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映玄界圖繪金鸞
    張衍見那門戶開了,便對孟真人言道:“我入內一瞧,勞煩真人在外等候。”

    孟真人道:“渡真殿主務必小心。”

    張衍道一聲好,他袍袖一擺,乘風而起,須臾到了那門戶之前,在外只是略作察看,便就一步邁入進去。

    到了裏間,一擡頭,便望見一座金鸞玉像高高在上,不比此前所見的那般龐大,只不過一人大供奉在大架之上,另外有所不同的是,這玉像背後還掛有三副畫像,每一幅畫上皆是繪有一名道人,三人都是對着那金鸞揖身行禮,雖面貌不清,但從其等身姿舉止可以看出,執禮之時俱是頗爲恭敬,甚至可稱惶恐。

    正打量之時,身後那扇門戶卻是緩緩合上,他撇了一眼,卻並未阻止,這銀柱便是真寶一流,無人操御,也一樣困不住他。

    何況就算有什麼玄異手段,他念動之間就可步入自家小界之內,一樣可以躍遁而出。

    且這門戶關閉之時很是緩慢,哪怕修士遁法稍快一點也能出去,顯然不是用來堵人的,是以不必有所顧忌。

    待得門戶徹底合上,此間壁上明珠開始放出灼灼光華,那金鸞玉像也如活了過來一般,身上毛羽飄飄而動,往下望來時,金瞳顯得異常威嚴冷漠。

    與此同時,張衍能感覺到有一股神意在試着衝下,似乎要衝入自己識海之內,他目光微微一凝。

    從此前留下來的四處宮城來看,功行所高之人也不過止步洞天,只是此前有小界開闢,說明哈來過修爲更深之人,只是到了哪個境地,卻還不得而知。

    他是知道的,凡蛻二重境修士的神意便是寄託在某處,隨着時光流轉,終會緩緩消散,十萬載下來,但定是不存了,但若修至三重境地的修士,那便是大爲不同了,只要依附之物不壞,便不會散去。此刻看來,當年那位施術之人,不定就是一位斬斷了過去未來的人物。

    察覺到那神意還在試圖過來,他稍作沉吟,也是把神意迎上。

    霎時之間,面前景物一變,只見一名高髻袒臂,身環飄帶的美貌女子坐於上方,一手搭膝,一手持有法訣,朝他言道:“汝既受我金鸞教功法,便爲我金鸞教弟子,當行叩首行誓之禮,方算入我教門。”

    張衍若有所思,從言語上來看,這處應當是金鸞教傳法之地,只有修煉到一定境地的金鸞教弟子方可到此受那傳承。

    那女子說完話後,便就枯坐那裏,不再言語了。

    張衍知曉,若是自己不行禮言誓,是絕計看不到後續變化的,他自是不會這般做,而且能夠肯定,若是換了一人來,便當真是臨時反悔,恐怕金鸞教爲了不使這裏的祕密泄露出去,也不會讓其平安出去。但這些佈置至多也就針對低輩弟子而已,似他這般修爲之人,自是無甚威脅,

    把神意退出之後,他繞過金鸞玉像,往後方走去,由於其餘幾處宮城先後都曾有一處小界,他本以爲這裏有一處,但是走過一圈之後,發現這裏居然空空蕩蕩,而且這處內室頗是狹與整個銀柱大小比較起來,根本不及百分之一。

    他若有所思,站了一會兒,轉回到門戶之前,見此處已是封絕,無法按正途出去。

    強行衝破倒也不是不可,但就怕引起什麼不測變化,他心意一動,身上隱現雷霆,便驟然消去不見,再出現時,已是到了外間。

    孟真人見他出來,上來問道:“渡真殿主,裏間是何情形?”

    張衍把裏間情形簡略說了一下,道:“如我未曾猜測,這裏當是金鸞教一處傳法所在,唯有把此教道功修至一定境界,再到了裏間,便會得傳更爲高深功法,如此纔可窺知此教之中隱祕之事。”

    此教有十萬載不曾有人來,他心下判斷,這裏有三個可能,一是知曉山海界去處的金鸞教修士早已死絕,從此前發現的線索來看,這是極有可能的。二便是金鸞教有傳承在他處,也知道山海界存在,只是這一脈之人功行不濟,無力穿渡來此,只能等待機會。

    而最後一個,就是金鸞教自上到下皆亡,這裏發現諸物,已此教最後留存。

    至於到底如何,解開這銀柱之內的佈置,或許便能窺知一二。

    孟真人道:“要立誓叩拜,便是修煉過金鸞教功法的弟子也無法用上了。”

    這誓言一立,那登時就成了金鸞教之人,不定還被下得什麼禁制,從此不得解脫,但凡有的選擇,他們不可能拿弟子性命去做這等事,便能設法避過,他們也等不了這許多,元嬰還好說,若需得修爲到那洞天之境,那便是千難萬難了。

    張衍笑道:“不是沒有辦法,不過需請一人來此。”

    孟真人略一思索,道:“可是薛掌門麼?”

    張衍道:“正是,薛掌門可演化幻境,真幻虛實只在一念之間,當可騙過那縷神意,若是順利,就可看到此教那背後隱祕。”

    孟真人點了點頭。金鸞教重重遮掩,做了這許多佈置,若說只爲留下一處傳法之器,那卻也着墨太重了,便不是他們九洲修士到此,哪怕鈞塵界修士入到界中,遲早也會發現這些遺宮,他們是一定要弄清楚這背後因由的。

    他道:“只是這門關又是合閉,又要勞煩渡真殿主了費心了。”

    張衍笑道:“能開得一次,便能開得二次。”

    他當下坐定下來,重作推演,由於差不多已摸清了其中一些變化規律,這次卻是快上了許多,只是月餘之後,便就再度開得關門。

    待他立起之時,發現薛定緣已是到來,便稽首道:“薛掌門,此次卻要勞動尊駕了。”

    薛定緣還了一禮,道:“言重,金鸞教與我九洲也有莫大威脅,薛某豈能袖手?”

    孟真人道:“以薛掌門之見,可能用那虛實之域瞞過那道神意麼?”

    薛定緣很是謹慎,沒有言自己定是能做到,只道:“薛某需試上一試才知。”

    言畢,再是一禮,便朝裏步入進去,

    張衍這一次並未入內,他心下思忖,那神意應只是針對一人,要了有兩名凡蛻在裏,怕是會引得意外變故。

    薛定緣到了金鸞玉像之下,試着感應了一下,果是有一縷神意照下,他由得那背後那門庭合攏,自己盤膝坐下,自身全力展開那“虛寰蜃境”。

    到了這時,他不再抗拒那神意,任由其落下,只一瞬之間,便見孟真人先前對他言過的那女子出現面前,並要他叩首立誓。

    薛定緣默默轉運法力,自己緩緩隱身在蜃境之中,而有一名錶面望來十七八歲的年輕修士出現在了此間。

    他來此之前,已是一一見過那幾名修煉金鸞教功法的弟子,並各是摘取了此輩一縷神魂,此刻幻化出來的,名喚“陳繼通”,正是其中道行最爲精深的一人。這幻形不但相貌與之原身一般,而且連神魂也與之無有什麼差別,便是原主所會一切功法,也能在這蜃境中再現出來。

    在薛定緣驅使之下,幻形自是毫不猶豫跪下,並高呼立誓。

    那女子言道:“汝既立誓,便已爲我金鸞教正傳弟子,我現傳你三法,你可擇一而修習,切記不可貪多,修道一應外物你自去尋來,每十年我準你出入此間一次,若是修習有成,再來問我,若是不成,可出去擇選弟子傳授此法,待有精通之人,可再來這處求取之後法門。”

    陳繼通眼前有三枚玉冊落下,便從中取了一枚在手,而其餘兩枚也未曾消去,仍是懸浮在那裏。

    薛定緣命其逐一看過,發現只是修習到元嬰的法門,自不在他眼中,便隨意擇取了一,令陳繼通這幻形修煉起來。

    這蜃境全憑他駕馭,只要法力神意不曾耗盡,無論時間渡過了多少載,於外也無多少變化,只是演化出元嬰功法,對他而言自是小事一樁,在蜃境之中過去三百載後,“陳繼通”成功入得元嬰境,也幸好所用修道外物皆是憑心意幻化而出,不然也是要大費一番周折。

    到了這時,那女子似是稍稍正視他幾分,卻也未有多話,又是賜下了一門功法。

    薛定緣看了下來,要推演到洞天之境,卻不是可一口氣而爲之了,需得耗用更多神意法力,不過他大可把蜃境時序加以延長,不再一瞬而決。

    很快半月過去,卻見那銀柱之上門戶乍開,薛定緣自裏走了出來。

    張衍和孟真人一見,便知必有收穫,不然決計不可能從正面再度出來。

    孟真人道:“薛掌門,如何了?”

    薛定緣道:“不負所托,還僥倖得了此物。”

    他手一舉,將一物托起,張衍觀去,見那是一張圖卷,只是明明拿在手中,卻有一種飄忽之感,似是並不存在,形若在另一個界空之中,便問道:“薛真人,可知此是何物?”

    薛定緣沉聲道:“聽那女子所言,此物名爲“映玄界圖”,只要功行修到了金翼之境,大約是我輩凡蛻這一地步,便可憑籍此物,前往金鸞教祖界之所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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