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爭鋒 >第一百四十二章 算定玄機落正道
    太一道人呵呵一笑,道:“恕鄙人直言,如今諸位相持不下,無非是怕他人得去元玉,於己不利罷了。”

    衆人都是面無表情,顯是默認此言。

    而今四方勢力,可以說是相互不容,彼此間勉強維持一個平衡,任何一方勢力壯大,都會被其餘幾家所忌。

    只是彼此牽制,輕易動手不得,這才僵持下來。

    不過所有人都是清楚,其實這裏也有太一道人一份功勞,若不是此人從中串聯作梗,局勢也未必會如眼下這般。

    太一道人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片刻,環視一圈之後,方纔繼言道:“爲解開這難結,敝人以爲,我等不妨先在此定得一約,不管下來是哪一家得了元玉,可以留在身側,但不得先用,外人也不可起意攝奪,待得世間再有元玉入世時,方可用得此物,如何?”

    張衍一轉念,按照太一道人這等方法,表面上看似是兼顧了各方利益,可其實只是將矛盾延後罷了,並沒有解決問題,實際上也解決不了。

    實際就算此法可行,這裏也有一個問題無法繞了過去。

    乙道人考慮片刻,開口言道:“乙某這裏有一問,便是我遵從此議,卻不知以往有無兩枚元玉共存之事,若是留着此一枚不用,那第二枚會否不再入世?”

    鄧章那邊眼皮一擡,神情淡漠道:“此事是有過先例的,”隨後他又加了一句,“只那是第一紀曆之事,現下乃是乾興之歷,正反天地相合,也難說是否會有什麼變化。”

    太一道人笑言道:“不如一試?左右不過再等一劫罷了,於任何人也是無損。”

    張衍淡笑一聲,卻是開口道:“貧道卻以爲,這裏有所不妥。”

    太一道人轉目盯來,道:“那玄元上尊有何不同之見?”

    張衍道:“如今乃是天曆乾興,正反天地相合,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便如元玉挪轉寄託,此前記載之上就從未有過這等事,若是再有一枚現世時,前一枚因而消去不見,又當如何?”

    太一道人道:“那依玄元道尊看,此事該是怎樣?”

    張衍看向衆人,道:“貧道以爲,這一事可容後再議,可先定下元玉歸屬,再做論斷。”

    在座之人一聽,都是暗自點頭。

    元玉到底會落在哪一家,現在還是難言,而落在不同人手裏,自然就可有不同的處斷方式。

    要是倉促答應了此事,萬一最後那元玉落在了自己手裏,那豈不是反而因此喫虧?還不如見得結果後再談。

    太一道人眼神一瞥,待瞧見所有人神情之後,就知是無法跳過這一節了,於是他順從衆願道:“既如此,就依諸位之意,先定那元玉之歸屬,不知諸位可有建言?”

    旦易道:“太一道友請我們到此,對此想來自有一番說道,我等就在此洗耳恭聽了。””

    太一道人倒也不客氣,點頭道:“那敝人就先放肆一言了。”他望向衆人,“既然那元玉轉挪不定,那我輩不妨一算其下一次時將落於何處,算中一方即可收取此物,如何?”

    衆人都是思索起來。

    若按此法,要想取得這一枚玄石,也是十分有講究的,這裏不但涉及機緣,更是考校各人道法修法,

    元玉看去雖是無序,可入世之物,終歸是有跡可循的,若是有心,卻也不難加以推算出來。

    之前不怎麼做,是無有意義,因爲就算定此物落於何方也拿不到手裏。

    而且這般做的好處是彼此無需進行爭鬥,更不用等待長久,可以說短時內就可見得分曉,倒也不失爲一個解決方法。

    殷平言道:“若是數人同是算定同一枚呢?”

    太一道人不假思索道:“一次不成便兩次,兩次不成便三次,總是能分出勝負的。”

    殷平與鄧章再是做了片刻商量,便擡首言道:“我等無有異議。”

    遲堯那便也道:“我三人也以爲可行。

    白微、陸離二人與太一道人目前乃是一路,自也不會出言反對。

    此刻唯有人道這一邊不曾表態。

    太一道人倒也不催,在那裏等着四人回話。

    旦易以神意言道:“三位道友是何意思?”

    乙道人言:“太一既用如此方法,當是有一定把握的,他方纔所言道數天機,不知是否能夠算定此物落處?”

    傅青名道:“不然,若是真有此法,他不會主動暴露出來,況且按照他先前之法,分明是不看好能拿到自己手中,傅某以爲,可以應允。’

    張衍頜首道:“此事對我並無不利,貧道以爲無礙。”

    旦易見此,便退出神意,言道:“就按太一道友之法行事。”

    太一道人見各種都是同意,也是滿意,道:“那待敝人當觀望此物之後,便請諸位各施手段吧。”

    見衆人並無異議,他便起意一觀,霎時間,本來位於一名散修弟子手中的元玉立刻避去不見。

    元玉轉挪至另一處,要再見得下落,這並非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要等待許久的,這段時間,正可方便衆人行事。

    諸人都是盤膝坐下,各自起得神意推算。

    張衍也是同樣轉動神意,試着找尋此物下回可能落去之地。

    不過因此物一直在躲避他們,故同時傳諭下去,命下方弟子隨時聽命,若見寄託所在,則需及時上報。

    在等有許久後,遲堯那處得了弟子上報,言及發現了那元玉寄託。

    只是看了下來,那這一枚載器皆不在所有人算中。

    於是衆人再是算了一遍,可這回結果與上次相同,並無有一人算準,於是再試。

    可數次下來後,卻依然沒有結果。

    衆人都是皺眉,這刻他們也是發現了,這元玉可謂是完美避過了所有人。

    陸離判斷道:“此番情形,恐怕只要我輩動以神意推算,也同樣觸動此物。”

    恆景道:“如此只能純粹動以法力推算了。“

    衆人相互看有一眼,神意之中無論用去多長時間,在外間也只是一瞬而已,而其中消耗的乃是自身元氣,若只做這個推算,遠遠不可能耗盡自身,是以各人相差也是不大,可若不動用神意,憑空推演,那就純粹是看道法修爲和推演之能了。

    張衍目光微閃,與他們不同,他時有殘玉在手的,有神意運使時,自是用不到,可此刻動用,這意味着他擁着時間用於推算。

    在等得太一道人再度觀望那元玉後,他便把心神沉入進去。

    未有多久,他便先於衆人一步從定中出來,而後起指一點,將那玄石所落之處記於面前一道金柱之上。

    而隨着各個元尊逐一出了定坐,也各是在金柱之上留下了自己算落所在。

    下來便靜坐等候了。

    很快,底下有弟子將具體情形報了上來,言此回元玉卻是寄託在人道一名喚“由且”的部族弟子手中。

    所有人一聽此名,不由往張衍刻畫的金柱所在望去,不由得心神微震,那上方所寫落處,恰與那底下報上來所在一般無二,不差半分!

    太一道人眼皮不禁一跳,他最提防的就是人道,沒想到此回偏偏是讓人道這一方得了去。

    不過還好,他早有準備,只要鼓動三方勢力壓迫人道答應不先動用元玉,那麼人道便是將此物得了去。也只是佔個空名而已。

    他笑了一笑,拱了拱手,言道:“爲想到玄元上尊算定了落處,那按先前所議,元玉當是歸屬人道所有了。”

    衆人都是不開口,雖心下不情願,可既是先前答應之事,那也無法違背了。

    太一道人這時看了看左右,“如此,諸位可能一議延用元玉之事了?”

    鄧章立刻冷聲言道:“我二人贊從此事。”

    遲堯也是道:“若延用此物,對諸位皆有好處。”

    白微道:“我輩亦是如此意思。”

    太一道人不禁一笑,要說以往,他心中最忌憚的就是人道,自後者入主布須之後,可謂愈來愈是強勢。

    要是得了元玉之後,人道再多得一人,那他也無把握能夠正面壓制了,現下三方勢力一齊施壓,他卻是不怕旦易等四人不答應。

    他斜眼過去,道:“四位道友以爲如何?”

    乙道人起神意傳言道:“此事斷然不能答應,正如張道友所言,要是下一回元玉到來,將前一枚替去,那我豈不是白忙一場?”

    傅青名也道:“守而不用,徒遭人忌不說,還極易出得變數,絕不可應。”

    旦易神情凝重道:‘若不應得此事,很可能會與三方起得鬥戰,諸位道友需得考慮清楚了。”

    張衍這時言道:“實則只是兩家而已,我與先天妖魔有約議在先,可以此拿捏住此輩,故所要應付的其實只是域外天魔與無情道衆,哪怕遇到最壞局面,也可放手一戰。”

    三人都是清楚,所謂最壞局面,就是太一金珠伸手相助這兩家,因其當初就不在那約議之中。

    旦易考慮長久之後,最後同意三人意見,因爲現在已不是那未曾入主布須天之前了,比之當年,他們也有了更多選擇,於是他擡首言道:“我四人商議下來,認爲此議有不妥之處,還需另行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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