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能夠無阻礙的進來,還能有誰呢。如今能想起她來,想來看看她的,又還有誰呢。除了蘇萌,不會有別人了。
她勉強自己坐起身子來,卻虛弱的只能讓蘇萌來幫忙。
看着齊曉雲蒼白的臉色,蘇萌心疼的掉下了眼淚來。那種爲她不平的心裏,讓她覺得難受的不行。
看着手背上滾燙的淚珠,齊曉雲愣了愣。擡頭看向了蘇萌,臉上露出一抹悽慘的笑容,“傻丫頭,哭什麼!”
蘇萌緩和了一下,才道:“瑪麗醫院是顧家投資的產業,明天我就叫顧北誓將那兩個人趕出去。”
齊曉雲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她不安的看了蘇萌一眼,“你去過醫院了?見過他們了?”
“你爲什麼不說,爲什麼不告訴他們你的情況很嚴重,根本不適合出院?”
“有什麼可說的。”齊曉雲不在乎的說道,“我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霸佔着人家的牀位本來就不對。算了!”她的神色很平和,完全看不出一點悲傷來。
可是蘇萌就是知道,她心裏苦的要命。否則,又怎麼可能一個人躲起來哭泣呢。
“醫院又不止他們一家,我們換家醫院就是了。走,我帶你去海城最大的醫院,我就不信,他們還能一手遮天。”話落,她拿出手機撥打了醫院的電話。
齊曉雲看着她這賭氣的模樣,不由得笑出聲音來,可是這一笑卻讓她的肚子更疼了。沒有阻止她,是因爲自己真的覺得不太舒服。去醫院也好!這個孩子如今就是她的命,她不可能讓孩子出事。
不過短短十幾分鍾,救護車就停在了別墅的門前。齊曉雲在蘇萌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了出來。
說實話,她的身體比較虛弱,如今,是半點也禁不起折騰了。就算她再好強,也不可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上了救護車,蘇萌拉着她的手自始至終都未曾放開過。天不怕地不怕的齊曉雲,就怕去醫院。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
想要說點什麼,可是看齊曉雲躺在救護車上那個緊張的模樣,她又覺得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就在這時,蘇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低頭看去,那是一個陌生的電話。帶着一絲狐疑,她暗下了接聽鍵。
“哪位?”她問。
對面沉默了一秒鐘後,才說道:“是我,賈芸昭。”
“是你?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竟然是賈芸昭,蘇萌有點驚訝。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蘇萌,我問你,你最近和顧北誓之間,還好嗎?”賈芸昭開門見山。
她的問話,讓蘇萌當場愣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只問你好不好!”她再次強調了一遍。
立刻,蘇萌意識到她話中有話,心,開始不安了起來。試探性的,她說了一句,“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賈芸昭沉默了幾秒鐘,問道:“難道,你也發現了什麼?”
p;蘇萌的頭轟然作響。果然,她真的發現了什麼。顫抖着嘴脣,她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問道:“什麼地方?”
“顧北誓的辦公室。”賈芸昭說道。
依舊是同一個地方。蘇萌的胸口狠狠的疼了一下。她以爲那不過是一個巧合,原來,他們還在那裏見面。
只要一想到那個女人是公司裏的人,每日都與顧北誓朝夕相對,她就覺得喘不上氣來。
咬着脣,她又問道:“看清楚那人是誰了嗎?”
“看清楚了,可是我並不認識。你也知道,我剛剛回國,與顧氏財閥的人相識的沒有幾個。”
“好,我知道了。我會再聯繫你。芸昭,多謝你告訴我這些。”蘇萌掛斷了電話,神情有點惶然。
她不敢探究的事情,終究還是被人發現了。她不想弄清楚的事情,終究還是躲不過去。
一股悲涼和燥鬱慢慢的從心底裏堆積了出來。
齊曉雲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指,輕輕問道:“怎麼了?”
蘇萌搖了搖頭,“沒事,你別管我的事情了,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再說。”
她的話剛說完,突然車子咣噹了一聲。像是壓在道路不平的地方似的。
可是這裏是市區,哪裏來的道路不平呢?
蘇萌擡頭看向了醫護人員,只見身邊的一男一女穿着醫院的服裝,但是都帶着口罩,根本看不出來原來的面目什麼樣子。
她又擰頭看向了窗外,一片林蔭小路,路邊全是樹木,樹木的後面竟然是無人煙的稻田。這裏哪裏?
她剛剛只顧着和賈芸昭說話,竟然完全沒意識到他們走錯了路。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去要市區的醫院嗎?你們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裏?”蘇萌頓時警覺了起來。
那兩個人對望了一眼,轉頭看向了窗外,也是一臉大驚失色。隨即伸手去拉車門,可是卻怎麼也拉不開。
兩個人伸手將臉上的口罩掀開,露出臉來。同樣和蘇萌一樣,一臉的茫然。很顯然,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走這條路。
兩個人連忙將手機拿出來,卻發現手機沒信號。不由得一臉驚慌失措,大叫着停車。可是卻沒人理會他們。
車子一路顛簸,很快便到了一處倉庫門口。看到那棟廢舊倉庫的時候,蘇萌的臉色黑的可怕。
她拉着齊曉雲的手,緊緊地,怎麼也不敢放開。
救護車的門從後面被打開,兩個醫護人員率先下了車子,他們想逃,卻在一陣拳打腳踢下哀嚎不止。
蘇萌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辨認着這些人,竟沒有一個認識的。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纔開口,“爲什麼要帶我們來這裏?”
其中一個高個男人看着蘇萌笑了笑,眼眸中帶着讚賞,“哎呦,小妞不錯啊,到了這種地方還能這麼冷靜的,可沒幾個。”
“我在問你,到底爲什麼帶我們過來?如果你們抓錯了人,請你馬上放我們走。”她深呼吸一口氣,再次朗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