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兩百四十一章 層層設礙備妖邪
    司馬權這一出擊,立刻附上了這二名道人的身軀,兩人卻一點也不曾察覺自家中了算計。

    他立時翻看起兩人識憶來,但並未深入太多,否則神智難免受得影響,他還有用到兩人的地方,若叫其等背後*力者看出破綻,卻是不利於下來行動。

    待看了下來後,他對鈞殊界大致情形算是有數了。

    此處與山海界一般,地陸暫時未見盡頭,界中有百多處勢力,比較大的是十二家,而大威天宮只是其中勢力較大的一個。

    這七家聯手控制着數十處下界,擁有下界的數目多寡,便決定了這一家的具體實力。

    至於爲何界門只有元嬰修士坐鎮,那是因爲修爲高深之人都去了一處妖魔橫行的斷界之中,並隨時準備應付可能侵入界中的天外凶怪。

    他探究了一下何爲“斷界”,纔是明白,筠殊界之人也非是此地土著,其等到來之後,因爲這裏妖魔衆人,與是使手段將界空分斷,好如那竹節一般將修道人與原本妖魔俱是分隔開來,只是兩邊畢竟同屬一界,不可能完全斷絕往來,故是那些大能常年在門關之前鎮守。

    司馬權心下轉着念頭,既有這般手段,那說明此界之中亦有大能之士,那爲何四周靈機爲何這般薄弱呢?

    這兩人識憶中不曾找到答案,不過憑着蛛絲馬跡,他也能推斷出來,這應是與那斷界之法一般,此輩用了某種手段將界中靈機劃分強弱,上者居於盛處,下者安於衰處。

    這般做的好處顯而易見,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靈機,而且有志於上進者必須往上不斷攀爬,若是可以,山海界也能這麼做,但是前提是能做到這一點,因爲用尋常手法做這等事時,首先要耗去大量靈機,並還要設法維持,對比下來,反而損折更多,得不償失。

    而無論是斷界之法還是分劃靈機之術、這兩事俱都十分了得,至少九洲那邊無法做到,很可能真有一位大能存在,但亦有可能是如九洲衆真所推斷的那般,此界之人有一件厲害法器爲憑。

    他以爲後者可能性大一些,因爲有這等大能坐鎮,少有勢力再敢侵入進來的,不必擺出這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但若是敵對方面亦有與之對等大能者,那又另當別論,總之這一切還待觀察。

    他再繼續往下翻看,發現兩人腦海中已是見不到什麼有用之物了。

    畢竟這兩人修爲不高,並非大威天宮上層人物,也不是什麼嫡脈傳人,要不然也不會被打發到這裏管事,所知也是十分有限。

    在差不多已是瞭然之後,他收了神思回來,騰身去往虛天之中,準備使動兩界儀晷告知山海界此間情形。

    可方纔到了天頂之上,卻忽然發覺不對,有一股強烈心悸之感,好似自己被某種物事盯上了,他反應極快,立刻將那青銅面具戴上,並迅速往地表落去,幾乎就在扣上面具的瞬間,一道光芒自從他身處之地掃了過去。

    此時虛天之中,懸有一面晶石大鏡,此鏡並非扁平,而是形如渾圓,上下左右盤坐有數十名女子,各自面朝一處,守着不同方位。

    就在某一位置上,一名額上長角的女子突然咦了一聲,凝眸望下看去。

    主位上有一略顯年長的白衣女子聞聲走了過來,問道:“宋師妹,可是發現了什麼?”

    宋師妹道:“小妹這裏寶鏡泛波,似有異狀,但再觀時,卻是無有動靜了。”

    那白衣女子很是謹慎,來至她位上反覆看了幾遍,沒有任何異常,她不信自己同門會有看錯,那麼定是有什麼地方不對,蹙眉道:“你仔細盯着,不要疏忽,有什麼事立刻喚我。”

    宋師妹哪敢大意,她職責極爲重要,是爲了防備那些天外凶怪而設,要是真是進來了一頭,那真是莫大災劫,認真道:“小妹會盯着的。”

    那白衣女子還是覺得不放心,猶豫了一下,回至主位上,而後撥開一層迷霧,待有一名蒙面女子身影出現時,她恭敬一拜,道:“韻閣長,司鏡吟空見禮”

    韻閣長身形比常人高出一倍,她居高臨下問道:“何事?”

    那白衣女子道:“韻閣長,方纔‘靈鑑’之上有異動,但是再找便就不見了,故來稟報一聲。”

    韻閣長一聽,神情頓時變得很是嚴肅,“出現在何地?”

    白衣女子道:“看那來處,當是在大威天宮界域之上。”

    韻閣長道:“‘靈鑑’從來不會出錯,你等不要疏忽了,給我用心查找,就是動作大一些也無妨,大威天宮那裏,我會親自出面解釋。”

    白衣女子一拜,道:“弟子領命。”

    韻閣長起掌一撥,重又蓋上了那層迷霧,她轉過身,步入了一間密室之內,

    這裏正有一名仙風道骨的老道人坐着,見她進來,笑呵呵道:“韻閣長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韻閣長看他一眼,“靈鑑有異動。”

    老道原來笑容立時收斂,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有妖邪潛入?”

    韻閣長道:“該是如此,靈鑑從來不曾出錯,只還是被他逃了。”

    老道更覺,道:“靈鑑不曾找出,這次來得妖邪可不一般吶,閣長是要請各派前來商議了?

    韻閣長淡淡道:“自是需要,諶城主莫非不知道妖邪入界,不立刻除去會是什麼後果麼?何況憑我們兩家可找不到其他宗派的地界上去。”

    老道皺眉道:“那我等計議之事莫非要推後麼?”

    韻閣長道:“諶城主無需擔心什麼,只要那一位靈性不失,每到這等時候,不用我等刻意去找,也總會有機緣出現,要不然如今也不會有數十下界供我驅使。”

    老道搖頭道:“下界雖多,可若不主動謀劃,到時能入我兩家手中的又有多少呢,韻閣長當知,歷來開拓外界,都是我界中權柄重作排布之時,你莫非就不想壯大靈鏡城域麼?”

    韻閣長卻絲毫不爲所動,神情冷淡道:“妖邪面前,這些都是次要之事。”

    老道也不再勸,站起道:“韻閣長若是改了主意,可隨時來尋我。”頓了頓,又道:“那妖邪之事我會命人徹查,告辭。”

    司馬權落了下去,待再無那窺看異狀,就摘了面具下來,暗忖道:“天中竟也設布有監察之人,戒備嚴密異常,那要另尋辦法才能通傳界內了。”

    實在不成,他還有一法,退去角華界再做此事,那就不怕有什麼阻礙了,有那青銅面具在,也不怕有人察覺。

    但他並沒有立刻付諸行動,因爲那禁制之故,來去一趟說不定會惹出什麼意外。

    他自袖中把放有云絳精血的玉瓶拿出,準備試着找出其下落,雲絳比自己早來數十年,若是此刻還活着,那對此界的瞭解該是比他更多,可設法先與之接觸。

    運法片刻,有一股微弱感應生出,他目光閃爍了一下,雲絳果然還是活着,想來也是因爲各處監察的緣故才無法與界內交通。

    他辦事老練,並沒有立刻找去,而是放出幾個分身,往不同地界去,在外兜轉了一圈,最後又一次戴上青銅面具遮去行跡,如此就算有人來追查他,也無法找到正身所在。

    一月之後,他到達一處矗立在高瀑之上宮觀前,這裏地界很是荒僻,從那兩識憶中來人,這處同樣是屬於大威天宮所轄之地,宮宇之主乃是一名喚作王維道的元嬰長老。此處能夠感覺到,雲絳便深處殿中,他未有急着會面,想了一想,就化一股陰風往主宮之中落去。

    殿主王維道此刻正盤膝坐在榻上,只是他面容蒼老衰敗,氣色很是不好,身上也是靈機黯若,好若重痾纏身。

    展陌平正與十來名弟子一道,恭立其塌前。

    王維道沉聲道:“前次爲師與馮長老與那天外妖惡一戰,亦是沾染了邪毒,拖了這麼些年,也該當舍此殘軀了,我去之後,由大弟子鄒乘可繼我道傳,爲湍崖崖主。”

    這是早就議好之事,今日只是走個過場,此間所站之人都無意外,全是躬身稱是。

    他交代了一番,就屏退了衆多弟子,獨獨把展陌平留下,道:“陌平,你是我親眷,我沒傳你崖主之位,望你莫要怪我。”

    展陌平道:“大師兄衆望所歸,功行也是我等之中最高的,弟子有自知之明,哪敢有此妄念。”

    王維道嘆道:“爲師走後,卻是擔心你受洪折迫害,此人氣量狹小,眥睚必報,你當年得罪了他,他後來處處針對爲師。”

    展陌平慚愧道:“都是弟子連累師父。”

    當年自角華界上來時,洪長老欲擒了雲絳去,但卻在後者手中吃了一個大虧,後來王維道聞訊趕來,洪長老未能拿展陌平他們如何,但這仇怨卻是結下了,這些年中雖無動靜,但以此人性格可以想見,王維道一去,其必會前來報復。

    王維道咳嗽了兩聲,取了一枚牌符出來,道:“我已替你安排好了,這是去往平莘界的憑信,你與婉瑩一同前往此處,洪折是守關長老,是無法追到那裏去的,此界妖魔雖多,可靈機也不下我這處洞府,你若能在那裏修道元嬰境再回來,也就無需懼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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