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我和蘇萌有話要說,你能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嗎?”她扳着臉說道。
顧北誓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離楚天見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連忙說道:“曉雲,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再說了,蘇萌不是也沒事了嗎,你就別爲難顧少了。”
“我爲難他?”齊曉雲挑高了嗓門,“我看是他有意爲難蘇萌。要不是蘇萌堅強,我看這次都凶多吉少。你沒看到蘇萌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嗎?他要是再進來刺激一下,蘇萌還有命在嗎?這間房,我看顧總要起碼一個月不能進來。”
說罷,她便雙手環胸直接蕩在了門口處,還把肚子故意往上擡了擡,大有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就在離楚天懷着歉意看向顧北誓的時候,顧北誓卻點了點頭說道:“齊小姐說的對,這間病房,我現在確實不適合進去。”
話落,他轉過身去便往外面走去。離楚天一副驚愕的表情看着他,又看了看齊曉雲。
齊曉雲見顧北誓走了,這才輕聲說道:“算他識相!”
話落,她側身將房門關上,連同離楚天一同關在了門外。
“曉雲!你這是做什麼?”離楚天一隻手卡在門縫裏面,大叫了一聲,“手,手!”
看着他的手被她夾腫了起來,齊曉雲連忙開了門。等着他罵道:“你傻啊,哪有人把手往門縫裏面塞的啊。”
離楚天被她罵的委屈,嘟着嘴眼巴巴的看着她。
齊曉雲看不過去他這個樣子,狠心說道:“你自己去上藥,反正這裏是醫院。就這樣!”
話說完,她便不再看他,伸手將房門關上。
看着那扇無情的門還是當着自己的面前被關了起來,離楚天嘆息了一口氣。
如今看來,不僅僅是顧北誓的感情遙遙無期,就連他自己都是漫漫長路啊。
轉過身去,他快速的往外面走去。轉過一個角落,便看到顧北誓坐在休息室內望着窗外灰白的天空。
此刻天空陰沉沉的,好似隨時都會下雨一般。
他走了過去,坐在顧北誓對面的椅子上。“顧少,曉雲心直口快,她擔心蘇萌,所以有些話說重了,請你原諒。”
顧北誓轉過頭去看了他一眼,“我不會跟她計較什麼。況且,我知道她的心是好的。”
離楚天點了點頭,“對,她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刀子嘴豆腐心。你別看她外表很堅強,其實,內在很脆弱。”
“外表很堅強,內在很脆弱。”顧北誓呢喃着這兩句話,“她們不愧是朋友,連性子都差不多。”
離楚天看着他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纔好。“蘇萌會好的,你別太擔心了。李院長不也說了,如今蘇萌求生意識很強烈。”
“我知道!”他輕聲說道,依舊望着窗外,此刻外面開始下起了零星的小雨。
雨滴落在院子裏寬大的葉片上面,帶着一股子清新感。
<
“她上一次受傷,幾乎沒有求生的本能。原因大概是恨透了我,恨透了這個世界。所以她沒什麼可留戀的。”望着那雨滴,顧北誓緩緩的開口。
“那……這一次她有了求生的意識,是不是說明已經原諒你了?”離楚天猜測着說道。
“原諒我!”顧北誓輕笑了一聲,依舊望着那順着葉片的紋路慢慢滑落的雨滴。
這個時候的雨已經漸漸的大了,揚起的一片雨霧中,前方的景緻竟然看不清楚了。就好似是她的心境,此刻已經不再對他敞開。
“怕是這次,更恨我了!”他低聲呢喃着,心中扯着一般的疼。
他和蘇萌之間,似乎越走越遠了。雖然她就在病房裏面躺着,可是他卻覺得蘇萌的心早已經飛走了。
那種抓不到的感覺,讓他心裏慌慌的同時,更加的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尹若雪的話讓他一時間陷入了迷茫中。她說蘇萌不願意回到自己的身邊,是真的嗎?
以蘇萌的性格,她一定不會接受自己與其他女人有感情的事實。不願意回到他身邊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對於詛咒的事情……他不相信。
可是,如果蘇萌是在得知自己小產之後呢?也許,恨透了他的同時,有些話也不是不能說出口的。
想到她當時的絕望,顧北誓只覺得心裏難受的要命。
“什麼意思?”離楚天有點發懵,“因爲更恨你,所以努力生存下來……難道……她要回來報復你嗎?”
顧北誓聽了他的話笑了笑,“大概是吧!”
“我的天,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竟然讓她恨你到非得報復你纔行?”離楚天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問道。
做了什麼……
顧北誓淡然想到,他做了太多對不起她的事情。以至於她的任何報復在他身上都不算過分。
既然她想報復,那他便等着好了。總歸好過看着她一直渾渾噩噩,對自己不理不睬的過日子。
三天後,蘇萸渾身狼狽,頭髮凌亂的從監獄裏走了出來。
而監獄外面,只有林月美在等着她。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當林月美看到自己心愛的小女兒被折磨的如此不成人形的時候,瞬間,她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我可憐的萸萸,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監獄裏有人欺負你是不是?你告訴媽媽,媽媽一定給你去報仇。”林月美一把將蘇萸抱在了懷中,安慰的說道。
蘇萸面無表情,直到林月美抱住她的那瞬間才反映過來。身子開始瑟瑟發抖,說道:“媽,他們……他們不給我那個,我好難受!”
林月美一怔,連忙推開蘇萸看着她。“萸萸,那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戒了它吧。”
“不要……媽,你快帶我去買,我難受死了。”話落,她伸手用力抓着自己的脖子和衣服。瞬間,脖子上漸漸的開始出現紅色的血痕來。
看着蘇萸這麼難受的樣子,林月美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着。