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兩百二十九章 洗練污毒純寶心
    玄元小界之內,張衍站在一座形似屏風的大山前,下方是一個火口,這裏按照他的意願,以土石塑造成了近似地火天爐的模樣。

    那一枚龍心就憑空懸浮在焰火上方,此刻已回覆至百丈大小,天中有一個極大窟窿,正有洶涌氣流泄而下,不斷將下方升騰上來的煙火濁氣沖刷帶走。

    而隨着靈機灌入,那龍心緩緩跳動,可以聽見,其中好似有澎湃血涌之聲,好若活了過來一般。

    這寶胎雖是被那位守青洞那位道人使得手段,得以維持不壞,可是終究浸染了一些外氣,不利於此後祭煉。他此刻所爲,就是要將這些污穢洗滌乾淨,從而達到澄澈不染的地步。

    如今距離此物放置入此中,已是過去第七個年頭,經過他這一番手段,終於拋開了過往冗餘,重又煥發了生機,便連心跳,也比以往更爲有力從容。

    又過幾日,那跳動愈發急切,咚咚之聲好似擂鼓一般,震動山谷,連那升騰火焰也似高漲了幾分。

    張衍目光閃動了一下,知是快要功成了。

    越到這等時候越是關鍵,要是出了什麼岔子,談不上前功盡棄,但再要臻至眼下這般完滿,卻也不那麼容易,所幸他事先觀摩四座煉法碑,將所有步驟早已揣摩的清清楚楚,再加這是他在小界之中,稍有異狀,立即便會察覺,不怕出得什麼意外。

    一晃又是十天,再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龍心看去也是安靜下來,非是它不再跳動,而是從此刻起,一起一伏以年爲計,故是短時內感應不到什麼動靜。

    張衍不覺點頭,到得眼前這般地步,寶胎已算是洗練通透,已是可以着手下一步了。

    這寶物他並不急於練成,還可再放在這裏溫養些許時日,使之與此界更爲合契。

    轉身走了幾步,在一處玉榻之上坐下,開始修持功行。

    關於如何邁入二重境,他參鑑了極多功法密冊,其中既有溟滄派傳承,又有來自於鈞塵界的功訣密冊,心中已是有了一番計較,只要把功行積蓄完滿,就可試着斬斷過去之身。

    不知過去多久,他忽有所覺,睜目一瞧,卻見山河童子在前化顯出來,問道:“可是有事麼?”

    山河童子一個躬身,道:“老爺,孟真人遣人來告,說魏真人那名弟子已是到了角華界,現下一切還算安穩。”

    張衍稍稍一思,道:“孟真人可有說那界中如今是何情形?”

    山河童子道:“倒是說了一些,”他一招手,憑空飛來一枚玉簡,躬身往前一遞,“小的已把大概記書在內了。”

    張衍心意一引,那玉簡化爲點點靈華飛去眉心之中,片刻之後,他心下已然有數。

    一界水準高低,大致可以從靈機興衰之上看出端倪,角華界現下靈機衰落,那麼憑藉此界修煉之人自身所能,怕是很難達到與山海界一般層次,只是那律呂莫名消失,這背後恐不是那麼簡單。

    好在魏子宏那名記名弟子雖只是元嬰修爲,可真身乃是雲鯨,便遇危急,也能遁破虛空而去,當年雲鯨數十部族也便藉此逃脫出來的,只要謹慎行事,有此手段當是足以應付了,下來只需耐心等待結果便可。

    他轉了轉念,道:“你關照外間下面人注意留意此事,若有什麼消息傳來,可速來報我。”

    山河童子道:“小的領命。”他打個躬,就自退去。

    角華界,臨川都,樓旦學府。

    學舍一處院落之中,小武正在試演一套方纔學來的三臺祕武,拳腳揮踢之間,隱風雷相激,還有淡淡的火色霞光伴隨,

    自當日被雲絳帶着到此後,如今已是過去半載。

    有了雲絳之助,他已是成功踏入融血關,並且成功拜入了學府。

    他曾經差點不能修煉,分外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幾個月以來異常勤奮,隱隱感覺又能有所突破。

    再往上走,就需設法衝入動陽關了。

    從這裏開始,修武之人便可通過祕法功訣,引導出種種本來只有兇妖魔怪具備的神通本事。

    而神通高下,這便要看所融之血是何種妖物了,便是同類之血,也有上下高低之分。

    譬如臨川都九姓十七家之一的凜氏宗族,所融血脈便來自那陽冠玄翼魚,且還是從魚王身上取來的。

    據傳凜氏與千年魚怪達成默契,每年送上一大批祭品,而每隔十五年,便可由此族嫡系弟子親去摘取精血,如此一旦踏入動陽關,其厲害可想而知。

    寒武每每想到這些,心下也覺羨慕,可同時也有些自傲,雖然家世不可比,但他有個好老師,不見得就比那些人差了。

    使喚完拳腳,他回了屋中,擦了擦汗水,換了件乾淨衣裳,捧起一冊書來,翻開幾頁,便大聲誦讀起來。

    臨川都乃是安國陪都,這裏學府衆多,武風鼎盛,但是也同樣注重文治,文武雙才雙才之輩尤受朝廷

    看重。

    而且不明道理,識見淺陋,憑藉一身蠻力是無法修習到上乘境界的,便有些成就,也只是一勇匹夫,最終只能受人馭,而非馭人。

    他方纔了讀了幾頁,外間忽然傳來聲響叩門聲響,並有慌張聲音傳來,道:“寒兄弟可在,快快開門,性命交關,性命交關啊!”

    寒武下了牀榻,把門一開,見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雖然穿着學府中的正服,滿面鬍鬚,身材魁偉,他怔道:“原來辰臺長,不知……”

    辰臺長一把拉住他手,焦急道:“知什麼知,有人在四處尋你麻煩,快快隨我走。”

    寒武道:“慢來,我那書還在案上。”

    辰臺長扯着他就往外走,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帶什麼書

    寒武無奈,只能隨着他往外去,並問道:“辰臺長,便是要小弟走,也該說清楚到底是誰要尋小弟麻煩?”

    辰臺長神色凝重,嘆道:“不用多問了,此次是也非你一個人的事,你在學府外可有住處?”

    寒武道:“有一處,是我一個長輩宅邸。”

    辰臺長道:“那便好,我雖可給你安排,但現下恐怕也給人盯上了,也不甚安全,你記着這幾日不要回學府,躲上個十天半月,等到丁山長回來之後,就不怕他們放肆了。”

    寒武這才意識事情恐怕不簡單,只是他有些奇怪,自己入學府以來,結識之人不過寥寥幾個,自問也未曾得罪人,幾番追問了下來,辰臺長終於鬆了口,他看了看四周,見無人跟來,便嘆道:“有些時候你不招惹別人,不見得他人不來招惹你,前些時日我聞你得了府內試比第一,可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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