貌不起眼的黑珠,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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